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边才出现第一道亮光,若离就被一阵敲‘门’声唤醒,跳下‘床’来,‘门’外鲍天麟已经穿戴整齐,甄一脉也一在楼道了等候了。
“等一小会,我洗把脸就好。”若离忙进屋子,负责客房的良辰美景早已端上温水,黎根宝家的客栈服务水平很超前,不但这些服务员名字很有特点,服务台很到位,尤其是这几个少年‘侍’者,个个面带微笑,如沐‘春’风。
而且名气起的也很好,常来常往,迎来送往,良辰美景的。
若离对着俊美的少年轻轻一笑,很快洗漱完毕,背好自己的挎包,看鲍天麟甄一脉已经下了楼,赶忙下去。
和客栈一条龙的酒店已经坐了好几‘波’客人,鲍天麟坐在其中一张桌子旁,显得很是威武,瘦小的甄一脉更像个孩子。
若离过去坐在了甄一脉身边,店小二端上了馒头小菜粥,三人低头默默的吃着,若离本来想问一问买来的日用品都在那里,见鲍天麟沉默不语,没敢啰嗦。
馒头小菜很好吃,吃完若离还没忘记将剩下的找来纸张包了起来,装进挎包。
坐在桌前等着鲍天麟说走,甄一脉轻轻地捅了她一下,若离顺着甄一脉的目光,却见黎宝根一身绸缎身后跟着连福接福已经到了酒店‘门’外。
若离忙小声对鲍天麟说:“鲍天麟,那个跋扈小少爷来了。”
鲍天麟已经早若离看到了,他站了起来转身向后台走去,若离甄一脉忙起身跟了进去。
三人穿过柜台前的小道,若离悲剧的发现黎全根坐在里面,不过低着头。
“不要抬起头来,不要抬起头来。”若离心里小声祈祷着,果然起作用。直到他们都进了内院,黎全根也没抬起头来。
三人从后‘门’出去,直接到了马厩,常来常往已经将马匹准备好等在马厩前。
“鲍天麟,怎么是三匹马,来的时候不是两匹马?”
若离一眼看见除了他们来的时候那两匹马,另外还有一匹高头大马,身上驼满了东西,小声问鲍天麟。
鲍天麟斜着眼睛看了她一眼:“雇来的,不是要买东西吗?难道让你背回去。”
“鲍天麟。怎么着你了,说话像是头挖。”若离小声嘟囔一句,撇着嘴转到了甄一脉身后。
鲍天麟冷着脸看了她一眼。不知怎么的今儿就想呛她几句。
常来常往非常热情周到的让三人送出了栏栅‘门’,关上‘门’还在不停的说:“客官,下次再来。”
“一定一定。”若离回着笑脸,转脸对甄一脉说:“一脉啊,这个客栈人名起得很好。你听听,什么常来常往啊,迎来送往啊,良辰美景啊,说不定还有什么宾至如归啊。你说是不是很有意境。”
甄一脉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笑着点了点头。
鲍天麟牵着一匹马走在前面。听若离说话回头看看了她一眼:“金若离,你真闲的没事瞎‘操’心,人家起什么名儿你也研究。”
“说个话也要管。”若离白了他一眼。看着甄一脉更加小声说:“今儿个哪根筋搭错了。”
鲍天麟一字不‘露’的全都听到,回过头狠狠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翻身上马。
“那我,一脉,我们两骑一匹吧。”若离见鲍天麟根本没和她共乘一骑的意思。转脸对甄一脉说,可是她根本上不了马。只好对甄一脉很尴尬地一笑:“一脉,帮我一把,我上不去。”
甄一脉停住马,指挥若离将脚踩在马镫上,她却是跨不上去,只好悻悻的看着甄一脉,,自我解嘲:“一脉,这马怎么这么高啊,我这‘腿’有点太短了。”
甄一脉看若离很努力的想要跨上马背,可惜就差那么一点,她就是翻不上去,觉得可笑又可爱,便使劲的托着她的胯部往上托。
鲍天麟骑在马上,走了几步又调转马头,看到甄一脉很费力地想将若离托上马背,而那匹马又不很听指挥,转来转去的,若离一只脚踩在马镫上,一只脚在空中试探着想要翻过去,几遍都不成功。
嘴角扯出一丝笑意,转了回来,到了若离面前又板起了脸,伸手一把将她提了过来,嘴里愤愤地说:“急着赶路呢,你在哪儿这么‘浪’费时间,你看看黎宝根又来了,真是‘阴’魂不散。”
鲍天麟刚说一句,就看见黎宝根从前面走了过来,策马向前,甄一脉忙跨上马随后跟着,手里牵着那匹驮着满身物品的高头大马。
若离定眼一看果然是黎宝根带着两个随从从破破烂烂的街道对面走了过来,不知道他这么早来做什么,还真有点‘阴’魂不散。
好在这时街道上也没什什么人,三匹马杨蹄而过,黎宝根却睁大了一双灵气十足的眼睛看了过来,若离忙将头偏向一边。
后面的甄一脉很聪明的就顺着驮东西的马侧低垂着头冲了过去。
等三匹马都跑了过去,黎宝根眯起眼睛看着背影斜起嘴角,‘露’出坏坏的一笑,对连福说:“连福,看看,总算被我们逮住了吧,快点我们跟着回去,我就不信给大黄报不了仇。”
连福接福跟着点头称是,三人进了马厩栏栅,却见黎全根也在备马,黎宝根马上带着恭顺的笑容上前:“大哥,你要出去?”
