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光是从对面传来的,和太阳的光芒一样耀眼,可是只是一闪而过,任若离在怎样一眼不眨的盯着,也没了影踪。
“一脉,姑姑有看到那道绿光了,就从那边传来,迎面传来。”
若离几乎用颤抖的声音说出来就抓住甄一脉的胳膊。
甄一脉顺着若离的目光看去,人来人往接踵而至,根本就没有什么绿光。
转脸对若离小声说:“姑姑,会不会是看错了,难道他会跟了来?没发现有人跟着我们啊?”
“我也纳闷,可是一脉,姑姑真的看见了。”
若离确定一定已及肯定地说,眼睛很不甘心的四下张望,迎面走来的人没有一个看似心怀鬼胎的。
“好了姑姑,这道绿光‘阴’魂不散的,爱跟就跟着吧,我们进去。”
甄一脉见若离有点魂不守舍,心神不定,轻轻拉了拉她的手,对热情得不能再热情的店小二报以微笑,进了酒店。
“两位是请客还是自己吃,是上二楼还是在下面。”
进了酒店,里面摆着七八张桌子,有几个客人在吃饭,却都是吃点汤面小菜之类的,并没有什么吃大菜的,看起来生意并不是很好。
“楼上吧,请问有雅间吗?”
若离心里紧张,想找个安静的地方,便问笑容几乎僵在脸上的小二。
小二的嘴角几乎扯到了腮帮子,声音也越发的谄媚,一连声道:“有有,两位楼上请。”
若离点了点头拉着甄一脉跟着小二上楼,没有看见还有别的人,楼梯很陡走起来有点费力,踩在上面咯吱咯吱的响。
便问:“小二。你们这酒店看起来也不小,怎么就你一个人?”
小二回过头哈着腰回答:“回小姐的话,我们这是小本生意,雇不起太多人,外面就小人一个人招呼,厨子有两个。”
若离笑着说:“那你一个人楼上楼下的忙的过来吗?”
“谢过小姐关心,忙得过来,小人倒是希望忙起来,可是这生意不很好。”
小二将若离甄一脉带到二楼,是一排用屏风隔得严严实实。优雅清净的雅间,除了隔音效果应该不比包间,其它的简直堪比。
“小姐少爷。你们自己挑,挑上那间就坐那间。”
小二站在雅间外陪着笑脸,弯着腰。
环境还不错‘挺’清雅的,若离便说:“好好,我们随便坐。你忙吧,哦对了你们这里都有什么菜啊,说来听听。”
小二便练嘴皮子般的一脸报了几十道菜,中间竟不带打顿的。
“好好,小二哥,真是好嘴头。一脉,吃什么点。”
若离很佩服的看着店小二,说的那么快。她竟没听出几道来。
甄一脉少年老成的点了点头,随便说出几道,小二愣了愣提醒道:“小姐,。少爷,这几样菜可是中看不中吃。价格也不菲。”
价格不菲?若离忙眯起眼睛问了句:“小二哥,这都值多少银子。”
店小二弯着腰:“回小姐。三两银子。”
若离长出了一口气,三两,还出得起,幸好不是三十两,虽然她嘴上说的很大方,其实还是舍不得,
但是三两就没必要省了,好不容易出来一次,甄一脉自己点的,怎么能佛了孩子的面子。
便对店小二说:“三两啊,不多,就照他说的上吧。”
店小二的脸上呈现出欣喜若狂的神情,几乎是飞奔下楼,震得楼层都晃动,若离都被他的情绪所感染,一时忘了刚才的疑‘惑’不安。
便凑近甄一脉小声说:“一脉,你看看这个小二真有意思,就这么一顿饭高兴的楼梯都快被踩断了。”
甄一脉也跟着说:“就是,不就一顿饭吗,这么高兴。”
“不过三两银子啊,我们半年多了也没‘花’上三两。”
若离撇了撇嘴,说了句实话。
“姑姑,你不是说出来了吗,再说我们有一百两。”
甄一脉是‘花’过大钱的,虽然在‘玉’溪村也面临着断炊的问题,本‘性’却是不拘小节不在乎小钱的。
若离忙说:“是啊,我就是说说,今天一脉好好‘花’,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回去后我们就得将一个铜板掰成两半用。”
说出去的话那就是泼出去的水,不能随便改,尤其是在孩子面前。
甄一脉弯起眉‘毛’笑了起来,若离很吃惊地发现,竟然很俊朗,不是一般的俊朗,而是男子气的俊朗。
不由得认真仔细的看了他几眼,依然是满脸孩子气却是已经透出男子的俊朗,说白了就是脸上已经慢慢长开。
而且前些天总觉得长高的个头也突然的显示出来,虽然看起来还是有点瘦弱。
于是很由衷的说:“一脉,你真的长大了,不只是个子高了,脸上也少了点孩子气,估计过不了多久,你就和鲍天麟司马翼一样了。”
“姑姑,我不会长得向天麟哥哥司马翼那样高的,娘亲说我有病。”
甄一脉黯然的低下头去,有点伤神。
若离疑‘惑’的眨了眨眼睛,不解的问:“能吃能睡的,也在慢慢长高,有什么病?”
