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青农机厂的运输车辆在即将驶离罗青的一个高速路口被警察截住,然后警察对他们开始了漫长而耗时的搜索。四个小时后,这场搜索才结束,那些高仿品的古董,警察逐一查看,然后什么都没说,放行。
早晨八点,冯超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下号码,心里想,估计成了,然后懒懒地接了电话:“喂。”
“冯少,不好了,我们的货和人全部被抓了!”
冯超一个大好地笑笑。“昨天晚上你任伯伯破了件大案,缴回了半年前被盗的宋代古墓的全部文物,还抓了几个厉害角色,正在突审。我可是听你任伯伯说,还有你的功劳。”
薛小霜有点夸张地说:“哇哦,立功原来那么简单,回头要找任伯伯请我吃饭。”
钟宁禾笑眯眯地凑到薛小霜旁边道:“给哥哥说说,你是怎么帮任伯伯立功的?”
“还没有过保密期,所以,无可奉告。”薛小霜笑得更灿烂。
钟宁禾不满地撇撇嘴:“小气!”样子哪里像一市之长。简直就是个耍脾气的小男孩。
三人正吃饭间,薛小霜接了个电话:“嗯,我在正味居,快吃完了,你十五分钟后赶来,我们正好吃完,嗯。拜拜。”
钟宁禾猜疑着薛小霜的电话笑道:“妹子,挺忙的啊,一边应付着哥哥的饭局,一边就安排十五分钟后的约会了。”
薛小霜就坡下驴:“呃,当然了,我比党员干部还要忙,一顿饭要去几个饭局。头酒一个局。主食一个局,尾酒一个局,或许甜点还要去另一个局。”
薛继来听薛小霜越来越没大没小,忙斥责道:“小霜,不要没大没小,跟哥哥怎么说话呢?”
钟宁禾忙笑道:“我认为小霜说的很对,我一顿饭去几个饭局的事情也不是没有,世风日下。这股歪风邪气若越演越烈,或许会毁了我们这个国家。”语气到后边就有些沉重了。
薛小霜回忆起前世,钟宁禾劈荆斩棘、奋力革新,企图力挽狂澜,扛起这个民族日渐没落的灵魂,也许爸爸是对了,不应该总是想着远离政治,总想着无论什么时候都能够全身而退,若当初没有背水一战,浩瀚的中国历史不会有四百多年的大汉王朝。
现在的钟宁禾在浑如黑水河的官场奋力泅渡,用自己的信念在污秽的世风中撑起一把为民的伞,当年在青城县,他修筑的公路,质量过硬,成为青城县的大动脉,每天承载着数以万计的车辆奔忙,至今却从没有大修过。他主持建造的县城街道,地下管道一起规划,至今没有出现过铺了挖、挖了铺的扰民现象。他是一个着眼将来,甚至为子孙万代谋划的父母官,这种人,在当今的官场,当今的共产党中,太过罕见。
吃完饭,三人走出饭馆,岳成义已经等在门口,看到他们出来,忙上前打招呼:“钟市长、薛总。”
钟宁禾笑笑道:“岳老板,过来吃饭?”
“我来……接小霜。”岳成义回答的时候,心里还有些紧张,特别是旁边还站着薛继来,一年多前,自己可是拦路叫嚣向人家挑战的,如果他要记仇,将来一准不会把女儿给自己。
钟宁禾惊讶不已地看向薛小霜:“哇——哇——你们俩人很……熟吗?”
