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忘,接球!”
宋斯年在左右围攻的紧急局势下想把球传给谢忘。敌方目光紧盯着他手里的篮球,寸步不离地包围他。
谢忘昂头,宋斯年把球抛了过来,他轻跃起,将篮球揽过,在对方虎视眈眈下,冲破了两层防线,只身来到篮下。
对方防守员死守。
谢忘作势想投篮,眼前的人蓄势以待。谁知谢忘一个预势动作后,倏然转身。
“接着。”
宋斯年接过球,直冲篮筐,稳稳的投进了个球。
敌方根本没转过弯来,才反应过来谢忘那个是假动作的时候,宋斯年那边防守懈怠,已经毫无障碍的轻松来到了篮球架下。
篮球落地,谢忘轻拍了一下,迈步走去不远处的台阶上,宋斯年也跟在身后。
谢忘盘着一条腿,薄唇抿着,没什么神情。右手搭在台阶上,结疤的暗红伤口裸露在阳光下。
宋斯年在他旁边坐了下来:“怎么心不在焉的?”
谢忘扯下发带,额前的黑发慵懒的垂落在眉眼处。
目光落在远处的一班队伍,吵闹嬉笑的人群里,来回的寻找,也没有他想看见的那个人。
“你说,”他蓦地开口,声音有些哑,“梦到一个女孩子哭,为什么?”
虽是疑问的语气,却没有显露出半点困扰的神色。
宋斯年扬眉一笑,拧开矿泉水盖:“哪里?”
“怀里。”
宋斯年喝着水的动作一滞,矿泉水差点灌到鼻腔里去,他猛地咳了几声。
“还能为什么啊?这不是典型的发春嘛。”
谢忘低头,唇角一勾,似自嘲又似发笑。
他活了十八年,女生的名字都没记住几个,更何况,是走近他的梦里,模样还那般亲昵。
“是啊。”
操场远处,日暮黄昏,孤燕南飞,霞饮的醉醺醺,带着滚烫的爱意跌落至山腰际。
他抬睫,暮色迷了他的眼。
琥珀色的眼眸深处,染进了光。
“我好像,终于找到了和格斗一样能让我热爱的事情了。”
宋斯年偏头看他。
这句话的意思,他已心领神会。
谢忘这个人,对热爱能到什么程度?
他曾看见过谢忘在擂台上,被对手打倒在地。那人是专业mma选手,蝉联三届全国冠军。
那之前,谢忘酒精中毒严重胃出血,明明医生告诫过他,不能进行运动,否则病情加重,就是不要命。
那是宋斯年见过,谢忘最认真的一次,认真的可怕。
当时的谢忘重新站起来,眼眸冷的阴鸷,瞳孔里没有一丝光。他无所谓的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勾唇,对他的对手说:“这次,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我说过,我来了,冠军只能属于我。”
谢忘那种人,骨子里的野性和欲望是融进血液里,随着翻涌的,不可分割。
有些人天生就是强者,又怎会甘愿臣服于人。
他说过,如果有一天要死,他希望,死在他所热爱的擂台上。
如今,他找到了和格斗一样让他热爱的事。
宋斯年:“你是对人家动了心思了。”
谢忘眯着眼,问了句:“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