甄一脉低着头声音很小的说:“姑姑,我说了你不要告诉别人,我娘说我自小患有不治之症,一辈子都长不大。”
“瞎说,那个‘蒙’古大夫给看的呀。”若离很不屑的说:“一脉,那话你也信?你说说我们在一起多久,刚来的时候你才到姑姑咯吱窝下面,现在在姑姑耳朵上面,只有短短不半年多的时间,你就长了这么高,你才十三岁,男孩子一般要长到二十岁,你说说照这样长下去,你是不是以后比鲍天麟还高。”
甄一脉听若离说的有根有据的,站起来拉起若离比较起来,这一比还真的比出了高度。
兴奋地叫嚷起来:“姑姑姑姑,还真的是长高了,真的到了你耳朵上面。”
若离得意的坐了下来很自豪的说:“姑姑没骗你吧,这可是用事实说的话,事实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以后谁要是说我们一脉长不大,我根他急。”
甄一脉嘿嘿的笑了起来,脑子里闪过娘亲隔几天就送来的黑乎乎的苦苦的‘药’,这娘要是知道了他能长高的事,不知道有多高兴。
菜端了上来,若离一看傻眼了,怪不得这么贵。
不由得笑了起来:“一脉,你看看你都点了些什么呀?”
甄一脉就笑了起来:“姑姑,都是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就这都是好东西?”
若离指着一桌子的鹅肝,鸭掌,猪脚,猪尾巴,燕窝什么的,还有一壶黄酒,笑得喘不过气来:“这都是些什么呀。”
甄一脉也跟着笑:“这些东西不是稀奇吗,我们闲着也是闲着,慢慢品尝。要说黄酒‘女’子喝着好,祖母生病,一爷爷直给她喝黄酒。”
听甄一脉将爷爷叫爷爷,却将‘奶’‘奶’叫叫做祖母,很是别扭,便好奇地问:“一脉,怎么将祖父叫做爷爷,将祖母不叫‘奶’‘奶’呢?叫‘奶’‘奶’多亲切。”
“‘奶’‘奶’,没听过。”甄一脉摇着头,吃了起来,证实了自己真的长高了,他兴奋不已,拿起猪脚啃了起来。
这才像个孩子样,若离笑了笑,拍了拍甄一脉的肩膀:“好好吃,多吃点,慢慢吃。”
甄一脉递给若离一个猪尾巴:“姑姑,我们吃完了回去吗?”
“不知道啊。”若离将猪尾巴放进嘴里慢慢嚼着,边嚼边想着说:“我是想,我们要是回去,万一被黎宝根碰上那就糟了,我们要不要重新找家客栈住下来。”
“姑姑,这样不好吧,万一天麟哥哥找不到我们着急怎么办?”甄一脉闪动着大眼睛看着若离。
“我想我们两个人,他找不到就不找了吧。”若离凝神道:“要不然我们等天黑了回去,在外面看一看,如果黎宝根不在,我们就进去。”
两人正说着,小二殷勤谄媚的声音从楼梯传了上来,接着一串重重的脚步声传来。
两人停止了说话,竖起耳朵。
店小二的声音一连串的传来,充满了喜悦:“客官,雅间除了一个位置有客人,别的都闲着吗,您随便挑。”
脚步声渐渐走近,来人不说话只有店小二熟练的介绍。
似乎不经意间,来人掀起了雅间的帘子,探进头来,见若离和甄一脉,低头退了出去边退边说:“打扰了,不好意思。”
道歉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很宏厚,若离忙说:“没关系。”
误闯进来的客人高高大大,魁梧健硕,比鲍天麟还威武,只是在雅间‘门’口一站,便像一堵墙,浑身散发着雄‘性’的味道,说雄‘性’的味道,并不是说他身上有汗味什么的,而是说他看起来好像荷尔‘蒙’太过旺盛。
这个男子一定很‘棒’,做个情人应该不错,若离突然间冒出这样的念头。
“姑姑,我们要在这里吃多久。”
吃了一会儿,甄一脉抬起头小声问若离,隔壁有人了,他便不太说话了。
“吃到下午,一脉这酒还没喝呢“你该不是专‘门’给我要了一壶吧,我可喝不了,酸不溜溜的。”
一壶还冒着热气的酒还没动,若离提起来帮自己和甄一脉一人倒了一碗。
“哎,还不错。”
尝了一口这黄酒并不是记忆中的酸溜溜苦巴巴的黄汤,而是酸酸甜甜还不难喝,不但不难喝,甚至还有点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