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少年将军[二十七]去留!欢腾!议和!休战!勒莫达!于天!华未央!
旷宇最终妥协的说道,然后他突然伸出手,轻抚上了一诺的脸,淡笑了笑,却用着含有丝委屈的语气说道:
“不过,你要将脸洗干净,我要看看你的脸,已经好久都没有看到你真正的样子了,都快不记得了。”
听了他的话,一诺突然觉得一阵寒气袭来,就像那晚一样。其实她大可不必如此,可能是这两年以来一直女装男扮的关系,有时让她自己都错以为自己真的变成了男性了。
只要她明明白白自己的女儿身,难免会担忧伤旷宇影响,虽然她一直对他隐瞒身份,但她并不是什么圣人,难道是因为自己情感被骗的缘故吗?她完全放不开去接触接纳任何一个人。何况旷宇与她一样,都有着秘密。
“一诺!?”
见一诺转身便要返回,旷宇不知所措的叫道,然后他迅速上前,从后面紧紧的抱着一诺,诚恳的说道:
“我知道你是男人,就算是知道,可我还是……还是会忍不住的喜欢你!!难道你真的就那么在意吗?”
虽然被旷宇抱在怀中,但一诺却觉得越来越冷了。
此时的一诺,真的很想坦诚的告诉他,她是女人,只是一个女人。更想大声的告诉他,她是女人。她不知道是自己隐藏伪装的太好,还是旷宇太笨!!
可是他喜欢的居然是男人,告诉他是她是女人又如何呢?旷宇已经将她当做了男人了。
不是这个问题,问题是旷宇喜欢的是男人!
再者说,一诺现在也并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是女人,因为战争,也因为现在的身份地位,还因为面对的是旷宇……
突然间,一诺觉得自己很混乱,稍许后,一诺却不由得轻松的笑了笑。
并非是跟踪一诺,华未央去他房间时,却只看到千金在熟睡,不曾见一诺的身影。
连他自己都觉得很奇怪,今天他才发现,自己的嗅觉是那样的灵敏,居然顺着那淡淡的清香找到了深山中来。
但不排除的是华未央的好奇,如此之晚,一诺为何会到深山中呢?
还有他自己的心情,因为很快便要起程返回华阳都,他也想找一个幽静的地方,想想自己的将来,真的要听从母妃的安排,回都后,迎娶左丞相的千金小姐吗?
以往他都可以已年幼来推辞,可那样的理由已用了两年了,现在他已是快满二十岁的大男子了。
战乱比他预想中的要结束早的多,自己一定很无能吧,居然想着借用长期的战争,来让自己逃避那无法逃避的命运。
华未央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柳妃的缘故,让他对女人产生了退避三舍的心理。
当然他也知道也有不似柳妃般的女人,就像父王最宠爱的姝妃,她明明是那样的与世无争,可偏偏被拉到宫廷之中,却又过着那种日日吃斋念佛的日子。
若论极漂亮的相貌,柳妃的决不会输入姝妃。可姝妃的美丽,柳妃却是比不上的。
姝妃给人的感觉,又温又冷,明明简单,却极又复杂的那种,单单是帝王的宠爱,足够让柳妃妒嫉怨恨之深。但身為深在宮中的女人,那是她們的命運!
就算你反抗,最終也是難逃宮廷中所有女人的命運!
华未央顺着清香,来到溪流边,怔怔的看着离他不远的两个男人,两个抱在一起的男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诺淡淡的笑,让瞬间怔住,却也心情舒畅起来的旷宇,居然丝毫没有感觉到身后不遠處的华未央。
虽然华未央很不屑,也不明白旷宇那样英挺俊美,还带有贵气的男子,为何会喜欢那样一个丑陋的少年。
当然他也知道,虽然一诺丑陋,而自己却不排除对他的好感,就算一诺相貌俊美,但他对他那也只是爱才心切。
“一诺,你答应过我的,要随我去盛夏,现在战事已过,明日我们带着千金便离开吧!”
