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道声音,莫励行深吸口气:“刘厅长,您好,我是小莫啊!”姿态放得极低,他知道,求人办事,就要有求人办事的态度。
“小莫?”对面的声音显得有些疑惑,显然没有记起来这个小莫是何许人也。
莫励行眉头一皱,觉得有些不妙:“我啊,莫励行。”
“哦,小莫啊,有事儿吗?”对面一副恍然大悟的语气。
“是这样的,犬子莫允文今天晚上被警察带走了,是个叫周飞的警察下的令,我知道犬子肯定有不对之处,不过还是希望刘厅长能够帮忙一把,您放心,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育犬子。”莫励行快速的说了一遍,把希望完全寄托在对面之人身上。
“实在抱歉啊,这事儿我还真的不能插手,这次你儿子做的的确有些过了,我就算想帮,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对面的声音显得很为难。
莫励行咬了咬牙:“刘厅长,我也不会让您白忙活,我知道您喜欢手表,恰好我手里就有一款江诗丹顿手表,虽然不值几个钱,不过还是有些收藏意义的。”莫励行这次是下了血本,手表是他们使用的一种暗语,一款江诗丹顿,就代表一百万,可以说诚意十足。
对面声音明显一滞,莫励行一喜,暗道有戏。
“小莫啊,不是我不想帮你,实在是无能为力啊!”这句话直接将莫励行的希望碾的粉碎。
“刘厅长,这样,两款,这是我的极限了,这种表也不是大白菜,希望刘厅长能够略尽薄力。”莫励行再次提高筹码,还有一层意思就是别太贪得无厌。
“小莫,我真帮不了你,提醒你一句,这次对付你的人很强大,我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帮到你,我只能说这么多,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电话断线。
听着听筒里传来的盲音,莫励行心思急转,到底真的是如他所说敌人强大到不可思议,还是他在坐地起价,他没有一个明确的判断,只不过他更愿意接受前者。
“可能老刘说的是实情,要知道他可是……”莫励行低声喃喃道,可是什么,他没有说出来。
莫励行想了很久,暗道:“算了,明天再说吧,敌暗我明,实在是被动,让这小子吃点苦头也好,这些年来,他成长的太过顺利,就当是个磨练吧!”
省公安厅,专案组审讯室,莫允文和钱聿可几人都被关在这里。
周飞踏步而入,坐在了莫允文对面,莫允文双手拷着手铐,神情有些不自然,因为只有他一个人坐在审讯桌上,其他几人都是蹲在一边,这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姓名。”周飞声音冷漠。
“莫允文。”莫允文被周飞的表情吓了一跳,他是第一次进审讯室,难免有些紧张,再配上周飞的表情,使的他有些恐惧。
“性别。”
“男。”尽管对这个问题很无语,可莫允文不敢表示什么,也知道这是制度,所以就更没办法了。
“年龄。”周飞语气如常。
“二十三岁。”……
时间就在两人的一问一答中悄然而逝,周飞也得到了一些他想要的信息,令他有些意外的是,这莫允文居然是莫励行的儿子,这真是意外之喜,同时一个计划在他脑海中逐渐成型。
“周警官?周警官?”莫允文疑惑的呼喊声将周飞的思绪拉回,他整了整衣领,道:“你对你父亲了解多少?”
莫允文没想到周飞会问他的父亲,不过也不隐瞒,直接道:“你也知道我父亲一个人打拼下了偌大的一个集团,很不容易,而且也可以猜的出来他是一个工作狂,我一年几乎见不到他几次,不是出差就是加班,这两样都不是的情况下,毫无疑问,就是在赴饭局,私人时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我一年都见不到我父亲几次,不过在商业上,他确实成功了,所以我也很佩服他。”其间,莫允文还自嘲的笑了几次,最后露出了自豪的表情,对他父亲,他显然很是敬重。
“没了?”周飞诧异的问道。
“没了,你觉得应该有什么?”莫允文也被弄得糊里糊涂的,还能有什么?
周飞看莫允文的眼神不像是在撒谎,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如果一个人说谎,从眼神中是可以看出来的,不说别人,周飞自认莫允文眼神的细微变动自己还是可以察觉到的,可是莫允文眼神毫无波澜,这说明他没有说谎。
“哦,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对你父亲了解太少,我有点惊讶而已,毕竟父子之间了解这么少的,万中无一吧?”周飞说完,心中默默补充一句:这其中就包括我。
“呵,问过我这个问题的人一般都这么说,这在别人眼中确实很难理解,甚至有些匪夷所思,不过对于我来说,这确实是事实。”莫允文洒然一笑,不在意道,毕竟,他母亲经常陪着自己,以至于他并不孤单,“周警官,还有问题吗?”
“你为什么对付我?”这才是周飞最想要问的。
“因为钱聿可,我和他是朋友,无论对错,我都会站在他这一边,你可以说我不辨是非,不分黑白,可这就是我的原则。”莫允文笑着道。
周飞没有说话,他没法去评判对错,人都是感性动物,绝对理性的人很少很少,不同的人看待同样的一件事有不同的看法,一千种人就有一千种看法,没有真正的对与错,这样才有了各种各样不同性格的人,如果每个人都只遵循一种看法,性格相同,观念相同,价值观相同,那么所有人就像是电脑程序一般,按照既定的规则运行,这个世界就会变的死气沉沉,毫无生机,人类也不会越来越优秀,没有希望,没有未来,很快就会灭亡。
周飞心头突然有些明悟,只要遵循正义,一直走下去,就会越来越好,他们不就在为此而努力这吗?抓捕罪犯,努力破案,这就是他周飞的正义,也是警察的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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