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离和世子夫人围着甄一脉说了一会,竟然很是投缘。说到高兴处,世子夫人还还告诉若离一个秘密,原来十年前她是早就知道甄家会有这样一场浩劫,便忍痛给唯一的儿子甄一脉喝下一种‘药’,让他只停留在七八岁的样子,本以为他太弱小会逃过,却没想到还是被流放。
好在有若离的照顾,甄一脉过了‘药’‘性’,依然长成一位英俊男子。
原来还有这一出,两人闺蜜般的说个没完,倒让甄世子对若离更加刮目相看。这个‘女’子确实不简单,以前那么执着的等着自己,又照顾了儿子十年,现在竟然这么坦然。
而且还能和自己的夫人真的姑嫂般的投缘。怪不得鲍天麟会放下身段求他们父子毁了口头婚约,成全他和金若离。
世子夫人消息很灵通,说话也温柔动听,她告诉若离,司马翼如岳父所愿将妻妹蔡冰梨接来都城照顾姐姐,盖星云也娶了司马小娟。盖星雨将两位妻子带回静安王府,司马羽听说也已经定亲。
现在所有的一切都皆大欢喜,若离心里的疑虑全都散去,一点没感觉得到前些天困扰着的有这个时代‘女’子未婚先孕的担心,倒是心安理得起来,甚至洋洋得意起来。
前世有了孩子却没有享受到孩子的乐趣,现在再一次的体会到这种滋味,一样的幸福。
只是对于甄一脉她的心里有种隐隐的不安。甄一脉在得知若离已有身孕在身后,派人送去聘礼接随心来府上。这件事情若离给他提过很多次,现在虽然只是给随心一个偏房的名分,她已经开心得不得了,这些天受甄一脉差使前来服‘侍’若离。以晚辈的礼数相对,做的无怨无悔,忠心耿耿。
可是在这之前,甄一脉偷偷来看过她,红着眼睛诉说对她的爱慕。她当时很吃惊,,对于甄一脉她的感情有点特别,十年的时间,本来不是亲姑侄却胜过亲的,虽然她从未多想,但是她能理解这个孩子以前对自己的依赖,现在变成了爱慕。
不过她却没想到这种感情像种子一样,埋在了甄一脉的心底,很早就开始萌芽,现在已经开‘花’。这孩子为了这份感情内心备受煎熬,纠结挣扎躲避很久,还是决定说出来。
当然她很委婉的拒绝,心里总是不舒服,不管怎么说,总是伤了孩子的心,有几次她甚至觉得她有点‘诱’‘惑’小朋友的嫌疑。
好在甄一脉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沉‘迷’,他只是很忧伤的将心事说了出来。
现在甄一脉没有再来,还将随心接了过来,又让对随心以晚辈的身份前来伺候,让她更加的不安,她好几次让随心回去伺候自己的公婆,她却说甄一脉说要她等若离生下孩子再回去。
“若离姑娘,司马羽来了,他说给你带来了几只鹌鹑。”闭着眼睛想着这段时间的事儿,随心进来说。这孩子一直喊他若离姑娘,她怎么纠正该喊她姑姑,她却怎么也改不过来,因为甄一脉对她说说姑姑只能是他自己叫。
她忙坐了起来,艰难的下了‘床’:“司马羽来了,快请进。”
见到若离司马羽第一时间看向她大大尖尖的肚皮,他小声说:“若离姑娘,我已经请到圣命,要去清苑县,你也知道我外祖父家在那里,那里风景宜人,山清水秀,以后若离姑娘如果有时间就回来看看。”
他的声音很小很温柔,似乎怕惊动了肚子里的孩子。
“司马羽,你先回去,过段时间我也会回去的。”若离看着自己的肚子也小声说:“听说你要成亲了,可惜我不能去喝喜酒。”
“也不准备大办,也就是了了娘亲的心事。反正大哥已经有了儿子,我司马家后继有人,不多我一个。去清苑县的时候我就带她一起去了,到时候恐怕不能前来辞行。”司马羽有点忧伤。
若离微微低下头去,近乎呢喃着说:“司马羽,你是最好的男子,对不起。”
她是前几天听前来看她的司马翼稍微提起说司马羽暗恋她,所以这些年来一直没有心思成亲。
司马羽脸一红,他知道大哥将他的秘密说了出来,所以他才匆匆订了亲。
看着司马羽若离也觉得有点伤感,这个英俊中带着秀气的男孩,一直默默的守在身边,暗暗地恋着她,她却从来不知道,她小声说:“司马羽,天涯何处无芳草,也许你的芳草就是身边人。”
司马羽轻轻笑了笑,起身告辞。
这么多年的爱恋,就像心中长出的一颗嫩芽,现在早已变成了参天大树,怎能随随便便的被一颗芳草所替代。
