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
楚夫人第一个念头就是想笑,这怎么可能?自从多年前贾赦的一个小妾企图谋害琏儿以后,楚夫人就下狠心给所有的小妾都灌了药,她们是根本不可能怀孕的。【\/本\/文\/来\/自\/八\/戒\/中\/文\/网\/】
陈妈妈看了楚夫人的神色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其实她刚听到柳姨娘说的时候也是这个想法。“奴婢也觉得奇怪。柳姨娘来的时候,夫人正在和丁家派来的人说话,我没让她过去打扰。她就直接告诉奴婢了。说是秋红的丫头青藤告诉她的丫鬟小喜的。”
楚夫人把手中的茶杯放到炕桌上,茶碗盖子在杯子上颤了两颤。她冷笑一声:“哼,那你就去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若她偏要自己送个筏子来给我,那我可也不介意作她一作。”
陈妈妈点头应下,转身出去找人去查秋红怀孕的事。
称心早在陈妈妈进来时,便借着送迎春出去了。回来便留在外头耳房里做针线,这时听见陈妈妈出去,却没见楚夫人唤她。她放下手里的针线,起身走出耳房,掀了帘子朝屋里看了一眼,见楚夫人坐在炕上拿着茶碗发呆。
称心想了想,走过去轻声道:“夫人,茶水凉了吧,奴婢给您换碗茶吧。”
楚夫人回过神来,放下茶碗摇摇头:“不用了,你出去吧。”
“是。”称心虽然觉得楚夫人有点奇怪,却也不敢问什么,行了礼回到耳房继续做针线。
楚夫人抬起手,摸了摸左手腕上的伤疤,那是一条两寸多长的疤。为了掩盖这个疤,她总是喜欢在手腕上带那种箍的很紧的镯子。
她微微叹了口气,当年她嫁进侯府,也是青春烂漫的一个女孩子。出嫁前母亲耳提面命的告诉她要小心妾侍,她还很是不以为然,总觉得自己是正房,几个身份低下的小妾能翻出什么大浪来?
她也的确安然的过了几年,安逸到她甚至开始觉得母亲的担心根本就是杞人忧天了。
直到琏儿被那个叫翠环的贱人推到水池里的那一天,她才明白,对待小妾是绝对不能手软的。要不然,就算她是正房嫡妻又怎样,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想起那个情景她就觉得浑身冷汗直流,要不是她临时回房取东西,正巧撞见翠环行凶;要不是她跑的还算快,冲过去一把抓住了琏儿。Www..Com楚夫人闭上眼,不敢再往下想,手腕上的伤疤隐隐作痛,似乎是想提醒她那件事的存在一般。
她的手就是那个时候划伤的。
本来也不过是皮外伤,太医都说没有伤到筋骨。可不知为什么,用了好些祛疤的药膏,就是不见效。母亲还特意到宫里求了一盒特制的药膏,一样是没有用的。
这条疤像一条丑陋的毛虫一般附在她的手上,时时刻刻提醒她注意那些企图谋害她和琏儿的贱人们。
她这才明白,出嫁前母亲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而母亲就是经过了无数次与小妾的争斗才换来如今的地位和生活。
于是,她下了狠心给每个小妾都喝了药,彻底断了她们的念想。那个翠环不就是怀上孩子之后才妄想谋害琏儿的吗!楚夫人咬咬牙,谁都别想抢琏儿的地位和家产。
下药的事当然是秘密进行的,只有楚夫人和陈妈妈知道。毕竟关系到子嗣,就算她是正房,也不能随便做出下药给小妾的事来。若是被太夫人和侯爷知道了,可不是一件闹着玩的事。
那个秋红,不过是个戏子,从她进门那天陈妈妈就已经给她偷偷下了药。哼,楚夫人冷笑一声,说什么自己怀上了?呸!还真是个戏子,什么都敢演。看来她在侯府呆的日子也到头了。
楚夫人拿起茶杯,茶水早就冷了,她扬声道:“称心,去换杯热茶来。”
......
迎春回到院子里,湘云已经走了。
听鸣蝉说,湘云可是吃了两碟子的杏仁酥外加一碗莲子红豆沙。紫陶听的直咂舌,乖乖,这史大姑娘怎么和自己家里那年闹灾荒一样,见了吃的没命啊!看她娇娇小小的,吃的可真多啊!
迎春听的眉头直跳。嗯,看来要控制一下,湘云还要在府里住一段时间,若是每天下午都跑来这里吃点心,晚饭怎么办?太夫人到时候还不得怪自己没看好她?