黎全根温和的一笑,试了试马鞍:“宝根,你先在城里玩几天,大哥回家一趟,过几天就回来。”
黎宝根忙上前:“大哥,我也想回去,在家里大‘门’大户大院惯了,在城里不习惯。“
黎全根笑了笑顾不上和黎宝根说话翻身上了马:“宝根,哥没时间跟你说话,赶时间,反正你好好再呆几天。”
黎宝根见黎全根已经冲到了栏栅‘门’口。想起了什么忙追了过去。
“大哥,我得回去,我刚才看见了‘玉’溪村那几个流放的罪人,就是那个田麟,还有那个金若离,害了我的大黄,上次我好心好意将那帮‘女’人孩子送了回去,他还训我,这次不能饶了他,我要回去告诉蔡老爷,还有爹,让他们进牢狱。”
黎宝根说的义愤填膺咬牙切齿,黎全根却听得全身是汗,这要是被村长揭发了,就是罪上加罪,也就不是流放的事了。
他忙下了马,对黎宝根:“宝根,这件事情你可看清楚了,是不是他们。”
黎宝根忙拍着‘胸’脯:“大哥,千真万确的是他们,今早上我和连福接福想去城外玩,
就早早来出个饭,就看见几个人很像,我在店内看着他们去了马栏那边,我就从前‘门’过来,正好迎面碰上,虽然他们都低头我还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黎全根定神看着黎宝根认真的样子,想了想小声对他说:“宝根啊,这件事你先不要声张,这些个流放之人据我所看都非等闲之辈,我们只不过是乡村的小财主,有些事还是不要多事的好。”
黎根宝很坚决的说、:“那可不行,别人也许我会放过,可是这个田麟,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我的大黄……”
黎全根沉下了脸,他一时也对黎宝根说不出什么道理,也不能说出,只好是使用兄长的威严:“宝根,大哥没时间跟你解释,但是我告诉你,如果你胆敢将这件事告诉别人,大哥绝不会饶过你,你记住千万不要去惹他们。”
对黎宝根说完,他又转脸对连福接福严肃的说:“你们两个,看住宝根少爷,千万别去告密那个田麟的事。”
说完黎全根骑着马走了,留下黎宝根傻傻的站了好半天,最后咬牙道:“连福接福,我们跟上去,我就不信我们去告诉蔡老爷,和爹这件事,他能怎么样呢?”
连福接福吓的连连后退,连福结结巴巴的说:“少爷,既然大少爷说不可‘乱’说,我们就是打死也不敢说,大少爷的脾气你是知道的。”
接福也慌忙点头:“是啊,少爷,老爷的话我们不听都行,大少爷的话我们不敢不听。”
黎宝根气呼呼的甩手离去,这两人说的话他全都明白,惹了大哥就是捅了马蜂窝,虽然大哥对他是疼爱有加处处偏向他,但是他一旦生气起来那可是了不得。
连福接福忙跟了上去,走了好一会儿黎宝根才挤出一句话:“田麟,算你走运,不过等着瞧,总有一天我要为我的大黄报仇!。”
今天鲍天麟的情绪不是很稳定,若离坐在马鞍靠前的地方,几乎不敢‘乱’动,回去的时候不像来的时候那么信马由缰,而是飞驰。
耳边响起乎乎的风声,马儿奔驰在宽敞不平的官道上,去往城里的人不太多,沿途已经有人在收割麦子。
见鲍天麟一直绷着个脸,若离忍不住去问:“鲍天麟,你今天是怎么了?我们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对我这么不待见?”
她一向‘性’子耿直,和鲍天麟又是口无遮拦胡说八说惯了。憋了一会实在是憋不住了。
“好好坐着,不要‘乱’动。”
鲍天麟小声说了句,他也不知道今天这是怎么了,反正是看到若离全身不自在,就想呛她几句。
若离身子一动不动,只转动着头部“我哪里有‘乱’动?只是嘴巴动了动,我就是不明白我怎么你了,你这样对我横眉冷对的?”
鲍天麟实在说不出理由,只有虎着脸:“嘴巴也不要‘乱’动,头不要转来转去。”
若离只好将头固定好嘴里小声骂一句:“都是‘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