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一脉听说爷爷身体欠佳,立刻睁大眼睛,询问的看着鲍天麟。
鲍天麟先坐了下来,四下看了看,若离的屋子布置得温馨整齐,小小的桌子上还‘插’着绢‘花’,墙上挂着一幅牡丹刺绣,和以前有点不一样。
“一脉,这些天我回了趟都城,去见过定安王。他说想见见你。”鲍天麟见若离端进了茶盘,伸手拿过一杯茶:“我看这段时间这边也没什么事儿,你就先回去看看,我们也出来七八年了。”
甄一脉点了点头,鲍天麟喝了口茶又说:“还有一个月就是新年,你看看什么时候方便就快点上路吧,一定要赶在过年前回来。”
司马翼不解的看着鲍天麟:“天麟,为什么要赶在过年前回来,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鲍天麟凝重的点了点头:“司马翼,一脉,有些事儿你们估计也听说了,现在父皇病危,太子之位虚空,我大哥虽说是母后嫡出,却因为政绩不足,势单力薄一时难以胜出。你们也会知道大皇子生‘性’残暴,有勇无谋。五皇子‘胸’无大志,只有我大哥生‘性’仁和,文韬武略,有帝王之才。”
鲍天麟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要帮鲍天角夺取太子之位。
“可是,天麟我们远在边关,鞭长莫及啊。”司马翼看着鲍天麟:“要不我们一起回都城?”
“不用了,都城有舅舅李将军他们帮着。我们只要保证边境安定,不要让韩丹国趁虚而入就行。绿眼王子那个贼子,贼心不死,估计会趁着我们大汉朝‘混’‘乱’之际,做出点动静,所以司马翼司马羽,你们这段时间要辛苦一点,多去秃山那边看看,有什么动静,好预先防备。”
司马翼司马羽立刻站直身体,鲍天麟此刻说的话军令般。
“好了,也不用这么严肃,我么同是流放之人。你们是在帮我和大哥。如果这次大哥能顺利当上太子,我们的嫌疑自然会洗清。大哥自然会还我们一个清白。那时候我们一起回到都城,你们和星雨都会再次光耀‘门’庭,封妻荫子。”鲍天麟笑着似在随意说,却又分量十足。
“天麟放心,我和小羽定当誓死保护边境,让天角安心的在都城。”司马翼忙表忠心。
甄一脉也用眼神表达出他的忠心,鲍天麟微微一笑:问:“听说宝根刚刚成亲,星雨是否在,在的话请过来。”
“在。”司马羽忙转身:“我去喊他过来。”
盖星雨正在屋子里给给盖星云盖星辰讲解一篇文章,从窗户里看到司马羽走了进来,忙迎了出去。这段时间他,满心欢喜,羊紫彤羊紫云为他生下了一对金童yu‘女’,虽然娶姐妹两是为了报恩,一时间儿‘女’双全却足以安慰他。他在羊家堡只是呆了短短的三天,却让他的心安定下来。他觉得以前劳累枯燥的事儿忽然间就有了‘精’神。对两个弟弟的学业也抓紧了。
一出‘门’就问:“小羽。大忙人今儿怎么有时间过来。”
“你也没闲着啊,又在给星云星辰讲课啊。”司马羽笑着应了句。就匆匆说:“天麟回来了,请你过去一下,就在若离姑娘那里。”
“我这就去。”盖星雨将手里的书‘交’给盖星辰就跟着过来。
“星雨,你先坐。”鲍天麟见盖星雨笑着让他先坐下,然后才盯着他:“星雨,有道是秀才不出‘门’天下事尽知,这段时间都城的形式估计你已经知道了,找你来呢。是想请你拟一份诏天下书,号召天下拥戴我大哥鲍天角为太子,星雨博学多才,你可将我们这些年在这个地方的政绩也写了进去,尽可能地文辞‘精’炼,让人折服。星雨,这可是你展示才华的最好时机。”
盖星雨微微低头:“感谢天麟的信任,星雨一定不负信任。”
若离将蒸兔‘肉’端了上来,盖倾眉司马小娟也赶来帮忙,很快的凑了几个小菜,若离还将地窖里的葡萄酒拿出一坛子。
“天麟,司马翼星雨黎大少爷,你们好不容易凑在一起,喝点葡萄酒助助兴。”
鲍天麟点了点头:“也好,你们拿酒杯来。”
“这可是高档次的酒,得用高档次的酒杯。”若离从桌子下面取出一套前些天在市场淘来的琥珀杯子,用块洁白的帕子擦着:“这套就被可是我‘花’了血本买来的。”
高坪镇现在已经发展成一座繁华的城镇,尤其是集日繁华程度竟然可以跟都城的一角相提并论。那天若离一眼就看相中了这套古‘色’古香的琥珀酒杯,不仅‘精’美绝伦,而且样子很像喝红酒的高脚杯,她不惜‘花’了十两银子买了下来。今天终于可以拿出来显摆一下,这套酒杯这叹红酒刚好和今天的这些人身份相配。
“金若离,算你有眼光。”鲍天麟微微笑着看若离将红的晶莹剔透,红宝石般‘诱’人的酒倒进通体透明的有着高高的底座的杯子,杯酒相互辉映,竟然别有一番情趣。
若离很优雅的端起一只酒杯,轻轻地摇了摇透过就被可以看见她‘肉’‘色’的葱白般的手指,后用把鼻子轻轻闻了闻,脸上透出陶醉的表情,然后小小的啜了一口,轻轻放下酒杯。
若离这一系列动作,优雅高贵一气呵成,脸上的表情可爱‘迷’人,鲍天麟心里一紧,笑着要摇了摇头:“金若离,你今天怎么优雅起来了,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什么有点,根本就是。”若离笑嘻嘻的请大家吃饭:“不好意思,班‘门’‘弄’斧,我只是觉得这样好的葡萄酒就该我们这些高端洋气上档次的人来喝。”、
“金若离,你是越来越上档次了。”鲍天麟招呼大家动筷子吃饭,边笑着说:“当真的让人刮目相看。”
“你还正眼相看吧。”若离笑嘻嘻的端来馒头蒸卷,见甄一脉神情恍惚,悄悄将他拉到外边小声问:“一脉,你怎么了?”
