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点了点头。
这让那些警员无比意外,要知道那什么二狗宴喜之流,从分类上说就是混混。
警局这群人还真未必就怕了他们,所以说起来,王哥才是霍阳县最有权力的几人之一。
可就是这么一个人,居然对个怎么看都像农民的人鞠躬。
而这个人还一副上位者的姿态接受了。
其实王哥也不想啊。
王哥的家在景山市,李东在霍阳县还默默无闻,但景山大佬哪个不知其名啊。
王哥是从他父亲那儿得到的消息,说霍阳县有个李东,千万千万不能招惹。
这才有二狗被砍,李崇新报警却没出警的事实。
“要不要我帮助您把那个家伙给弄了?”王哥给李东递了根烟道。
“不需要了,他们玩不出什么幺蛾子。”李东不屑道。
抽了烟就走,也不管现场那些哼哼的混混。
“王哥,这样不太好吧,就算正当防卫也该做个笔录,就这么走也太嚣张了吧?”
其中有个警员不满道。
“还有,李伟马上就要升职了,到时候跟我们可是有利害关系的,您刚才那样说话。”一名老警员皱着眉头。
“升职?快算了,那人我们惹不得,就算宴强也惹不得啊。”
“最近都注意一些吧,市里的萧高官和一个大人物马上就来了,有机会我把你们推荐一番。”
“什么大人物?”几个年轻的警员来了点劲。
“龙组的顾问,他应该是来招人的吧,你们要争取机会。”
年轻的警员双目顿时充满了兴奋之色。
※※※
李东回到家后,二哥给冯叔送饭后,刚从地里种瓜回来。
家养的狗黑子跟着牛回来了,看到李东就往身上扑。
李东摸着狗头,随意的往里注入一道真气。
常言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李东当时在仙境大杀四方的时候,还真有点想念黑子和老牛。
毕竟在童年时期,二哥每天都要在外干活,陪伴自己最多的,就是黑子和老牛。
真气进入黑子和老牛体中,这时候并不会有太明显的效果。
但等到某个特殊阶段,老牛一如往常正在吃草,就会忽然间思考宇宙的起源,生命的意义。
这就是顿悟了,顿悟之后灵智就会出现,有了真气做辅助,黑子和老牛或许会成为仙兽也说不定。
兄弟二人给牛铡了草,收拾后又去小卖部买了点东西,出村去六姨妈家。
小时候除了冯叔,就属六姨妈对他们最好了。
李东在上小学前,一直在六姨妈家寄宿着,六姨妈也从未嫌弃过李东。
“大壮来了?东娃也来了?”
刚进房门,就看到坐在门口摘菜的六姨妈。
六姨妈是个很精炼的女人,手脚利索待人热情,家里的院子打扫的干干净净,连一些废弃无用的砖头,都在角落里摆的整整齐齐。
六姨妈很是开心,忙把两人往房间里拉。
六姨夫还在房里抽着水烟,看到两人后也笑着让他们坐。
小时候李东住在六姨妈家,六姨夫经常都拉着脸,但对六姨妈经常给李东零用钱的举动没有阻止过。
李东也能理解,毕竟长时间待人家里,肯定或多或少不舒服。
“来都来了还拿什么东西啊。”
六姨夫往外推,李大壮就往里塞,硬是给放在了椅子旁边。
其实就是两箱牛奶和几袋子甜品,只是牛奶里有李东塞进去的价值百万的银行卡。
“对了大壮,过几天就清明了,猪和鸡准备好了没?”六姨夫问道。
“准备好了。”李大壮脸色严肃了不少。
自打记事起,每一年的清明,对于李家来说都是很盛大的活动。
不仅父亲家的亲戚大伯等人要到,连母亲家的舅舅姨妈等人也要到。
“哎,一转眼二十多年了。”六姨妈想到了妹妹的悲惨遭遇,抹去眼角的泪水。
“六姨妈,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李东沉思了一会,还是问道。
关于父母的死亡,在李东心中一直是个谜。
自打记事起就是没有父母的,而是辗转与各家,被二哥养大。
小时候李东还在街坊邻居家打听过,他们给的答案也只有一个,就是离奇死亡。
“你现在也大了,既然问起,那我就说说吧。”
“六姨妈我可是问了你好多次了,你都没告诉我。”李大壮不满道。
“你脑子不好使,我怕你出去乱说,被警差给抓了。”六姨妈很认真的说道。
李东看着李大壮憋红了脸,差点没笑出来。
“东娃是大学生,懂得多,我还想听听你怎么看这件事。”六姨夫神色也认真了不少。
“当天的情况,是你家要收麦子,就叫着我们几家亲戚帮忙。”
这件事李东知道,听冯伯说,爷爷在战争年代从沿海地区迁到霍阳,避免不了被当地人排外。
除了每天被冷嘲热讽以外,家里还非常非常穷,爷爷甚至啃过一段时间树皮来裹腹。
父亲为了改变这种被人看不起的现状,除了在生产队干活以外,还在沟里开荒了四十多亩地。
所以每年的收麦子都是大难题,那时候不能随便雇人,于是就把两家亲戚叫来帮忙。
但每到过年时,就把赚来的粮食钱分给他们一部分,在物质急缺的年代,这对亲戚来说可是好事。
二十一年前,夏日炎炎,两家亲戚都在地里。
忽然间天降黑烟把沟里给遮住了,母亲还抱着不到一岁的李东在地头喂奶,被巨大的黑烟卷中。
六姨妈说她在黑烟中,看到了一个身高二十多米的人影。
然后母亲就这么消失了,父亲也扔了镰刀跑到了黑烟中心抱住了李东。
等黑烟消失,父亲就成了一具干尸。
两家亲戚都吓坏了,结束后就在村里各种说,但没人愿意信。
就算是迷信也要讲基本法,鬼神精怪哪有二十多米高的?纯粹胡扯。
这么弄来弄去,两家亲戚都觉得本来是他们的灭顶之灾,被李东父母用生命给化解了。
也是因此,才每年都会集中在一起祭祀李东父母。
但时间过的太久,大家伙都把那天的恐怖给忘了,清明祭祀就成了谁家日子好,谁家买了车等炫耀的舞台。
“东娃,你说说是不是我们产生了幻觉?”六姨妈问道。
“不清楚。”
如果在以前,李东肯定要告诉他们不能迷信,但现在隐约的感觉父母的事,绝不是那么简单。
而且很有可能与自己有关。
“算了,过去就过去了,说来说去也没意思。”
六姨夫抽着水烟,笑着看向李东,“东娃你是不是该成家了?我给你介绍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