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临近,京华的年味越来越浓。薛小霜和夏侯露在水木大学结着厚厚冰层的小湖上溜冰。夏侯露一边溜冰一边大声哼着兰巴达的曲调,引得其他溜冰的同学和路上经过的同学驻足观看。
薛小霜溜到岸边,夏侯露忙叫道:“喂,这么快就走啊?”
“你一唱歌,整个水木大学都来围观,我可不喜欢做猴子的感觉。”说着爬上岸,溜着轮滑鞋回宿舍。
半路薛继来打来电话:“小霜,范叔叔要求开股东会。”
“这时候他要开股东会做什么?”
“我问他,他说等会上再说。”
“好,我就过来。”薛小霜预感,绝不是什么好事。
回宿舍换掉鞋子,薛小霜匆忙赶回公司。几位股东都到了,东方梦龙集团那边,依然是派邓浩辉来的。夏侯梦成为吉来集团的股东也有快一年了,却从未露过面,不知道这位美型大叔是否风采依然?岁月无情,他那张美轮美奂的脸上是不是有岁月的痕迹?
薛继来道:“大家都到了,工程,你有什么事,可以说了吧?”
范工程吱唔了一下,邓浩辉笑笑道:“我来说吧。”一边打开文件夹一边道,“范总要把他手上持有吉来集团的全部股份转让给东方梦龙集团,这是我们签署过的股份转让协议,各位请过目。”然后一一送到薛继来、薛小霜、林春雨手上。
薛小霜苦笑。夏侯梦果然狼子野心,单收购栗景琪手中那百分之四的股份,在吉来集团确实掀不起什么风浪,但关键在于,那百分之四使他成为吉来集团的股东,之后他收购其他人手里的股份,就不需要经过别的股东同意了,而得到范工程手里的股份,东方梦龙集团就成为吉来集团的第二大股东,拥有百分之二十三的股份。
薛继来不解地看着范工程:“你为什么要卖掉手里的股份?就算你要卖。我也可以收购,你为什么要卖给别人?”
范工程做贼心虚,一脸愧疚:“薛哥,是我对不住你了,你就别问了,反正我跟他们合同都签了。说真的,小霜天天扩张。最近又搞那个稀钢公司,我这心跳跟不上啊,我老了,还是把股票变成现金,安享晚年,过安稳的日子。你们都是有理想的,你们去奋斗吧。别跟我一般见识了。”做亏心事的时候。拍拍别人的马屁,或许能够得到谅解。
薛小霜有心说,你要知道自己老了,还跟那80后的嫩模混在一起亲亲我我。但事情已经至此,就算嘴巴占了上风,也改变不了什么。
林春雨坐在座位上,一语不发,既没有惊讶。也没有愤怒,薛小霜断定,他事先已经知道了此事。
薛继来道:“好吧,既然范总去意已决,事情已经至此,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大家在一起相处这么久,既是情分也是缘分,等办理了过户手续,我们公司为你开一个告别会。”
“别,别了,”范工程忙阻止,就算薛继来不跟他计较,他也感觉自己没脸让全公司人给自己欢送,这是他抛弃了大家,“我过两天要出趟远门,欢送就不用了,不麻烦了。”
“好吧,那我们一起吃顿饭好了,我请客,当给你饯行。”
下午,薛小霜约林春雨一起打羽毛球,三局过后,林春雨擦着汗笑道:“我又输了。”
薛小霜放下球拍道:“春哥很有进步的,对了,最近有没有约淑娴呢?过完春节人家又会回美国的。”
林春雨眼神黯淡了一下,薛小霜就知道他肯定吃了闭门羹,也不知道薛淑娴给春哥灌了什么汤,让他对她至今痴心不改。薛小霜羡慕嫉妒恨,自己怎么就没有这么痴心的桃花?
“好了,不提她了。”薛小霜端起水杯一口气喝掉一杯,“对了春哥,范叔把股份卖给夏侯梦的事情,你是不是事先就知道?”
林春雨点点头:“邓浩辉也找过我要高家购买我手里的股份。”
“你怎么不卖掉?”
林春雨苦笑:“小霜,你觉得我是那么无情的人吗?我们一起打拼这么多年,就算吉来集团有一天不存在了,我们回到,我也还是要跟着师傅一起走街串户做木匠活儿的。”
薛小霜拍在林春雨肩膀上:“谢谢春哥,其实,吉来集团的未来还会有许多磨难,我也不再是从前的那个我,已经无法靠自己撑起这个庞大的集团,以后许多事情,还要靠你和爸爸处理。”她脸色暗淡,没有了智力优势,很多事情变成不确定因素,她连自己的未来都赶到渺茫。虽说那次跟岳成义吃饭,她隐隐感觉到自己的脑细胞分裂过一次,但是数量有限,而且,之后再没有分裂的迹象,恢复前世曾经的智商高峰,目前看来,是没有可能的。
“小霜,你不要太辛苦,你做的事情,我会一直支持,就算……”林春雨好像意识到自己说错了,突然打住。
薛小霜点点头,又苦涩地摇摇头,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成什么事,抬起头,看到林春雨一脸奇怪的表情:“春哥,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也……没什么……”林春雨思量再三,还是决定告诉小霜,“东方梦龙集团购买范叔手里的股份,可能用了不正常的手段。”
“哦!”薛小霜这才意识到范工程的突然离开另有蹊跷,“什么手段?”
