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小霜觉得这个仇人结的有点冤,不就是人儿子喜欢任然,然后夏侯露看不惯了,一爪子下去把人废了,然后,因为自己当时跟那俩货混一块,人自然将自己一起恨上了。
薛小霜小的时候老爸常常给她讲《水浒传》,那时候她特别羡慕那些为朋友两肋插刀的江湖豪侠,但是长大后渐渐被世俗污染,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事没遇到,插朋友两把刀的事情倒是常见。现在自己虽然不算是为朋友两肋插刀,但好歹也算是跟朋友一起背黑锅吧。
她觉得自己该为自己的忠肝义胆敲锣打鼓庆祝一番,可是能和她一起庆祝的人,任然,住在监狱里,哦,不,军校,但是军校跟监狱没多大区别。夏侯露,说好了跟她一起吃饭,至今人没踪影。自己一个人庆祝个屁。
将冯家的资料袋子扔到一边,随手抄起另一个袋子。看看夏侯露是何方神圣,天子脚下伤了人,居然还大摇大摆,而且受害者也不敢明着声张,就这么把哑巴亏给咽下去了。
但是看完夏侯家的资料,薛小霜十分失望,没有一点闪光点,就是一有钱的主儿,名下有多少公司、涉足那些行业,资产多少。要说有钱,这夏侯家还真不是一般的有钱,但也就仅仅有钱,没有看出有什么不一般的背景,还不如人冯超家,还有一候补委员爷爷在哪儿撑着,虽说已经老年痴呆、进气少出气多随时过去的境况了,但只要人有半口气,就是元老,轻易没人敢动冯家。
薛小霜跟着胡思乱想了两钟头,看看天不早了,离开公司回学校,刚好赶上女生楼关门。
她以为自己是最晚的了。没想到宿舍还三缺一。
“琳娜呢?”薛小霜随口问道。
“至今未归。”司玮道。
“不会有事吧?”薛小霜还是很关心舍友的。
司玮提起床头的电话输了自己卡号,然后拨了尚琳娜的手机,一边拨一边说:“跟踪一下这小妞的行踪,最近是否傍大款了?喂,琳娜,跟哪儿呢?那么吵!”
电话那点尚琳娜兴奋地道:“我在跟朋友参加一个party,今晚不回去了,你们睡吧。”
“靠。真的夜不归宿哦。”顶着一副厚厚镜片的白晓燕语出惊人。
挂掉电话。司玮立刻兴奋地八卦:“琳娜最近是不是谈男朋友了?”
薛小霜摇摇头:“我对舍友关心不够。”
“明天回来必须三堂会审这丫的。”白晓燕再次语出惊人,“审出那个姘头是谁。”
薛小霜认为以白晓燕的语言功底,应该去跨专业考中文研究生。
“啊——”正在吃着炸薯条的司玮突然发出壮观的尖叫声。
带着厚厚镜片,外表看起来有着浓浓书卷气的白晓燕再次语出惊人:“靠,你被强奸啦?”
“太不够专业了,肯德基的薯条这一次与上次整整差了三根。作为一家知名全球连锁快餐店,他们不应犯这种低级错误,我必须将事件反映给他们总公司。中国市场的肯德基需要提高职业素养,需要加强专业训练,必须做到精准。”不愧是学金融的。吃根薯条都要学以致用,真的难以想象司玮在家跟当会计的老妈和当审计的老爸在一起的日子会擦出什么样精准的火花。
“吓我一身冷汗,你一边吃一边数,不怕噎着。”白晓燕抢了司玮所剩不多的薯条中的两根,自己塞嘴里一根。另一根塞薛小霜嘴里。
第二天,薛小霜终于亲自拿着自己的早操卡去签章,签完章,那个学生会的学生用很陌生的眼神看着她,她毫不客气地给他瞪回去。看什么看,这次可是本尊亲自来了。
将卡揣兜里,薛小霜边慢走便活动身体,等全部活动开了,刚打算围着操场跑几圈,过来一搭讪的。
“小霜,出早操啊?”莫萧萧很热情地道。
“是啊,不出早操会被扣分的,喂,你那个学院的?”薛小霜装作对他一无所知的样子。
“人文学院的心里系。”
“你也是大一新生吧?看着你嫩呼呼的,跟一黄花闺女差不多。”薛小霜绝对故意的,因为无论她怎么羞辱他,他都得忍着,干吗不羞辱?