薛小霜不想麻烦地给爸爸和钟宁禾解释,抓起岳成义的袖子回头对薛继来和钟宁禾道:“再见爸爸,再见哥哥,走了义哥。”说着走向岳成义停在路边的车。
钟宁禾在后边喊道:“喂,哥哥很不值钱吗?到处是哥哥!”他心里没由来的冒出一些酸涩。
“对啊,哥哥没有嫂子值钱!”她朝他扮个鬼脸,已经钻进车里。
岳成义的越野车上,岳成义一边开车,一边偷偷看看旁边随手翻着他车载杂志的薛小霜。以前他除了练武,什么都没兴趣,百~万\小!说简直是受虐,可是自从认识她,这个曾经用拖把打败他、精灵古怪、时不时出口成章、时不时伤春悲秋的水木大学学生后,他的一切在改变,他害怕听不懂她随口冒出来的典故,他怕她不开心时,没有故事哄她,他开始翻阅典籍,开始给自己订很有品位的杂志,开始了解世界时尚动态……
“小霜,你去冒城县有事吗?”岳成义终于问道。
“没有太多事。”薛小霜含糊其辞。
“其实罗青好玩的地方很多的,你要是玩的话,就交给我,我带你去比冒城县好玩得多的地方去。”
“不用,我今天就是要去冒城县的。”她这会儿可没空游山玩水,去冒城县调查一下当地钢厂情况。罗青市城郊县有一家国有控股大型钢铁厂,能够生产稀钢,但产量品质都很差强人意。
冒城县稀矿丰富,但大都伴生在铁矿中,县里有许多个人铁矿场,乱采乱伐,丢芝麻捡西瓜,提炼伴生矿石中的铁矿,却浪费了大量稀矿。随着自己的商业科技帝国的建立,薛小霜很需要有自己的稀矿公司。她的目标就是在冒城县建立自己的稀矿生产基地。
薛小霜站在被随意丢弃的废矿上,极目望去,一片荒凉,甚至寸草不生,远处几个脏兮兮的孩童在被污染的小河中捞漂流的垃圾。在很多官员和企业老板眼里,发展就等于污染,发展完了,钱装到他们兜里,污染掉、几百年无法的自净的环境留给这里祖祖辈辈生存的无知和无辜的村民。
她张开双臂,很想说:让我再强大一些吧,那样才能多留住一些即将被污染的青山绿水。
从冒城县回到罗青市,与爸爸和程文宇说了一下建稀矿厂的提议,让程文宇策划项目,薛小霜立刻飞回京华,让王思跟自己接了罗青农机厂运输车辆中的古董,然后找冯超要稀钢批文。
冯超心中一千个憋屈,一万个愤怒,但还是乖乖地、装作很感谢地将“古董”接了,把批文给薛小霜,真正应了薛小霜那句“哑巴吃黄连”的话。
原因很简单,他害怕自己稍有表示,薛小霜会怀疑到他跟钟宁禾缴获的那批文物有关,财已经丢了,人再丢了麻烦就大了,这次犯事,纯属他的个人行为,要是被家里知道,事情牵扯就多了,他只盼着这事赶紧过去,那些漏洞大不了在想办法填。
薛小霜派人将批文给程文宇送去罗青,自己去在京华郊县的吉来精灵生物制药公司查看实验室的筹建。晚上,她走出实验室,打了个呵欠,冷风灌了满口,呵欠改成喷嚏:“谁想我?”
话音落,手机响了,薛继来打来电话,薛小霜半撒娇地接了电话道:“爸爸,想我了吗?”
“小霜,你任伯伯出车祸了!”电话中传来薛继来惶恐焦虑地声音。
“什么!?”这对她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情况怎么样?有没有生命危险?”
“好像很严重,正在n省第一医院抢救室,我正在赶往医院的途中。”
很严重!薛小霜的耳朵嗡嗡作响,如果万一,任然怎么办?怎么向任然交代?那可怜可爱正直的孩子!“爸爸,爸爸,快告诉我,任伯伯在哪里出的车祸,肇事者有没有抓到?他伤到哪里?”
“听说下午下班后,省里领导突然让他带着前几天刚刚查获的文物犯罪案件卷宗到省里汇报情况,你任伯伯不敢怠慢,晚饭都没吃,立刻赶去省城,出了罗青市地界,在高速路上与一辆货车相撞,具体伤势我还不太清楚。”
薛小霜的心里转了千百回,果断地对薛继来道:“爸爸,不要指望n省医院敢救活任伯伯,立刻联系包机,送任伯伯飞京华,我联系中华药科大学医院接治。还有,给钟宁禾打电话,看好文物犯罪的关键人物。防止出意外情况。”
“小霜,你怀疑是谋杀?”薛继来惊道。
“对,绝对是谋杀,爸爸,必须立刻将任伯伯转移出n省。”
挂了电话,薛小霜立刻动用自己一切可以动用的关系,联系包机和药科大学医院。医院那边倒是很快搞定,但飞机这边很是麻烦,薛继来又带来电话说,无法包到飞机。
“爸爸,包机我来想办法,你看好任伯伯,一定看好他!”
挂了爸爸的电话,薛小霜又拨通了米立阳的电话,心里祈祷,关系培养千日,用关系一时,不要让我这个电话白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