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队排列整齐的男子雄赳赳气昂昂的从远处跑来,他们沿着小麦畦间一条可以并排五人的大路穿梭。他们都穿着短衣宽‘裤’,鹿皮短靴,腰间一条带‘毛’的腰带,佩带着短刀,四人一排,步履一致,嘴里喊着啊熬啊啊哦的调子。
一个浓眉大眼全脸胡子的大汉在一旁带领,不时地提醒步伐‘乱’了的。队伍很长,沿着曲曲折折的田畦像一条流动的带子。
司马翼个头高一点,听着周围慢慢围成圈的跑步声喊声似乎就在身边,他不敢抬头,捂着嘴巴对司马羽说:“小羽,从来没有听过有这么个地方,有这样一支军队,他们听起来像是在‘操’练,等一会看看他们会不是练兵习武。”
“看起来好像没练武之地。”司马羽也不敢将头抬得太高,刚才看到的是一望无际的绿‘色’,他慢慢将头稍微抬高一点:“这些人好像也不是官兵,没穿戎装,没有盔甲,那个领队的也不是都尉,小校,甚至千什长,半千什长,百什长,什长什么的。”
“我们等一会他们走了我们再出去”司马翼蹲的身子难受,小心翼翼的在麦子地里挪着身子慢慢坐下:“小羽,他们到底有多少人,怎么这么长时间还在转。”
“估计他们一时半会的也走不了。”司马羽看着这队穿着统一服饰,训练有素的看起来又不像是军队的男子们绕着宽宽的麦畦田埂跑着:“我看不清他们是还没到到头还是两头连在了一起,总之后面还有很长。”
两人躲在麦字地里听着齐刷刷的脚步声,无奈的对视着。
过了有半个时辰,‘操’练般的队伍还在继续,司马羽实在受不了了,身子往后一仰准备也坐下来,却不料一个屁股蹲坐了下去。
本来被两人压倒的麦子又倒下一片。一个跑着步喊着口号的小个子刚好眼睛向这边看过来,有点疑‘惑’的‘揉’了‘揉’眼睛,没有吹风没有下雨,麦子怎么会倒下一片。
看了一会儿,好像看到倒下去一片麦苗周围的还在微微颤动,一个很龌龊的念头让他慢慢溜出队伍。
“你干什么?”刚刚出了队伍,那位跑在队伍侧面的头领便圆睁豹眼,厉声呵斥。
小个子贼溜溜的眼睛谄媚而狡狯的挤了挤,凑近头领手指着倒下去的麦田:“大王子你看哪儿。”
被称作大王子的大胡子慢下脚步,果然看见一片倒下去的麦子。
他微微蹙了蹙浓浓的眉头:“你看见谁偷懒了?”
小个子忙摇头:“没看见谁。大王子,小的看到的时候就是一片。”
大王子看了小个子一眼:“焦德顺,你随我来。”
焦德顺受宠若惊的弯了弯腰。大王子对着队伍挥了挥手:“今天先到这里,你们都散去吧,午后集合。”
整整齐齐的队伍听到指挥,很有秩序的分成几截,从几个不同的田埂般的大路上回去。
大王子带着焦德顺以及几个‘侍’从。向着司马翼司马羽藏身之处走来。
司马翼司马羽没听见大王子焦德顺的谈话,但是听到了解散的号令,两人屏息凝气的准备等队伍走远起身活动活动。
整齐的脚步渐渐远去,却传来轻微的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司马翼司马羽对视一眼,司马羽稍微抬了抬头,想看看是有人没解散。还是被人发现了。
刚一抬头,就看见一个胡子拉渣的壮汉威武雄壮的站在麦子地里俯视着。被发现了!他讪讪笑着站了起来,并对司马羽抬手示意也站起来。
两位‘玉’树凌风的小帅哥一前一后的站了起来。大王子龙威吓了一跳。他刚才还以为是那个不长眼没规矩的小男‘女’在麦子地里偷情,这可是要被浸猪笼的。
司马翼看壮实的龙威吃惊的堂子,不知道如何解释好,只好说:“大哥好,我们不知怎么走着走着就走来了。”
“你们是怎么进来的。从哪里进来的?”龙威不相信的瞪着眼睛,身后跟的‘侍’从及焦德顺都吃惊的看着。
“我们就从那进来的。”司马羽平时嘴头利索。怕大哥实话实说引起麻烦,向前走了一步:“大哥,你们是军爷吧,我们可不是存心要闯入军事重地,我们是误闯误闯。”
“误闯?”大王子豹眼一瞪:“南夷村可不是谁都能误闯进来的,只有我们出去,没有人会闯进来。”
“你们几个,将这两人押下去,洗干净了掏心挖肺剥皮割‘肉’。”
