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吞吞吐吐地,痛快点。”薛小霜满嘴食物,如此地方如此吃相,她是第一个。
任然终于决定说出自己的疑惑:“刚才我们进了包厢,他们三人好像在那个……”
“那个啊?”薛小霜绝对是故意的。
“就是……”任然脸涨得通红,“就是……反正没用(对,没用,男人之间,怎么搞也创造不出新生命),然后露哥说要陪冯超那个,就跟他进了里间,然后……里边就传来冯超的惨叫,然后他就出来带我下来了。我真怕……”
薛小霜满口食物停在嘴里,夏侯露绝对对冯超下了狠手,她曾经见识过他眼中隐藏的荒蛮凶兽,他曾经随意一脚将黄亮踢得盆骨骨折,他绝对什么都干得出来。“你是说,夏侯露闯祸了。”
“才离开几分钟呢,就讲我坏话!”夏侯露笑眯眯地走回来,悠然地坐下。
“喂,你对那厮干了什么?”薛小霜直接问道。
“哇,女孩家说话文雅一点,不然将来我们小然不娶你。”夏侯露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干了什么,多难听,我从来不干男人的。你俩快点吃,一会儿还要送小然回学校的。”然后他拿起筷子若无其事地吃着。
薛小霜和任然可没有他的胃口,在他们心里,这是毕竟是京城,就算夏侯露家有点背景,难道可以伤人后还跟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吗?或者像在青城县一般,弄个正当防卫?何况他伤的人有可能背景更恐怖。
外面隐隐和可以听到救护车和警车的鸣笛,越来越近,夏侯露举起杯子道:“得,让你们吃你们不吃,这次吃不成了,来。咱们哥儿仨干一个。”
“夏侯露你究竟做了什么,总得先让我们明白吧?”薛小霜横眉道。
夏侯露用指尖拂拂她的眉毛道:“别这样,跟个要斗架的母鸡,我们家小然喜欢温柔点的女孩子。来,干杯,喝完你送小然去学校。”
“你呢?又去蹲看守所?”薛小霜彻底没脾气了,见过能惹事的,没见过这么能惹事的。
警笛救护车停在外边。嘈杂的脚步声和人声。一个声音压住所有噪音:“请大家不要动,配合警察办案,不要动!”
医护人员抬着担架跟着警察上了楼。全副武装的警察分布在门口和窗户附近。
客人们和美人鱼神色惊慌地看着突如其来的一切,只有夏侯露一人神色自若地又吃又喝。
看到担架的时候,薛小霜意识到问题严重了,再看夏侯露的眼神。清澈地好像一切不干他的事。她无法看透,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的一切似乎隐没在巨大的灰黑色中。她能看到的只是光线交合折射出来的假象。
上楼的人很快下来,医护人员抬着不省人事的冯超匆匆出去,跟冯超一起的两人远远指着夏侯露道:“就是他。是他杀了冯超,是他……”他们说话时嘴唇、腿都在颤抖,甚至根本不敢走近夏侯露这边。
大厅中的人听到那个“杀”字,一片哗然,这年轻人做了案居然还大摇大摆地坐在大厅享受美食。狂妄!
警察后边一个穿西装的男人对警察队长道:“一定要严惩凶手。”
队长点点头。
那男的转身走了。
警察过来道:“你们三位请跟我们走一趟。”
薛小霜三人从座位上站起来,三位警察上前奉送了他们三幅明晃晃、品质上佳的合金手铐。
薛小霜已经完全没有力气再去谴责夏侯露,只盼着担架上趟的冯超没死,或者只是诈昏。
三人一语不发被带上警车去了局子,然后被分别带进一间讯问室做笔录。
讯问完,薛小霜又被关了一会儿就被警察带出来道:“你可以走了,作为本案的证人,请你配合警察办案,随传随到。”
“哦小霜签了字,走出房间,见到了任然。
“夏侯露呢?”两人同时相互问道。
“两位小朋友,你们好。”一个漂亮的男声从旁边传来,这声音用漂亮来形容而不是动听,因为他给人那种华丽的感觉超过了过人的听觉预期,让人抵挡不住要回头一睹其容。
薛小霜和任然同时转身,同时呆住。
这是一个怎样的人呢?漂亮,漂亮的像封面模特一般华丽、美感;帅,那张脸帅得像大理石雕塑一般棱角分明;贵气,高贵的如红色宫墙下走过的年轻王爷,朱唇轻抿、步履矜持。他穿着很普通的黑色夹克衫,领子处露出白色衬衣,普通的黑色西裤包裹一双修长笔直健美的双腿,v字形匀称到极致的完美身材。
“你是……夏侯露的哥哥?”任然一脸不可思议和想当然,他们太像了,甚至眼前人看起来更年轻,他之所以没有问是不是夏侯露的弟弟,是因为眼前人的气质比夏侯露稳重亲和。
男人笑笑:“我是他爸爸。”
薛小霜万分感谢任然替自己先说了那句话,跟比自己冒失的人在一起,是有好处的。
“啊——爸爸?”任然冒失到姥姥家了,“你真是他爸爸?是的,太像了,可是,你好像比他还年轻!”极品傻帽。
夏侯露与爸爸有七分相似,剩下三分,两分可能是遗传自他妈妈,另外剩下一分是夏侯露遗传失败,不够完美的地方,也就是说,爸爸比儿子要帅,帅得完美、无懈可击。薛小霜一直认为,这种男人是不存的,造物主没有那么超然的想象力,但是见到夏侯露爸爸这一刻,她相信,造物主真的无所不能,他一再挑战她的视觉极限。
“我们家小露是不是又连累朋友了?”他十分亲和地笑笑问,那声音漂亮的像最华丽的钢琴曲,即使在笑的时候,他的眼角也看不到一条鱼尾纹,他俯看她时,微微垂下的睫毛像西湖畔纤长的垂柳,给人清澈又华美的视觉冲击。
“不不不……”任然头摇得像拨浪鼓,“一点都不!”
如果在平时,薛小霜一定会嘲笑任然还标榜自己不是男同的,这会儿就被男人迷得三魂七魄荡然无存,但是现在,她一点也不觉得任然该当嘲笑,相反,她觉得无论男女,被这样的人迷住,是理所应当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