莫萧萧心里很不是滋味,厌恶透了这个口无遮拦、粗俗没有教养的女孩,但薛小霜猜得对,无论她怎么羞辱,他都忍着:“我是心里专业的研究生。”
“哇,心里专业很厉害哦,你一定知道别人在想什么吧?你说说看,我现在想什么?”就算把你师傅请来也猜不到我想什么。
莫萧萧显然十分讨厌无知而粗俗的薛小霜,但还得忍着:“心理学不是学了就知道别人在想什么,心理学是通过研究人类心理活动规律,帮助人们拥有健康的心理和生活。”
薛小霜故作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子啊,我还以为学心理学的人都是为了窥探别人心中的想法,满足自己的窥探癖。我一直认为学心理学的都是变态,原来是我误解你们了。”
莫萧萧隐忍着笑了笑:“咱们先跑几圈吧。”
“好啊好啊,咱们来个比赛怎么样?看谁跑得多跑得快,输的人站在绿茵路上对着过往的同学说自己是变态,是傻逼。”
“啊,”莫萧萧的嘴巴可以装下一颗大鸭蛋,他是研究心理,但他真的不知道这女生想什么的,“比赛可以,那话就不要说了,谁输了谁请吃早餐好了。”
“我一个女生都不怕输,你一个大男人还怕啊?玩不起算了!”薛小霜一副我很瞧不起你的样子。
“好吧好吧,我们比赛,输了去喊。”
薛小霜心道,被人收买来害我,玩不死你!
没过几圈,莫萧萧苍白的脸色就变成潮红色,喘着粗气一副空气饥渴症的模样。薛小霜很清楚,这小子身体一直不好,前世为了照顾他虚弱的身体,她干过很多心甘情愿的傻事,天冷的时候脱下自己的外套给他披上,下雨的时候,雨伞让给他自己淋雨,床让给他睡,自己睡地板……
“快点啊,你不是属乌龟的吧,看你腿那么长,步子迈的跟小姐一样小……”
莫萧萧几乎喘不过起来了,薛小霜还在他耳边损他,如果他有力气,揍她的心都有了。
半个小时后,绿荫道上人来人往,一个看上去漂亮秀气的男生站在路边清了清嗓子,要说什么,过往的同学好奇地驻足等待。
薛小霜在莫萧萧后边道:“快说啊,快说啊,大家都等着你呢,浪费别人的时间等于谋财害命。”
莫萧萧苍白的小脸憋得通红,几次开口又几次空空的抿住,直到人越聚越多。为了不让人群再汇聚,他终于开口了:“咳,同学们,今天我跟大家忏悔一件事,这件事憋在我心里好几天了,如果再不说出来,我会继续忍受着良心谴责的折磨。事情是这样,前天我经过绿茵路,就是现在大家所踩的这条路,遇到法学院一个叫薛小霜的女孩,她走在我前边,走着走着,她的裙子里突然掉下一东西,我以为是她钱包,刚要提醒她,细一看原来是一红内裤掉下来。见到这情景,我就该转身往回走,或者装作没看见,要不人家女孩多难为情?可是我当时那根儿筋不知抽住了,还自作好心的上前道‘同学,你红内裤掉了,快提起来。’我真的是变态,是傻逼,我以为我谁啊,活雷锋吗?我为我前天犯的错误检讨,我真不是故意的,希望那个女孩听到不要再怨恨我。”这还是刻薄的妖孽,他这么一啰嗦,群众的注意力全集中到红内裤上了,谁还听见他自己骂自己傻逼、变态呢。
薛小霜杀了莫萧萧的心都有,这男的真t一妖孽。
从此水木流传一问候语,你的红内裤带子没松吧。
薛小霜气呼呼地往女生楼走去,一辆法拉利停在楼前,尚琳娜下了车,笑意盈盈的跟车上人摆了摆手,扭头回了宿舍,法拉利从薛小霜身边掠过,开车的是夏侯露。
这俩人什么时候勾搭到一起了?“切,兄弟如手足,老婆如衣服。穿上衣服就不认手足了。”薛小霜努力地让自己八卦,而不是冒酸水。
“靠,小霜,尚琳娜什么时候把你男朋友上了?”白晓燕举着一张和她镜片一般厚的饼,边吃还不忘语出惊人。
薛小霜回头看到头发凌乱、趿拉着拖鞋、吃大饼的白晓燕。“你这大饼没要钱吧?”薛小霜一本正经地问。
“什么没要钱?还多收我两毛,我懒得跟他计较。喂,你怎么说我的大饼没要钱?”白晓燕一副求知欲。
“因为稍微有点同情心的人看到你这幅模样,总得施舍点什么吧?我要是你,也不用当什么家教,没事儿往过街桥下一站,前边放一破碗,他们谁过来不施舍点……”蔫坏的薛小霜。
“薛小霜!”白晓燕举着大饼追在薛小霜后边,“我要杀了你!”
前边薛小霜边跑嘴里还不消停:“姐啊,你晾在阳台胸罩里的海绵真的不是我拿出来的,你的脱毛膏也不是我弄洒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