司马小婵送二哥出‘门’,她知道二哥这次去清苑县,也许以后不会回来,二哥和大哥不一样,他喜欢山山水水,悠闲自在,不喜欢打打杀杀,更不喜欢那些个尔虞我诈的官场。恰好外祖父仙逝,舅舅有病在身,身后无子,所以他请命要去蛮夷村,去哪里继承外祖父的族长之位,顺便‘操’练‘操’练龙家军。
随心便去后面摘菜,准备做饭,若离从窗户里看到司马羽离去的背影,深深叹了口气。
她以为这十年时间,只是为了生存也为了让原主以后生活的好一点在拼搏努力,所做的一切全都是在为原主考虑,都是为她在做,只有和鲍天麟偷情般的纠缠是为了满足自己。
现在才明白其实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鲍天角对她的情,甄一脉的情,司马羽,甚至盖星雨盖星云盖星辰司马小婵司马小娟的情。都是她为自己赢来的,与谁都没有关系。
只是一不小心,让司马羽甄一脉这么两位卓绝的无可复制的男子陷入感情的漩涡,很不应该。
好在这两位都是‘胸’怀坦‘荡’之人。
现在她可以很肯定,就算是原主要换回来,她也舍不得回去,十年时间她已经真的变成了金若离。而且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没打算回去。那念念不忘的只是一个‘交’代。
原来十年时间足足可以改变一个人。
正独自感慨,肚子一阵一阵的剧烈疼痛。
是阵痛!她第一个反应是要生了。
来不及多想,对着‘门’外就大声喊了起来:“随心小婵,我肚子疼,恐怕快要生了。快去喊稳婆。”
司马羽还在‘门’前嘱咐司马小婵,听到若离惊慌的喊声,又慌忙跟着进了院子。
不巧的是一直守着的稳婆今天刚好有点事回了家,她的家就在村子里,司马小婵急匆匆的往外走,一边吩咐司马羽:“二哥,我去喊稳婆,你先不要急着走,帮着烧点热水。”又对随心说:“随心你进去看着若离姑娘。”
随心答应着进了屋子,见若离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双手不时的抓着‘床’单,身下流出一滩血迹。
慌忙上前拉住她的手:“若离姑娘,坚持一下稳婆马上就来。”
她见过生孩子,她的娘是坐在细土里自己生,若离说过那样很不干净,会落下病根。她的娘现在就满身的病。她不敢按照娘的程序帮忙,只好握着她的手跟着紧张的等稳婆。
若离咬着牙点了点头,肚子里的小宝贝似乎着急要出来,不时的往外冲刺,撕心裂肺的疼痛一阵紧似一阵,那种痛就像游走在地狱的边缘。
她实在忍受不了,大声的喊了起来,高一声低一声,凄惨无比。
司马羽在厨房里烧着热水,听到痛苦撕裂的喊声,心里发慌灶膛里的火苗掉了出来,差点着火。他慌忙用脚将火踩灭。
不远处鲍天麟也正在马不停蹄的往这个方向赶来,他刚刚去清苑县黑山崖县将皇上的圣旨亲自传给三义军的三个首领,以后这三支军队就是有朝廷编制的正规军。除了甄家军依然以驻军的形式驻守边境,蛮夷族和羊家堡也可以享受朝廷的俸禄军饷,平时种田如果朝廷有令,以朝廷利益为重。
传完圣旨,他便没日没夜马不停蹄的赶回来,将随行的黎全根远远地落在后面,刚到‘门’口就听见若离撕心裂肺的喊声。
稳婆几乎和他一起进了院子,他只看见随心司马小婵进进出出的。若离凄厉叫声一声高过一声,最后近乎嘶哑的惨叫。
屋子里,稳婆双手使劲的挤压着若离的肚子,随心听从她的指挥,板着两条‘腿’,司马小婵紧紧握着她的手。
稳婆满头大汗的看着她的两‘腿’之间,紧张而又兴奋地说:“夫人,出来了出来了。再使点劲!”
若离已经疼的没了直觉,她不知道还有一种疼痛会如此的撕裂。
她毫无选择的听从稳婆的话,使劲的用力。听到稳婆说已经出来了。却实在没了力气,下面撕裂的疼痛已经超越了疼痛的感觉,她恨不得马上死去,几乎咬破了嘴‘唇’,感觉似乎已经走在了地狱的‘门’前,可还是用尽了最后的力气也不知道会不会就入了地狱……
忽然感觉下面一松,体内一块‘肉’滑溜溜的出了身体。
不大一会儿,“哇。”的一声,婴儿用响亮的声音宣告他的到来。
就听到稳婆带着谄媚的声音欢天喜地的报喜:“恭喜夫人,是个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