“一诺!”没等一诺开口,便听到背后一个声音响起。
本无意再前去打扰他们的华未央,却因旷宇的话,让他不由唤道。
“旷宇,你不会是在劝一诺丢官弃职吧?”华未央速度上前,疑惑的对旷宇说道。
他是知道的,一诺在上次战胜时,就有‘丢盔弃甲’的打算,那现在,旷宇的话,无疑让华未央有些担忧。
不管一诺是不是有意思的人,但他却是华春国的镇疆少将军,怎么可能如此这般,便随他人而去呢。
可是旷宇与一诺的关系,却让华未央认为,一诺还真的有随旷宇走的可能。
一诺是大夫,就连这次大胜,也是用了一诺的医理之道。
像他那样淡然的人,定对所谓的镇疆少将军也不屑吧,这是华未央所不明白的,也是在看到一诺听封时,并没有像常人那般的欣喜。在有着足够的条件下,一诺可以将不可能变成可能。
旷宇扫了眼华未央,虽然吃惊他的到来,却并没有理会他。
“一诺,身为国家将领,没有得上级允许,擅自离去,可是要被治罪的!轻着以擅离职守,军法处置。重着可能会罢免……”
华未央本想说罢免职权,可转念一样,那岂不是一诺正期待的吗?便只好改口说道:
“重着则极可能会带来灭门之灾。”
一诺听了不由得有些气愤,她本想在此战中离去的,不曾想,因为上次的战胜,开罪了勒莫达,却让华春边境陷于再次的战乱中。
能是良心上的不安,才让她勉为其难的留置下来,助了华未央‘一臂之力’。
为了一绝后患,她才设用了‘毒’计,让勒莫达有生之年,都记得这恐怖,残酷的战争,不得再轻易引起战乱。
“旷宇,你身为一诺的师兄,不为自己着想,无论如何,也应当为他着想才是!”
见两人都不回应,华未央以为他们惊的说不出话来,因为他根本就看不清一诺与旷宇的表情。
旷宇看着华未央,明显地有着不屑。但无疑也承认华未央的话是有着道理的,如果在盛夏国的将领,擅自离去也会是此般的下场。
可是如果是一诺,到了盛夏,他会离去吗?那是以后的事,现在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应该如何将一诺带走?并在没有后顾之忧的前提下。
“那一诺,你便辞去职位,随我离开即可!”旷宇看着华未央,却对一诺说道。
…华未央与旷宇都在等着一诺的回答,其实华未央认为,只要他不允许,一诺仍然是无法离去的,只是他好奇,一诺会做出什么选择。
他是一个男人,虽然年幼,却并非幼稚,看他是会选择一个男人,还是选择自己了看……。
听了旷宇的话,一诺犹豫了,因为随旷宇而去,就等于给了他回答,应允了要随他,她相信,旷宇就是那样想的,因为他将自己当作了喜欢的人,那怕是男人,他已经向她表明。
相对于跟旷宇走,一诺宁愿自己离去,无论是回到耸台山,还是其他的任何地方。
“二殿下,战事已了,如果可以辞职的话,末将愿意向殿下请辞!”
他们两人都没有想到的回答,因为是那样的模棱两可,却又表明了他想离开的立场。
“虽然现下战事已了,但世事无常,身为我华春国民时,也明白自当为华春效力,更何况现在你身为镇疆少将军,又是难得的少年奇才,可谓是前途无量!本殿怎么会舍你离去呢?”
华未央坦然说道,开始他并不是在恐吓他们,现在他也不是在用权势前程诱惑他们,而是说明事实,一是希望一诺可以三思而后行,再是表明他的立场,他怎么可能放他走呢!然后看着旷宇又道:
“难道仁兄愿意毁了一诺的大好前程不可!?”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
*
*
秋暮国!丰秋都!
昭王妃整晚守着昏迷的勒莫达,虽然眼前的男人,是她的夫君,但她却一直都在想着另一个也处在昏迷状态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庆幸,庆幸华春国大胜,因为她只是一个前来和亲的公主,可是面对的是昏迷不醒的夫君。
年仅十六岁的她,却经历了他人无法想象的历程。
她知道这是命运,可是她知道,这是错误的命运。
心随意动,勒莫达对她像对其他的妃子一样,他的心不在她们任何一个人身上,他破坏了她对所有美好的憧憬。
她的心也同样的不在勒莫达的身上,因为那个男人,给了她,前所未有的深情,就算他从来都不曾表明。
但是从她第一次看到他,还有他潜入她的行宫中来见她。
可是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什么都不说。难道是不可以吗?他是她人夫,为何还要对她那般。
自己不也是吗?身为他人妇,却也是控制不住自己思念他,想要见他的欲望,那怕只是远远的看着他。
原来默默的喜欢一个人,是那样的痛苦!
华安昭痛恨两年前的战败,痛恨那时天幕将军府的叛变……那一切,将她拉上了这种人生轨迹。痛苦的喜欢着喜欢的人。
可是如果她没有前来和亲,也就可能永远的不会遇到他,就算是痛苦的喜欢,可能也不会有吧!
不,不是的,她是华春国圣上,最美丽的公主,她可以骄傲地高高在上,也可以选择自己的男人,可那些,都只是她的原以为……。
曾经想都不曾想过的,甚至于以为是可耻的心理行为,她却沉迷其中,不得自拔!
她在这里,虽然仍然过着华贵的生活,但没有父王,皇兄的宠爱,也没母妃的体贴……她不快乐,她什么都没有,只有心灵深处的悸动。
难道母妃也在心中爱着别的人吗?华安昭好像有些明白母妃了,因为她也并不快乐,就算父王极宠爱于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