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离觉得她真正的变成了一个农‘妇’,每天早场听见‘鸡’叫鸟叫声就起‘床’,如果甄一脉起来的话就赶在太阳出来之前先打水,然后在菜地里转悠一圈,这儿看看那儿看看。将那些个大个的黄瓜,饱满的豆角,‘肥’大的茄子,透着辣味的辣椒摘下,然后去院子后面的空地看一看‘毛’茸茸的韭菜,贴着地面的菠菜,还有那细小的萝卜。
而且和农家一样每天只吃两顿饭,上午大概十点钟,下午也就是四五点钟。
如果晚上不是睡得很晚,早上一般不睡懒觉。
对面山坡的麦子已经收完,也已经全都运送回去,有山隔着看不到蔡老爷家的碾麦场面,却是听到了不时传来的放肆的欢笑声。
常婆婆家的麦子少,早早进了麦屯,老人家睡不着,便早早起‘床’在河对岸的老地方坐着等若离说会话。
若离放下扁担水桶,就踩着横木过了湍流的河。
常婆婆便裂开豁牙漏气的嘴巴笑着打招呼:“若离姑娘。”
“婆婆忙完了?”若离走了过去坐在她身边:“孙媳‘妇’定的咋样了?”
“订好了,若离姑娘,这个孙媳老身满意,乖巧可人。”常婆婆喜笑颜开的吸了几口气”:“若离姑娘,你别见笑,人老了就不中用了涎水都收不住。”
“婆婆已经很好了。”若离一边看着河对岸甄一脉往桶里舀着水,随心没来她也没跟着过来:“这么大年纪还能自己照顾自己,那都是修来的福气。”
“可不是吗,若离姑娘真是个明白人,就我那儿子儿媳‘妇’还嫌弃我,尤其是那儿媳‘妇’天天指‘鸡’骂狗的,她就不想一想。万一我要是躺下不动还不得他们照顾。就是天天一碗饭也得她们做,伺候不好我就给我娘家兄弟一捎话我那兄弟可不是饶人的主儿。”
常婆婆见到若离就打开了话匣子,将孙媳‘妇’来家里的所有细节描述了一遍,说来说去的就是她那见面礼给的阔绰,孙媳‘妇’一家都对她是敬重加膜拜。
一直等常婆婆将要说的话说完,若离才起身告辞。
“若离姑娘,若离姑娘,。还有几天就是七月十五,杨麦节,家家户户要放烟‘花’爆竹的。老身要去镇上,若离姑娘要不要带点烟‘花’爆竹什么的?”
刚走了几步常婆婆又在身后大声说,杨麦节。若离听鲍天麟说过这是大汉朝最盛大的节日,隆重程度远远地胜过过年,在以北方天气为主的农业国,麦子丰收就意味着丰衣足食,杨麦子预示着明年更大的丰收。
若离回头对常婆婆笑了笑:“婆婆。我回去看看,我们反正今年也没有麦子,再说我们又不能随便‘乱’走,不知道过不过。”
常婆婆在后面说了句:“要是去买什么,就给婆婆说。”
若离答应着往回走,看着高头大马的‘玉’米杆摇了摇头。这些茁壮的让人看着就喜欢的庄稼,个个都只知道疯长,果实却很干瘪。她看到就是那贫瘠的山坡那些半死不活的‘玉’米杆上都已将长出了一个两个的‘棒’子,高粱顶上已经开始有了高粱穗,而他们的就只知道长身体。
还有那中间矮下去的豆秧,别处的都已挂满了饱满的豆荚,就算是不繁茂也算是有的。而他们这片地上的只有零星的干瘪的,还有那胡麻。籽儿简直用眼睛都能看出以后绝对榨不出什么油来。
至于常婆婆说的顶大半年粮食的,只要是土壤就能疯长的土豆,她那天拨了一颗土豆秧,刨出底下的土豆,数量很少不说一个个的大拇指头般大,而常婆婆家的已经比拳头还大了。
看来今年的秋粮不会有多大的丰收,丰收的只是‘门’前这些蔬菜,一‘波’‘波’的吃不退。
将水倒进水缸里,甄一脉先回屋了,若离知道他是在做自己的功课,也就是偷偷地练一练功夫,她无意中偷偷地看过,见他总是关上‘门’,知道他不愿被人知道,也不过问。
接下来便去摘菜,老三样的茄子豆角辣椒黄瓜。
将菜都‘弄’好,见天‘色’还早,就去了院子后面。
院子后面有她自由撒播的那些‘花’籽儿,她爱‘花’却对‘花’儿没什么概念,常婆婆随便给的一些华仔,显示它们顽强的生命力,她只是将‘花’籽儿随意的撒了下去,翻了点土埋了起来,‘花’儿就像庄稼一样茁壮的成长。
经过她这些天的慢慢修理,这片‘花’儿被她整理的像座小‘花’圃,此时各式各样的她叫不上名字的‘花’儿正在竞相绽放,惹来翩翩飞舞的蝴蝶。
她便在‘花’圃边上将那些‘乱’草拔掉,将那些蔷薇蝴蝶兰野菊‘花’玫瑰之类的干枯的收集起来,准备晒干了洗澡时用。
就听见林子里传来一阵清脆的鸟啼,她还分辨不出鸟的声音,但是这种鸟叫声清脆婉转,犹如传说中的莺啼,她还几次都去林边,却看不清到底是怎样的鸟儿才能发出歌唱家般的声音。
站在林子边上睁大眼睛搜寻着那只神奇的鸟儿的倩影,声音似乎是从一株茂密的大树大伞般的枝叶间发出来的,可是她怎么看也看不出来。
声音离她很近,一时玩兴大发,慢慢的走进林子对着大树啾啾的跟着对唱起来。
若离沉‘迷’于鸟的啼叫声,没留意鲍天角一直站在不远处看着,似乎在琢磨品味。
而院子的一侧甄贝儿顿足而立,一双美丽的令人炫目的眼睛恶狠狠地看着若离。
终于没看到鸟儿,若离失望的用手挥舞着想要将已经不啼叫的鸟儿赶出来,好认一认它的尊容,却徒劳无功,看来鸟儿不在这棵树上,。可是明明感觉鸟儿就在身边?