大王子同司马羽说话,心里来气。南夷村是坐落在大汉朝边境处的一个部落,自古以来隐居于此,避免了外面的多次战‘乱’。这里两面皆山,似一座天然扇形屏障。山斧劈般鸟都站不住,另一面是悬崖更是刀劈般,悬崖下是一滩深不见底的寒潭,潭水看似碧绿清澈,却寒冷无比。人在水里最多半时辰就会全身结冰而亡,潭水却不结冰,
这里外人根本就进不来。两面环山一面临水,似一个三角形,水在悬崖之下,中间是数以百里的宝地,气候适宜,一年四季温暖如‘春’。如此风水宝地。这两人竟然敢称误闯,走着走着就进来了,怎能不让他生气。
司马羽一听急了:“大哥,军爷,我们只是走错了路,什么军情都没看到,我们这就走,不用这么严重吧,还‘抽’筋剥皮的。”
“还不严重,要知道我们南夷村自古没人能进来,你们算是例外,既然你们进来了,就永远的留下来吧。”大王子龙威狠狠地瞪着司马羽。
从来没人进来!司马羽想起刚才那伸一只胳膊还是脱掉衣服的胳膊都困难的山峰,再看看着四面犹如高墙般的悬崖,眼睛飞快的看了眼司马翼。
司马翼倒淡定起来。他淡淡的对司马羽一笑:“小羽,既然这位军爷说要将我们掏心挖肝剥皮割‘肉’,我们就做点牺牲吧,权当是给军爷们一个见面礼。”
司马翼说得很‘胸’有成竹,司马羽心里有了底,司马翼虽然平时言语不多,没有把握的事他却不做,既然他这么说一定有他的道理,要不然以他的功夫岂能乖乖等着被人肢解。
大王子押着司马翼司马羽沿着麦畦间的大路走了半个时辰,才看到一片片石头垒成的房屋,除了大‘门’,一律石头垒成,与其说垒成不如说砌成,这些石块全都刀切般的四四方方整整齐齐,还配有各‘色’‘花’纹。墙头还有圆形三角形的的石头作为装饰。
每家‘门’前都种有一一片种颜‘色’奇‘艳’的‘花’儿,雪白淡紫嫣红,这些‘花’儿在石头院落之间妖冶而奔放的开放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微甜苦香的味道。
司马羽觉得有点头晕,这些‘花’儿看起来美‘艳’至极,却有一种让人陶醉到不能自已的地步,不知怎的他又将若离和那朵白‘色’嫣红的‘花’儿联系起来。
石头院落的大‘门’全是用不知什么藤条编织的篱笆般的,上面布满了喇叭‘花’,看起来很繁华,
‘门’口站的人们都穿着粗布衣服,有的还穿着麻布衣服,还有皮衣,看到司马翼司马羽都充满了好奇,有几个‘女’孩‘露’出‘花’痴样子,一些不懂事的孩子跟着看。
“将他们押进水牢好好泡着,等我禀告父王。”来到一座闪着光泽的石头砌成的宫殿般宏伟的建筑前,大王子对随从说,然后对着司马翼司马羽狠狠地说:“你不也是要给我一个见面礼吗?好好准备着,本王子一会就来。”
司马翼微微一笑,这大王子看起来说话凶狠,其实宅心仁厚,走了这么远的路,竟然没捆绑。
司马羽有点忐忑不安,虽然两人艺高人胆大,但是刚才那训练的队伍他可看见了,粗略估计一下也该有几千人,到了人家地盘,万一被围攻,想突围绝对不容易。
他担心的看了眼司马翼,见他目光淡定‘胸’有成竹的微微笑着,便压下心头的担心,也带上淡淡的笑意。
司马翼司马羽长得英俊洒脱,却天生一股生煞之气,尤其是司马翼英俊之中更带着冷傲,棱角分明的脸上此刻就算是带着笑意也显得目空一切。
大王子脸上有点挂不住了,他明确的感到司马翼的笑意是在蔑视他,走了几步又返身回来,抡起一只手臂打了下来。
司马翼听到风声轻捷快速的偏了偏头,大王子狠狠打下的手掌落了个空,他用了太猛,竟然脚步不稳,一个趔趄。
从来没有人敢躲开他的巴掌,他愣了愣神,见司马翼还是面带笑容,似乎在讥讽他。怒气冲冲的对焦德顺及几个‘侍’从挥了挥手:“你们给我打,打他个皮‘肉’开‘花’。”
大王子说的咬牙切齿,司马翼只是微微带笑,司马羽有点着急,大哥一不生气,二不还手,脸上一直带着淡淡的微笑,这和他平时的表情很不一样。平时司马翼脸上的表情眼神他就能看出里面的含义,今天他竟然看不明白。
看着十几个‘侍’从和亦步亦趋的焦德顺,还有宫殿‘门’前的‘侍’卫也举着长矛过来,他慢慢向司马翼身边靠拢了一点,小声问:“大哥什么意思?跑还是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