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跟大地亲吻的张杨不仅没有感谢丁晓影,反而冲她大吼一声,“放开你假惺惺的手,我不会摔死的。”
丁晓影的手立刻松开,张杨忍着脚痛,摇摇晃晃的走到凉亭中,靠在了柱子上。
丁晓影问,“你又有什么事情?”
张杨挑了下眉头,“你这是明知故问。”
丁晓影装傻,“我确实不明白。”
张杨道,“你明明答应我,跟林树南分开,为什么你们又在一起了?你也太不要脸了吧?”
丁晓影道,“我是答应你跟他分开,但树南不想跟我分开啊?我也没有办法啊。”
“你……”几日不见,丁晓影好似变了个人,从前的温婉去而不返,变得如此的无耻和厚脸皮。张杨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打算,说到底你还不是因为一个钱字?”
丁晓影的脸色变白,强装的镇定一点点崩塌,她还是不能做到屏蔽自己的内心。闭上眼睛后,拒绝承认,“你又不是我,求你别用你的思维来定夺别人的事情。我跟树南青梅竹马,长大后又有媒妁之言,我们在一起天经地义。反到是你,背信弃义,偷偷勾引好朋友的男友,你才是那个不要脸之人。”
张杨被丁晓影骂得连连后退,“胡说!林树南心里是有我的。”
丁晓影道,“有你又怎么样?你还妄想给他做妾吗?别做梦了,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国家主张一妻一夫制度。”
张杨阴恻恻得说,“开始我还以为你是个心思开阔的女人,如今看来,你也不过如此。”
“我本就是一个俗人,是你高看了我。”丁晓影内心也很纠结,本已经做好分手的准备了,谁知道天不遂人愿,如此关键的时刻,丁母又病倒了。是,她本可以投入韩子墨人的怀抱,撇清和林树南的关系。但她的自尊告诉自己,她不能那么做。她可以跟任何一个人男人借钱,但这个人坚决不能是韩子墨。
“看来,上次你如此虔诚的祝福也是虚伪的了?看你那个样子,我还真信了,我可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傻瓜。”张杨又道,“丁晓影,你真的很虚伪,明明是为了钱跟林树南在一起,却偏偏不肯承认。”
丁晓影的话依旧含糊,“那是你的思维,不是我的。”
张杨道,“胡说!我跟你可不一样,我从来都不躲藏和不敢承认。就连我喜欢林树南也早就告诉了你,是你从不上心,从未将林树南放到眼里。”
丁晓影的眼中有泪光晃动,张杨告诉过她吗?她那种玩笑般的说着各种夸赞林树南的话原来是在对自己暗示。自己也真是够蠢的,竟然没有往那个方向想。真是失去了阵地还落人口舌,一切成了自己的罪过。回道,“就算我不上心也论不到你来惦记!”
张杨冷笑,“说实话,开始我还真没惦记。是我实在看不惯你忽略林树南的样子了,所以才对他动了心思。”
丁晓影道,“如此说来,我该谢谢你提醒我的过错了?”
张杨眼角露出一丝笑意,问起丁晓影,“你没有过错,因为林树南所拥有的一切还远远不能满足你的野心。既然如此,你何必又跟林树南搅合在一起呢?十个林树南也抵不过一个韩子墨啊?”
丁晓影的怒气还是被她给激起来了,“你胡说八道什么?”
张杨立刻捕捉到了什么,笑了笑没有回答,她非常喜欢丁晓影又有把柄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丁晓影也晓得了自己的反映异常,镇定的心情开始发慌,避开了张杨的审视。张杨道,“不知道林树南知道了这一切,会如何想呢?一直守护的女人心里有了别的男人。而他还傻乎乎得跟她妄想天长地久?”
丁晓影道,“张杨!做事何须如此决绝?咱们毕竟同学一场啊?而我也自认从未亏欠过你。”
张杨也正色道,“从前是我亏欠你,我活该受到惩罚,活该被人玩了又抛弃。但现在我不亏欠你了,因为你真是从未将林树南放进心里过,我就算抢,抢走的也是一个被你遗弃的人。”
为了给自己开脱,为了给自己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真是难为她煞费心机得纠扯这些细微末节了。丁晓影懒得跟她计较,转身欲走,连跟她打招呼都懒得打了。
张杨呵斥一句,“站住!”
丁晓影不肯驻足,依旧前行。
张杨小步追上,没在大吵大闹,只是在她面前说了一句话,随后一笑而过,飘然而去,留下了已经呆若木鸡的丁晓影。
晚上,林树南一如既往得前来看望丁母,丁晓影若有所思得站在一旁做植物,若有似无的瞄着林树南。林树南赶紧到她的目光,抬头去看她,她的眼神却又飘到了远处。几次下来后,林树南如坐针毡般难受,问了句,“晓影,你有什么事情吗?”