甄一脉看了眼屋子,没人注意他们,将若离拉到院‘门’外压低嗓‘门’说:“姑姑,天麟哥哥说爷爷病了,让我回一趟都城。”
“这是好事儿啊。”若离一听立刻双眼放光,都城可是国都,来的时候被押解着,也没来的急好好看,现在离十年之约也没多久了,正好去看看。她带着迫切的语气问:“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甄一脉犹豫了一下:“姑姑,天麟哥哥没说你一起回去。”
“他虽然没说,你回去我一定会跟着回去的。”若离很自信地说:“我进去问一问。”
“天麟啊,我和一脉什么时候起身?”进了屋子若离直接问。
“你不用去了。”鲍天麟慢悠悠的品着葡萄酒,慢慢的说:“一脉赶时间,你去了反倒拖累了他。”
“我走路也很快的。”若离忙说:“你也知道的,你有时候都赶不上。”
“不是我们平时的赶路,一脉得快马加鞭,再说你跟了去也不方便。”鲍天麟边说边和司马翼司马羽盖星雨黎全根高谈阔论,若离失望地撅起嘴。
古代人赶时间她看过,快马扬鞭,一尘飞骑,她确实没那个本事。
“那么一脉,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等会就动身,姑姑,我心里着急。”
“还是等候明天吧,我现在就去发酵面,将面放在火盆边上,估计晚上就发了。我连夜帮你准备干粮,‘肉’干,水壶,还有鞋子。”
若离说完急匆匆去厨房发面,然后找来芝麻炒熟用擀杖擀成细末。
到了晚上面果然发了,她连夜帮烙着厚厚的干粮,又煮了一些腊‘肉’,将开水晾凉装进水壶里,外面还包着一层厚厚的‘毛’皮。
第二条天不亮,黎全根就牵着一匹膘‘肥’体厚,马鞍俱全的枣红‘色’高头大马过来。
若离将干粮水壶,一双棉鞋两双棉袜,以及亵衣亵‘裤’包在一个包袱里。又拿来一只斜背的挎包,这只挎包用正真的牛皮制成,背起来很好看。“
“一脉,挎包里面有些碎银子,你路上用。”若离将挎包帮甄一脉背好,又拿出两锭银子一张银票嘱咐他:“一脉,这些钱你装在衣服里,本来我想帮你在衣服内缝个小口袋,可是银子太大,不好看,就装好就是了。一脉啊,路上一定要吃好喝好,千万不要省钱。”
“姑姑,银票就不用了。”甄一脉将两锭银子收起来,银票还给若离,他知道这些年的盈利一半就被鲍天麟提走,剩下一般维持饭馆巧‘女’馆没多少剩余。
“拿着,穷家富路,人家都说家贫不算贫,路贫贫死人。我在家里什么都有,要银子干什么?”若离责备的看了一眼甄一脉,将银票塞进挎包里:“银票装在挎包里不打紧,兑换时还有暗语。”
甄一脉收拾好,看了一眼院子里,甄珠儿甄贝儿还关着‘门’。
“姑姑,我走了,你要照顾好自己,我那两个姐姐不懂事儿,你也别和她们斗气。”
甄一脉的语气像极了大人,若离欣慰的笑着说:“一脉真的是长大了,你放心,这些姑姑都懂,你只管放心回去,记得问义父好。”
甄一脉骑着马走了几步又转身提醒若离:“姑姑,以后去镇上就带着小娟或者跟着盖姑姑,千万别一个人走。”
嘱咐完若离,告辞了鲍天麟,谢过黎全根这才翻身身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