“我觉得范叔可能有什么把柄落在他们手里,然后被逼签了协议。所以小霜,我觉得东方梦龙集团对我们公司定然有图谋。”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我问范叔了。他不承认,而且还求我不要跟你提。”
薛小霜缓缓点点头,她是在想不出夏侯梦所图为何,论实力,整个吉来集团恐怕不一定比得上东方梦龙集团的一个子公司。
春节,罗青又一座宋代大墓被盗。元宵节,薛小霜在罗青市一家特色餐馆和程文宇吃饭,同时还有程文宇的一个朋友程志。程志是罗青城郊钢铁公司的工程师,负责稀钢。
如程文宇所说,他这个本家兄弟兼好朋友是个工作狂。三句话不离本行,稍稍提点,就谈起他的工作没完,甚至具体的专业数据都跟两人说起来。
薛小霜一边听一边点头:“难怪国家对稀钢实行限额供应,原来是世界性的技术难题。程工,你刚刚说你们那个绕轴必须要在高温环境中进行吗?”
“当然了,要不然材料的延展性根本没法发挥。”
“你们为什么不添加延展性好一点的金属改变稀钢原有的合金比例呢?”
程志眼前一亮。跟薛小霜讨论起来没完,饭都撂在一边了,甚至还拿出笔来计算,薛小霜只是旁边不时的提点他一下。
旁边的程文宇不语,他知道这位薛小姐绝不简单,吉来机械公司发动机厂的研发人员经过她的提点,“自主”研发出了目前国内性能最佳的发动机。迅速占领了国内农机市场。所以现在,她与程志的谈话也绝对不是小女孩随意的好奇。
程志闭门苦苦研究,三个月后,一份稀钢革新资料报告呈到省工业信息化厅。罗青城郊钢铁公司的稀钢生产试点改革已经初见成效,稀钢产量和品质都有所提高。
中国稀钢的进步自然躲不过国外稀钢公司耳目众多的间谍的眼睛,程志关于稀钢的冶炼技术革新自然成为国家科技绝密。一场关系到国家秘密的科技战争暗流涌动,各国间谍各显神通。
薛小霜带着岳成义,和尚古运南给他们做导游。参观n省博物馆。
古运南一见到古董,就跟苍蝇看到屎,嗡嗡嘤嘤、滔滔不绝。
“宋神宗是宋代一个比较有作为的皇帝,他启用王安石进行变法,最后虽说失败,但毕竟去得了一定效果,看,这是关于王安石变法的记载。宋神宗的儿子宋哲宗,也是一位比较有作为的皇帝,他曾经恢复王安石变法的部分规定、征讨西夏,但是不为人知的是,他还是个科技皇帝,他比较重视农业技术革新,这个,是皇帝亲自主持发明的一款工具,跟这个工具配套下边还应该有个东西,这是追捕文物贩子时收缴的,下边的东西已经丢失,而且文物贩子也搞不清这是在那个古墓中盗出来的,文物专家企图为它配出下边的东西,但是古人的智慧又是不是我们能够想到的。历史考古中还有许多这样的事件,因为盗墓贼的猖獗,让许多文物流失,文物流失背后更重要的是,我们中华文明的历史断代,留下许多谜团无从考证,成为千古遗憾。”古运南说的痛心疾首。
薛小霜偷偷观察,岳成义的眉头蹙到一起,他可能从来没有想到,仅仅因为自己挖坟掘墓赚点钱,居然给历史造成如此巨大的遗憾,是再多金钱都消除不了的遗憾。
这么多年岳氏集团从事盗墓和文物走私,给中华历史留下的遗憾恐怕已无法统计,他就是中华文明史的千古罪人。
薛小霜趁热打铁:“这些盗墓贼太可恨了,莫非真的是没饭吃了,被逼才去做这种事情吗?”
古运南恨恨地说:“哪里啊,罗青的很多盗墓贼都是富豪,花天酒地,奢靡腐烂,怎么是没饭吃?现在社会,只要你不懒不馋,干点什么活儿能没饭吃?非要去敢那种丧尽天良的事情,损阴德啊。”
岳成义的脸色在两人一唱一和中已经难看到了极点,薛小霜冲古运南眨眨眼道:“走吧,天不早了,咱们也不要总在博物馆里边惋惜感慨了。早就听说中原的面点很有名,咱们去吃美食!”
三人溜达出去,吃完饭,古运南去访问他的僧友,岳成义陪着薛小霜逛街。薛小霜好像逛得高高兴兴,岳成义却心不在焉。
回到酒店,薛小霜跟岳成义说:“晚安义哥,睡个好觉。”说完回自己房间了。
进了房间,她却并没有急着洗澡睡觉,坐在沙发上等着。
古运南打来电话问情况。
薛小霜道:“目前还没有情况,不过我不信他能睡得着。我相信自己的感觉,岳成义绝对还是个有良知的人。”她话没说完,就听到呯呯的敲门声,“他来了,不说了,我先挂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