身穿着亚麻布制作的粗糙的衣服,金发碧眼的十一二岁的少女离开了生活的村子,来到了离村子不远的小山上采集着红色的浆果。
虽然她生活在一个骑士家庭之中,但很不幸的是少女只不过是被寄养在那位名为艾克特的骑士家里罢了。
因此虽然平时不会挨饿,但食物也就仅限于黑面包和用盐碱石煮出来的野菜煮成的汤。
黑面包硬的好像石头一样,并且常常混杂着木屑和砂砾,野菜汤不带一丝油星而且只有微不足道的咸味。
看起来待遇好像很差?实际上少女对此已经很感激很满足了。
因为少女不止一次见到村子里的人连黑面包和野菜汤都没有,只能喝着从小河里打来的河水把肚子撑得鼓鼓的。
然后他们就只能躺在地上,有些人因为不干净的水死了,有些人却更加痛苦地活着,更准确地说应该是半死不活。
偶尔看到有人从身边经过,个别还有力气的人会祈求着食物,但他们的祈求大都没有结果。
而更多的人却连祈求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静静地躺在某个角落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善良的少女曾经偷偷地将自己的黑面包带出来过,给了一个皮包着骨头的瘦骨嶙嶙的老人。
那个老人看到黑面包,眼中放出了无比的光亮,然后他用尽力气将那个长长的黑面包塞进了只剩下几颗枯黄的牙齿的口中。
疯狂的啃咬着这坚硬的黑面包,浑然不顾被木屑和砂砾磨出血的牙龈和舌头。
只是少女的善良却加速了这个可怜的老人的死亡。
这个动作耗尽了老人的最后一丝生命,他最终就保持着这个动作倒了下去。
看到死亡的老人,坚强的少女第一次哭了。
从那一刻起,少女发誓要成为真正的骑士,将人民们从苦难中解救出来。
只是理想再伟大,少女却要面对现实。
尽管偷偷地学习着那些骑士侍从们训练,没有充足营养的少女却收效甚微。
为了让自己能够跟上这些有着肉食供应的骑士侍从,少女不得不偷偷地每天到村子后面的小山上采集浆果来补充训练的体力消耗,只是浆果很难找,因为大多数浆果早已经被村民们采走了。
为了寻找到浆果,少女只能翻遍每一个山沟,仔细的寻找着那些被村民们遗漏的浆果。
今天是少女的第三天来到村子的后山,前两天有一天她找到了一颗没被发现过的浆果树,只是那浆果已经没有多少了。
少女有些忧虑,正当少女思考着问题的时候,她突然发现草丛里露出了一条腿。
“难道是哪个人被饿昏晕倒在了这里吗?”少女心想着。
没有犹豫的,少女走近了哪个草丛,然后看见了一张让她震撼无比的面容。
“这是天上的神灵坠落到了地上吗?”少女有些不敢相信的自言自语道。
看着那道身影身上精美无比,不知用什么材质的衣服,少女心想:“即使是艾克特骑士穿的衣服也远远比不上她的衣服呢。”
这时,“少女”的嘴角动了一下,然后缓缓地睁开了比星辰还要璀璨的眼睛。
看到她醒来,少女有些欣喜的问道:“你是天上的神灵吗?我叫阿尔托莉雅。”
听着阿尔托莉雅的话语,不知为何,刚刚醒来的“少女”听懂了她说的话。
“我是谁?”明明自己脑海中有着无数的记忆和知识,可“她”就是记不起自己到底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
于是“她”呢喃着:“我不知道我是谁,我也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但我并不是神灵。”
听到“她”的话,阿尔托莉雅歪了歪头,期待地看着萧梦然说道:“那我叫你梅林好不好?”
听到阿尔托莉雅的话,遗忘了自己的姓名和经历的萧梦然自言自语道:“梅林吗?”
看着阿尔托莉雅期待地眼神,遗失了记忆的萧梦然点了点头后说道:“好,那我以后就叫梅林了。”
看到梅林答应了自己的请求,阿尔托莉雅欣喜地露出了笑容。
看到阿尔托莉雅的笑容,梅林有些好奇的问道:
“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啊?”
没有等到阿尔托莉雅开口,她的肚子就发出了“咕咕”的声音代替她回答了梅林的问题。
有些脸红,阿尔托莉雅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梅林善意的笑了笑,心念一动,手中出现了一盒酸奶和一块面包。
将吸管插进盒中,梅林把面包拆开后和酸奶一起递到了阿尔托莉雅的面前:“吃吧。”
尽管很奇怪自己莫名其妙就会从那个叫储物栏的空间里拿出食物,但梅林知道以后自己总有机会想起来的。
闻着面包散发出的奶香,阿尔托莉雅咽了咽口水,最终没有能够拒绝梅林的善意。
从梅林手中接过了酸奶和面包,阿尔托莉雅不好意思的说道:“谢谢你。”
梅林听到她的话,只是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一口咬下了一大块松软的面包,瞬间,从未吃到过如此美味食品的阿尔托莉雅几乎感动得想要流泪。
松软的牛奶面包入口即化,阵阵的奶香在少女的口中回荡着,完全不同于又硬又难吃的黑面包。
大口大口的吞咽着手中的牛奶面包,阿尔托莉雅发出了幸福的呜咽声。
看着少女脸上的幸福与满足,梅林笑了笑,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顶。
被梅林摸头的阿尔托莉雅像小猫一样眯上了眼睛,一边喝着酸奶一边享受着梅林温柔的摸头。
不知不觉间,酸奶和牛奶面包都进了阿尔托莉雅的肚子里,只是她的肚子仍然发出“咕咕”的声音。
阿尔托莉雅有些害羞,看着她脸上的晕红,梅林微笑着又拿出了一盒酸奶和一块牛奶面包柔声说道:“别急,慢点吃,食物还有的是。”
而此刻正在银月城中和卡尔萨丝讲着自己和萧梦然故事的林曦却莫名的感受到了一阵心烦,仿佛有什么珍贵的东西被人抢走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