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天角坐在炕沿上,眼神很凝重,一点没了魅惑众生的妖娆,看到窗外鲍天麟进了院子站了起来。
“大哥,都有翻过,什么都没丢,。”鲍天麟一进屋子就对鲍天角说“看来昨天真的有人来过,就在金若离取酒的时候。”
“她告诉你的?”鲍天角重新坐在炕沿“是今天说的还是昨晚。”
“是昨晚,就在一脉开始放爆竹的时候,可是我顺着院墙绕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刚才金若离还说她取酒的时候有人从她身边走。”鲍天麟很认真的说“她还说她看见了一双绿莹莹的光,像狼眼睛。”
“绿莹莹的光?难道会是他?“鲍天角吃了一惊,两只眼睛紧紧的看着鲍天麟“难道他已经知道我们在这里?”
“不会的大哥,也许他只是想知道我们的身份,我们流放并没人知道,也没人知道我们在这里,带我们来的官差已经消失。”鲍天麟迎着鲍天角的目光“这一点大哥不必怀疑。”
鲍天角点了点头:“好了,以后小心一点,就说是那个黎宝根在为他的狗出气。”
“大哥说的很对,那个黎宝根还确实来过,只不过是给每个院子里扔了几块狗屎,除了我们。”鲍天麟说着笑了起来“金若离还说她中了狗屎运。”
“金若离真的有点特别。”鲍天角也跟着笑了起来“天麟,你该不会对她……?”
“大哥说的哪里话。”鲍天麟嘻嘻一笑“你知道贤弟我要娶贝儿妹妹的。”
鲍天角微微一笑:“天麟要娶贝儿,那就一定会娶,谁也不敢动她,只不过我觉得金若离更好一点。”
“她可比我大,再说了她也有点那个太粗俗,长得倒还行就是有点拿不出手。”鲍天麟明亮的眼睛此刻像个孩子般的眨着,略显顽皮“不过倒是可以做个姐姐。”
兄弟两说话间,若离回到屋子,见甄一脉还坐在炕上发呆,笑着上前推了他一把:“一脉起来了,不用害怕,又没什么东西翻就让他翻吧。”
“有姑姑在,一脉不怕。”甄一脉起床下了炕“不过姑姑以后晚上的小心一点。”
“一脉真懂事,以后不能单独出去了。”若离顺手整理着床铺,想起了什么又问:“一脉,你们该不会身上都藏着什么惊天大秘密吧?”
甄一脉眼睛睁得老大:“姑姑,那有什么秘密,临出来时官差差点把身上的皮都掀了下来,就是想有也藏不住。”
“一脉。还有几个爆竹出去给放了,冲冲晦气。”看着甄一脉洗过脸,若离从杂物间拿出剩下的几个爆竹给他。
“姑姑跟我一起。”一脉拿着爆竹,一只手牵了上来,若离无奈的一笑,这孩子真是粘人:“好吧,带上火镰。”
“噼里啪啦。”几声爆竹呼啸着冲上了半空,甄一脉扬起小脸:“姑姑,常婆婆来了。”
若离定眼看起,远远地河对面常婆婆手里不知道拿这什么东西,后面跟着一个小尾巴。
转过头对甄一脉说:“一脉,你在这里等一等,姑姑进去拿点东西。”
若离提着两只大水桶,甄一脉抱着扁担,走过门前的荒地,来到泉水边将水桶放好,见常婆婆已经等在河边清脆的打了个招呼:“常婆婆。过年好!”
“好好,若离姑娘好。”常婆婆带着略谄媚的笑“这些天老身有点忙也没看若离姑娘,今儿闲下来赶紧过来了,随心快点问若离姑娘,一脉小哥好。”
常婆婆说着话将身后的小姑娘拽到前面,小姑娘扭动着身子不肯,似乎在生气。
“好了常婆婆,你等着我就过来。”若离牵着甄一脉边滑边走,一会就走了过去,这才看清随心干裂的脸上挂着泪珠,摸了摸她的头问:“常婆婆,随心怎么了?”
“欠揍了,哭着闹着要跟出来,出来了又哭。”常婆婆枯爪一样的手指在随心头上毫不留情的敲了一下:“让她去哭,若离姑娘啊,老身就是来看看你,说实话老身现在也挑不动水了,可是几天看不见姑娘心里就不舒服。”
“常婆婆有心了,若离也是,婆婆啊,若离来到这里只见过婆婆你一个人,这些天来也是处处帮着若离,这一点若离一直铭刻在心,这是一点小意思算我孝敬你老人家,还有这个是给随心的压岁钱,好好长大帮奶奶干活啊。”
若离说着拿出两块红布包着的银子,一个里面装有六枚铜板,寓意六六大顺,将一只红包递给常婆婆。
常婆婆脸上带着诚惶诚恐受宠若惊的综合表情,双手有点颤微微地接过
。连连道:“多谢若离姑娘,老身算是没白交姑娘一场。”
“婆婆严重了,只是一点心意。”若离被常婆婆夸张的表情弄得有点不好意思,转过脸来将另一只红包给随心,小姑娘抬起黑黑的眼睛,伸出一双小脏手双手接过,眼里闪过一丝狂喜,顾不常婆婆在一边提醒她谢过若离,而是飞快的将红包打开,将里面的铜钱交给常婆婆,将包着铜板的绸缎宝贝似地揣进怀里,右手扑压了压。
做完这一切看常婆婆没有夺回绸缎的意思,这才收回脸上的紧张,又快速地从常婆婆手里拿走一枚铜板。
随心孩子气的一系列举动,,惹得若离常婆婆笑了起来,两人又说了会话,让甄一脉和随心去一边玩。
随心刚才的眼泪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脸上尽是喜悦,两人一起去冰面玩,甄一脉一双大大的眼睛,带着温暖的笑意,似乎在询问随心刚才怎么哭了。
随心一双黑黑的细长眼睛盯着甄一脉看了一会,读出了里面的意思,便倒豆子般的将她刚才的委屈说了出来:“一脉小哥,我太婆婆和娘都偏心,
上次若离姑娘给的布料,太婆婆根本不让我动,说是给姐姐留着做嫁衣,可这明明是若离姑娘给我的,我长这么大从没穿过新衣服,全都是大伯家的欢心姐姐穿了给姐姐,姐姐再给我
,我就想要一根缎带扎头发,也不给。”
随心说的很是委屈,甄一脉安静的听着,两人在冰面上溜来溜去的,随心一直盯着甄一脉的眼睛,虽然他一句话都没说,小女孩却看出了里面的意思。
她很神秘的压低嗓门凑近甄一脉:“一脉小哥,你会给我一条长缎带对吗?这块红布是方的,可以做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