守着丁母,丁晓影只得一笑道,“真是谢谢你帮忙,这回若是没有你,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丁母顺势将话接过来,“大家都是一家人,老说谢谢生分了。树南,把果盘递给我,我给你削一个苹果。”
林树南将果盘递给丁母,说道,“小时候阿姨疼我,如今我关照一下阿姨也是应该的。”
丁母边削苹果边指派丁晓影,“我有点渴,你去帮我打点热水去。”
丁晓影拿起保温壶出了房门,回头看丁母,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看,定是想跟林树南合计什么事情。她能有什么事情算计?无非是让自己赶快嫁入林家而已。
丁晓影打水回来,扶着丁母去了趟卫生间,回来后,丁母就开始下逐客令了,说自己累了,想早点休息。丁晓影也没有多呆,替丁母收拾妥当后,跟林树南就出来了。林顺南开着车带她去了一个酒吧。这个点酒吧正是热闹的时候,丁晓影不是很喜欢如此嘈杂的地方,但又不敢甩林树南的面子,硬着头皮进了门。
林树南挑了一个醒目的地方,为丁晓影点了一杯果味奶茶,自己却叫了一瓶酒。丁晓影立刻阻止他,“你开车来的,怎么能喝酒呢?”
林树南难得听话,对于她的关心很是开心,“行!都听你的。”他便将酒换成了柠檬水。
没有朋友,也不能喝酒,坐了一会后,丁晓影觉得俩人好傻。提议道,“在这里干什么?怪闹的,不如回家吧?”
林树南道,“再等等,一会回去也不晚。”
丁晓影偷偷看了看表,已经十点多了,明天还不是周末,她还得早起去学校呢。林树南心情很不错,眼神虽然看的是台上那群群魔乱舞的红男绿女,心里想得却是羞惭不已的丁晓影。又等了约半个小时,整个酒吧的灯光突然灭了,嘈杂的音乐声没了,只有几个人意犹未尽的打闹声。
丁晓影立刻道,“停电了!咱们走吧?”
林树南将身子挪到丁晓影身边,揽住她的肩膀,然后将手指放到她的嘴边,点住了她的唇,示意她禁声。丁晓影果真没有再说话。
突然,一点光亮冲破了漆黑的夜场,丁晓影诧异得去看,只见门外拥进一群人来,推着一辆小白车,车里放着一个蛋糕塔,蛋糕塔上烛光摇曳,正朝着丁晓影走来。
林树南放开丁晓影,站起来走入人群外,跟着他们一直唱起生日歌来,祝贺丁晓影正式步入二十六岁。
丁晓影的眼眶一下湿润了,她以为他忘记了自己的生日呢,原来他没有忘记。林顺南手捧鲜花站在蛋糕车旁,在众人的欢声笑语下,被人窜弄着走到了丁晓影的面前,奉上鲜花,“生日快乐!”
丁晓影感动有余,接过鲜花,“谢谢!”
林树南又道,“晚了这么多天,希望你不要介意。”
丁晓影道,“我不会介意。”
人群里有人起哄,“抱一个,抱一个。”
林树南响应大家的号召,展开臂膀,等着丁晓影的投怀送抱。丁晓影不擅长处理这种场面,也不想大家再次起哄,随扑进了林树南的怀中。他们之间的关系?投怀送抱不算得上什么。但丁晓影还是很发窘和不安。
拥抱完,大家意犹未尽,又嚷嚷起来,“亲一个,亲一个。”
丁晓影被林树南圈得很紧,他的鼻息尽在眼前,想躲都躲不开。林树南当然也不会让她躲,捧住她的额头,狠狠香了一下。”
丁晓影尴尬的一笑,装作享受的样子,对林树南道,“赶紧吹蜡烛吧!”
林树南同意,灯光和音乐同时想起,酒吧再次热闹起来。丁晓影和林树南一口气将蜡烛全部吹灭。有人调皮,用手勾起一块蛋糕,抹到了丁晓影和林树南的脸上,然后吼叫着,“吃了它!吃了它!”
林树南心情好好,如此闹都没有生气,头一低,将丁晓影脸颊上的一块蛋糕吃进了嘴中。该丁晓影吃林树南脸上的了,她的嘴张了又张,实在不好意思去啃。林树南到是蛮期待的,眼睛献出一丝温柔。众人嬉闹的心很重,他们这种欲说还就的戏码着实令人着急,有人从后面用力一推丁晓影的后脑勺。丁晓影被迫得啃上了林树南的嘴角。
林树南顺势含住了她的嘴唇。
底下的人炸锅了,又碰又跳得鼓掌欢呼起来。林树南的这个吻长劲且绵长,丁晓影有了片刻的晕眩,双手由空牢牢的悬着,改为紧紧抱住他的脊背。丁晓影气喘兮兮的离开了林树南的怀抱,心下一片茫然。
林树南松开她后,从兜里掏出一个绒线盒。打开绒线盒,掏出一只硕大的钻戒举至丁晓影的面前,然后单膝下跪,说道,“晓影,从小我就喜欢你,至今已经有十年了。在这十年里,我做过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我深深深得对你说声对不起。但我保证,从今以后,我绝不再犯错误。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让我牵着你的手共度下半生。”
丁晓影脸上的红丝渐渐散去,周边的嬉闹声也没了声音,只剩下了眼中充满期望的林树南。她可以答应吗?若是答应的话,张杨定会再次找上门,她实在无心应对她的胡搅难缠。不答应吧?自己如何报答林树南的恩情?说实话,他待自己真的很不错。
这几天,丁晓影想了很多,丁母对她的话也不无影响,浪子回头金不换,哪有不偷腥的猫呢?根本没有十全十美的男人。与其再找其他男人,不如找个知根知底的。更何况,如今的自己已经二十六岁,正在步入剩女范畴内。自己的能力也有限,实在没啥资本可折腾。
众人吹哨起哄,有节凑的呐喊着,“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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