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府里的二姑娘一开始上赶着要嫁给他,可是自从他遭了那场莫名其妙的大火,结果怎么样,还不是嫌他变得又残又丑,一脚把他踢开,冷酷地嫁给了他的三哥。
对于一个正常的男人来说,这都是此生无法接受隐忍的事儿,可是他却忍了下来。因为在他的心里,始终保有一个粉红色的小身影,那个在他的马车驰离的时候,倚在门边向他招手的小身影!
他的心里,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善良、坚韧,女扮男装,风里来雨里去,为了生计,到处奔波的女子。
他的心,永远为她敞开着,为了那个聪慧、机智的女子敞开着。
此时,这个依偎在他怀中的人儿,听了他那句话后,好像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低头沉思不语。
这让他着实着急起来,历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两个人才能够相知相守,可是她却不言不语,让他怎能不焦躁心慌!
试着动了动怀中的人儿,只是听到了一句嘟嘟哝哝的说话声,想要细听时,却又没有了声响。
其实赫连承玺长这么大,哪曾这么对待过一个女孩子?在他们皇子的意识里,女人就是用来暖床、传宗接代的,哪用得着这么精心地去呵护?
若是赫连承玺没有经历那场大火,没有后来的艰辛万分,恐怕他和他的兄弟们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可是不同的是,他已经从本质上发生了改变,不再视人命如草芥,不再拿女子当工具。
早在他碰到安然的那一刻起,他的心里就有了不一样的萌动。此生竟有了非她不娶的念头。阅人无数的他,自然也见过经过很多的美女,可是安然给她的感觉总是与众不同的。他也说不出来。到底是哪个地方不同,但是从骨子里,他从未把她和那些庸脂俗粉们列为一类。
低头看了看怀中窝着的人儿,似是睡着了一般,他不由扯动嘴角轻轻地苦笑,怎么让她和他成个亲就那么难啊?
真的,这么多天,他在她面前是极力忍着自己的**。一来怕皇后为难。二来又怕惊了她。可是现在他已经有足够的能力去承受所有的一切了,能够不再畏惧皇后的势力了。【\/本\/文\/来\/自\/八\/戒\/中\/文\/网\/】所以,他思虑再三,还是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谁知道,就如石沉大海,一点儿音信都没了。
赫连承玺再也受不了了。扳起了安然的肩头,把她的身子扶正了,盯着她的脸看时。只见上面绯红一片。
知道她是娇羞无语,他的心里顿时放下了一块大石头,眼中波光流动。神采飞扬。
低下头,温柔地对视上她的眼睛,从她的眸子里,他看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那双灵动的眸子,前一刻还嚣张跋扈地盯着他。此刻却羞得无地自容,躲闪着他探寻的眼神!
赫连承玺心中大悦,原来不是这个小人儿不乐意,而是害羞了。意识到这一点,他心情大好地又要对着她那粉嫩的樱唇,欲亲芳泽,可是却被灵醒过来的安然轻巧地躲了过去。
天哪,安然一手遮唇,脑子一边快速地飞转着,自己这都是干了些什么啊?刚才还和他剑拔弩张的,怎么才过了一刻钟不到的功夫,就被他的吻给征服了,沉溺在他的柔情之中了。
眼前的这个人,到现在她还不敢确定到底是哪一方尊神呢。不论他是展尘也好,还是四皇子也罢,想要和她成亲,还没那么容易呢。
虽然她的初吻就这么被他撅走了,可是这并没有意味着她就屈服于他了。在他没有弄清他的身份之前,她是不会轻易地接受他的求婚的,即使他贵为一个皇子!
趁着赫连承玺迷醉在她的温情的空当儿,安然起身跳离了他的身上,站在离他约莫两三丈的地方,两眼警惕地望着他。
不管他功夫高深如海,反正他现在受伤了,安然自信自己还是逃离得了的。刚才只不过自己离他太近了,一时大意罢了。
赫连承玺从她那骨碌碌不停转动的眸子里,看到了她的小心机,心里不由大乐,可是在安然离开他后,他只觉得怀里空荡荡的,心里充满了失落。
伸出一只手来,对着安然,赫连承玺动情地喊道:“安然!”
安然听了这个名字,身上抖了抖,心里立即如同小鹿撞一般“噗噗”乱跳。这个名字有多少个日夜不曾被人叫过了。知道她乳名儿的人,除了身边的几个丫头,就是她的娘亲和展尘了。
展尘是唯一一个知道他乳名儿的男人了,别的人知道的只是罗府里的三姑娘——罗从缃,只有展尘,从那时候被她救起,就一直随着她的娘亲叫着她“安然!”
