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舒夏回头,正好对上沈奕臣目光。
沈奕臣眼底夹杂着怒意,抓着姜舒夏的肩膀怒吼道:“姜舒夏,你是不是没长脑子?瓶子砸下来你都不会躲的吗?你是不是真的想死啊!”
如果他没有及时赶到,后果可想而知。
真是蠢!
非要站在这里等着被打吗?
姜舒夏愣住,一方面是被沈奕臣给骂得傻愣住了,一方面是因为沈奕臣的出现,眼底闪过疑惑。
沈奕臣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不是走了吗?难道是因为担心所以继续跟着他?
不,姜舒夏,你在想什么?这一定是巧合。
但不管怎么说,沈奕臣毕竟救了她,姜舒夏张口正想道谢,突然耳旁传来求救的声音。
“啊!不要,不要,求求你们——”
姜舒夏一看,发现有人正在殴打吴萍兰,她已经被打的身上青紫,十分狼狈。
见状,姜舒夏想都没想便冲了过去,将吴萍兰护在身下,流氓的拳脚一下又一下踢在身上,疼痛难忍,但姜舒夏始终咬牙,愣是没吭一声,不到几秒,身上已经多处淤青。
“舒夏,你快走,不用管我!”
吴萍兰声音颤抖,这么连累姜舒夏她心里实在愧疚。
姜舒夏嘴角扯了扯,她也很想走,可脚好似不听她的,她脑子里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已经扑过来了。
沈奕臣见状,立马上前将正在殴打的那几人一脚踹飞,伸手拉起姜舒夏,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担忧。
“没事吧?”
姜舒夏倔强的眼神对上沈奕臣的,扭动着挣脱开沈奕臣的双手,不愿将自己真难看的一面展现在他的眼前。
姜舒夏的态度,让沈奕臣感觉到一种拒绝感,这样的感觉让沈奕臣不由得恼怒了。
“姜舒夏,别不识抬举!”
“是哦,那我谢谢你,谢谢你沈大总裁的救命之恩。”姜舒夏阴阳怪气道。
“姜舒夏,你——
你这个女人真的是——”
沈奕臣脸色气得铁青,一甩衣袖真想走人,什么都不管。
他救她干什么呀?这个女人根本就是狼心狗肺。
然而转身时,见到有人暗地里想对姜舒夏下手的时候,沈奕臣又抓不到不管,一把拉过,一脚将那人给踢飞。
不远处,姜舒秋坐在车里看着这一切,神情嫉妒,本来想追出来和奕臣相处,没想到他居然来找姜舒夏了!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再这样下去,姜舒夏肯定会把沈奕臣勾引走的,她得想个法子让沈奕臣完全离不开她。
此时,闹事中一个男人突然抓起地上的凳子朝沈奕臣甩过去,刹那间,姜舒秋赶紧冲下车,在沈奕臣护着姜舒夏的时候,为沈奕臣挡住。
她知道刚才那个情况下沈奕臣能够躲开,但这么好的机会,她要是错过,沈奕臣可就离她越来越远了。
下一秒,一个身影倒地,雪白的裙子浸染上血迹。沈奕臣倏地瞳孔放大,转身,姜舒秋倒在地上,已经头破血流。
沈奕臣愣住,姜舒夏看到,也直接愣住,很显然,他们都没想到姜舒秋会出现在这里。
“舒秋!你没事吧?你怎么这么傻!”沈奕臣慌了神,急忙抱起姜舒秋。
虽然为沈奕臣挡了一下,但并不致命,只是流了点血,为了让沈奕臣能够更加愧疚,姜舒秋假意说,“奕臣,还好我帮你挡住了,你没事就好,我可见不得你受伤,那样我又要心疼了。”
之后,她看向姜舒夏,虚弱的笑了笑,“舒夏,幸好你也没事。”
说罢便晕了过去。
姜舒夏冷眼看着这一切,她知道姜舒秋是在作秀,方才跑过来时她就看出来了,可惜这次,沈奕臣又被姜舒秋蒙蔽。
她不禁苦笑,有的人啊,不管做什么都有人关心,可她呢,什么都没有,想到这,姜舒夏难掩悲哀。
感受到怀里人儿身体的冰凉,沈奕臣愤怒到抓狂,目光凶狠的盯着那群人,仿佛一头野兽,瞬间就能把那些人撕碎。
“今天在这里的,一个都别想跑!”沈奕臣咬牙切齿。
一旁,姜舒夏扶着吴萍兰挣扎着起身,正要开口,却听得那被称为老大的人喊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打死你们?敢威胁我,哼,兄弟们,不用客气,直接往死里打,打死了算我的!”
那群闹事的人还想围攻上来,就在此时,警笛声响起。
“靠,警察怎么来了?老大,怎么办?我们还是赶紧跑吧,我可不想进监狱。”
“真是倒霉,你们给我等着!下次要是被我看到,绝对不会放过你们!我们走!”领头的老大放下狠话,之后带着手下匆匆离开。
眼见这群人逃跑,姜舒夏暗自松了口气,还好走了,看来是沈奕臣提前报了警,不然这事绝对没完没了。
随后,沈奕臣抱起姜舒秋上车去了医院,背影匆忙。
姜舒夏站在原地,并不想跟过去,她过去做什么,看沈奕臣和姜舒秋卿卿我我吗?俗话说眼不见为净,她何必自找不痛快?
正当她产生离开的念头时,吴萍兰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关心道,“瞧你,身上受伤这么严重,一起跟着去医院吧,这次难为你了,这样护着我,还受伤,走吧,我们一起去,还得看看舒秋怎么样。”
“我不——”姜舒夏还没来得及拒绝,便被吴萍兰硬拉着去了医院。
医院。
“药已经上好了,回家以后每天涂两次,这样身上的淤青就能下去,至于其他伤口,只能定时来医院消毒重新包扎了。”护士放下手里的药酒仔细叮嘱姜舒夏。
说完,眼神又在她身上打量几番,充满探究,姜舒夏感受到,不自然别过头,轻咳一声。
“啊,不好意思,冒犯了,我只是在想,你这怎么受伤的?年纪轻轻被人打成这样?回家好好休养吧。”
姜舒夏沉默,这恐怕是这么久以来第一个这么关心自己的人吧?最亲爱的家人却比不上一个萍水相逢的护士,可悲。
不过她也不需要了,她自己爱自己就好,那些受的伤她也会讨回来。
“谢谢。”她穿上外套,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