迎春吩咐鸣蝉:“以后她若是再来,告诉她咱们这里最多只给她一碟子点心,再多就没了。若是她不高兴,就让她带着秋娘去太夫人那边的小厨房煮东西吃。到时她喜欢吃多少都没事。”
鸣蝉笑着点头答应了。
迎春回房换了件衣裳,吩咐紫陶磨墨,打算要给自己另外两个好友写信,告诉她们丁夏言回京的事。还没开始动笔,就见鸣蝉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粉紫色的便签,笑道:“姑娘先慢动笔,周大姑娘有信来了。”
周歆?
迎春拿着笔笑了起来,看来有人比自己还要心急。她把手里的笔放下,接过鸣蝉递来的便签。
粉紫色的上等花纸,还带着一阵薰衣草的香味,一看就是周歆的风格。打开便签一看,上面几行娟秀的字迹,正是周歆的笔迹。
迎春一目十行的看了一遍,原来周歆也是听到丁夏言回京的消息,赶着写信告诉她的。当然不止告诉她一个,还同时派人告诉了汝南王府的安念彤。周歆还相当体贴的告诉迎春,让她不用特意去通知安念彤了,自己已经派了家人带着信过去了。
紫陶将手中的墨条放下,见迎春边看信边笑,不由得也笑道:“姑娘,这信还写吗?”
既然周馨已经知道了,也派人去通知了念彤,这信也就不用写了。迎春将信纸折好交给紫陶:“把这个收到放信的匣子里吧,信就不用再写了。”
紫陶接过信,转头到多宝阁子上拿出一个点心盒子大小的红漆木雕花的小匣子,将信纸小心的放进去盖好盖子。
迎春问鸣蝉:“谁送信来的,如今人在哪里?”
“是一个婆子送来的,先到夫人那里请过安才过来的,如今在外头等着回话呢!”鸣蝉笑着指了指门外。
大概是自己刚从楚夫人那边回来没多久,周家的人就到了。迎春笑道:“让她进来吧。”
“是。”鸣蝉回身出去叫了周家那送信的婆子进来。
那婆子有四十几岁上下,打扮的很是得体。穿了一件半新的素面褙子,脑后整齐的绾了个圆髻,用一根银簪子别住。见了迎春忙躬身行礼:“二姑娘好,给二姑娘请安了。”
既然是好友家的仆人,迎春当然要好言相待的:“妈妈不必多礼。”
那婆子道了声不敢,便规规矩矩的站在一边等着迎春问话。
迎春笑道:“才刚母亲叫我过去告诉我,丁大人一家可是昨儿才进京的。不知你家姑娘是何时得到的信儿,竟比我还快。我这边还说写信告诉她去,谁知她倒好,一早就派了你过来了。”
那婆子听了笑道:“这也是赶巧了,我家大公子昨儿出城去,回来的时候正巧和丁大人一家在城门外遇到的。今日前晌又去上学,午饭时才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我家姑娘知道。这不,姑娘一听说,就急急的写了信叫送来。还是夫人拦住了,说谁家不睡个午觉啊!且等等再送信去。我家姑娘耐着性子等了一个时辰,就忙着派了奴婢过来送信了。”
周歆的性子还真是急啊,迎春笑道:“那我也省事了,你回去告诉你家姑娘,就说我知道了。再告诉她,我四月里生日,到时自会下帖子请了她们过来玩的。”
那婆子一一应下,迎春叫紫陶到小厨房拿些杏仁酥包好了交给她:“你家姑娘就爱吃这个,替我带回去给她吧。”又叫鸣蝉拿了一串钱出来赏给那婆子,道:“妈妈拿去打酒吃吧。”
那婆子得了赏,喜得眉开眼笑,赶忙道了谢,拿着东西跟着鸣蝉出去了。
鸣蝉叫了个小丫头送那婆子出去,转回头进了屋,见紫陶正在收拾笔墨,走上去替迎春倒了一杯茶,笑道:“姑娘生日要摆酒么?”
按说贾府的小辈过生日是不大办的,不过既然楚夫人都开口了,又是在自己院子里和小姐妹们吃饭,自然是不要紧的。
迎春笑着点点头:“是母亲提议的,到时就在咱们院子里摆上一桌,请了周歆她们几个,再把探丫头和惜丫头叫上。对了,还有云丫头,到时你们也摆一桌,大家就在这院子里乐一乐。”
既然是楚夫人亲自准了的,那当然就是没事的。鸣蝉听了也高兴起来:“姑娘今年十周岁的生辰,也正好能好好的高兴一回。”
几个人就兴奋的开始讨论这生日要怎么过,吃些什么菜,做什么点心。鸳鸯进来正巧听到,也凑过来说是要凑个份子送礼物给迎春。
钱妈妈从外头回来,正撞见周家的婆子离开。
“这是哪家的?从来没见过。”钱妈妈拉住站在门口的小丫头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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