安然双眼蓄满了泪,眼前的这个带着银色面具的人,真的是他!可是他究竟有什么事儿,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不来看她一眼?为什么一直瞒着他?
原来这一切都是他精心布置好的一个局罢了。亏得他昨夜还装腔作势地对着她发了一通火呢,原来这么些日子,怕她见异思迁,故意试探她的!
一切都已经真相大白,安然的心里却空落落地似乎被火灼伤了一般,火辣辣地疼。眼前的这个男人,曾经那么柔情无限,可是说消失就消失得一点儿念想都不给她留!
这样的男人能嫁吗?这样的男人若是日后再像以前那样,像是从空气里蒸发了一样,自己该怎么办?该到什么地方去找他?
他究竟有多少秘密瞒着自己,现在对安然来说,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拥有过、期盼过、失落过,直到现在一切唾手可得的时候,她忽然有些看不透自己的心了,不知道自己对他到底是一种什么感情了?
安然为自己的想法感到深深的可怕,可是这颗心由不得她自己了,面对着赫连承玺的含情脉脉,她忽然觉得承受不起,忽然想逃离这个令她思绪纷杂芜乱的地方。
赫连承玺从她阴晴不定的脸色里,似乎看出了什么,神情痛苦地又叫了她一声“安然”,可是在安然听来,却如听到魔音那般可怕。身子不停地往后退着,一直摸到了门边。
赫连承玺并没有起身,身子颓废地歪在软榻里,绝望的眼神就像是一只受到伤害的小兽般,喃喃念叨着:“安然,给我一个机会好吗?我发誓有一天,我会给你一个解释的。”
安然一手扶着门框,泫然欲泣,忍了半天,终于倔强地把泪水憋了回去。恨恨地用袖子抹了一把脸,才道:“你是皇子,你想做什么,没人管得了你不是吗?”
“可是我想要你甘心情愿!”赫连承玺痛苦地说道。
“我不知道,我的心不知道该走向何方了。”安然头摇的像拨浪鼓,说完,怕再见那双困兽一般的眸子,怕自己会再次被他欺骗,会再次心软。脚迈过了那道高高的门槛,连头都不敢回,逃也似的离开了那个地方!
身后,传来一声沉重的叹息,赫连承玺低下头,把脸深深地埋在自己的掌心里,试图让掌心的温热来融化满脸的冰冷。
赫连承玺终究还是没有放走安然,第二日,他就坐着特制的椅子,去见了他的父皇——赫连云天,请求他为他赐婚,纳罗府里庶出的三姑娘——罗从缃为妃。
赫连云天沉吟了半天,还没答应下来,就听见外头传来太监特有的公鸭嗓子声儿:“皇后娘娘驾到!”
赫连云天两手对着赫连承玺一摊,无奈地撇撇嘴:“她的腿够长的!”
赫连承玺只是淡淡一笑,并不答话。
皇后在一群宫女太监的簇拥下,气势威严地来到赫连云天的书房里。早有宫女殷勤地给她挑起了帘子,皇后一身华丽的鹅黄宫装,在两个宫女的搀扶下,慢悠悠迈过了书房的门槛。
赫连承玺冷眼打量着,只见她迈过门槛时,裙子下面的一双尖头凤履上,各镶着一颗颤巍巍的夜明珠,在阳光的照射下,流光溢彩。
赫连云天亲自站起了身子,满脸堆笑:“你怎么来了?听太监回说,你头晌儿身子有些不好,怎么不在房里歇着?”
皇后笑盈盈地迎了上去,笑着给赫连云天弯了弯身,才回道:“臣妾躺了半天,觉得身子有些沉重,就想出来走走,来看看皇上用过膳了没有?”
赫连承玺好笑地看着这一对虚情假意的帝后,这其间的故事儿,怕是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得透透彻彻的了。
见皇后和皇上寒暄完了,赫连承玺才转过椅子,对着皇后轻轻颔首,嘴里说道:“儿臣给母后请安!”
“原来玺儿也在啊,母后刚从外头进来,眼睛一时没有适应过来,竟没有看清你!”皇后暖语款款地说着。
赫连承玺心里却冷冷一笑:谁还不知道你心里的把戏啊,若是真的没有看见我就好了,怕就怕,你就是冲着我来的吧!
面上却一点儿都不带出,反正他戴着面具,不细看,从他的脸上根本看不出变化来。(未完待续)
安然若庶107_一百零七章成亲(二)更新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