她又查看了大树周围的几棵郁郁葱葱的能配得上鸟儿栖身的树木,鸟儿似乎随风而去随太阳而化般的无影无踪。
鲍天角看若离进了林子,向前走了几步,他想起上次若离说过见到那道绿‘色’的光,甄贝儿眉头皱了皱,心里一琢磨慢慢提起裙摆跟了上去。
这次她没有叫上甄珠儿一起,两人一前一后都进林子,一定有什么苟且龌龊之事,如果被她抓个现行的话,就有将若离控制住,毕竟她可是爹的未来姨娘。
若离在林子边沿察看了一圈,也不敢走得太深,知道这时候林子里没人,便做了几套记忆中的瑜伽让身体‘揉’=柔软一些,还配上一些情意绵绵的适合瑜伽的歌曲,鲍天角远远地在林子那边听着。
听着听着他的心竟然柔柔的,像是暖洋洋的太阳渗透到了心扉,等他睁开眼睛见若离已经出了林子,轻盈得像只鸟儿般的绕过院墙。
他直起身子顺着山林向深处走去。
甄贝儿亦步亦趋的也进了林子,只不过绕了一个大圈,因为那两人都太‘精’力集中也没人注意,她藏在一颗大树后面,等她再次探出头来,两人都已不见。
她没看见若离已经绕过院墙回去,更没看见鲍天角去了哪里,她以为两人一定是进了林子深处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没顾上多想就向林子深处走去。
她从没有进过林子,一步一步的按照心里所想的向最隐秘的地方走去,走了一会就只听见耳边全都是唧唧喳喳鸟的叫声。
她停下脚步看向四周,一颗颗粗粗细细的高大树木,树下是一簇簇密密麻麻的灌木,藤蔓缠绕,野‘花’烂漫,青草成荫,蜉蝣飞来飞去。
她这才有点害怕,睁大眼睛向外看去,只有满眼绿‘色’。
这两个狗男‘女’去了哪里?她脑子里努力地搜寻着刚才两人进入的方向,一定还在里面。
又走了一会儿,稍微高了一点,她站在一个大树根部向下看去,隐隐的看见那排院落,看来还没走出多远。
那两人一定还在林子深处坐那见不得人的事儿,甄贝儿被嫉火绕的晕晕乎乎的大脑似乎失去了判断能力,鲍天角是她从小的夫君不二人选,只有紧紧地抓住鲍天角,她才会活的风风光光,呼风唤雨而不是像她那绝世美丽却被淹没了的娘亲。
要让鲍天角慢慢中意她,慢慢来可以,凭她的美丽,应该是攻无不克的,都城那个老和尚就曾说过她命中注定要做妃子的。
可是她的先将这通往妃子的道路上的障碍清除掉。
脑子里想着事儿,脚下就走了很长的路。
她一心想着要抓到拿捏若离的证据,好要挟她以后收敛一点,如果有可能再顺带的让鲍天角对她心存感念,毕竟和姨丈的姨娘偷情有损王爷的声誉,她甚至想到了若离对她的点头哈腰,回都城以后的一帆风顺。
越想越美,脚下的速度也快了起来,不知不觉的就到了半山腰。
随着她脚步的移动,一双绿‘色’光芒收聚起来,等她走到一片平整一点的坡形草坪地停下来,就看见一双黑‘色’的软鞋挡在前面。
鲍天角没穿这样的鞋子啊?脑子里闪过这样一个念头,心里一慌忙吃惊地后退几步张大眼睛顺着脚慢慢往上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