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郎快速跑到河边,迅速脱了衣裳裤子扑通一声跳到了河里,秋的夜,河水冰冷,周二郎一身热,跳到河里硬生生打了个冷颤,身体的潮热在冷水的浸泡下,渐渐冷却下来。
只是那触感,那软绵,就想烙印在手心怀中一般,怎么也抹不去,周二郎想,当时他哪里来的勇气和狗胆,一把将凌娇拥入怀中?还起了邪心。
他不知道村里那些老爷们说回家抱媳妇是啥滋味,这下子知道,果然,滋味很好。
想到这里,周二郎给了自己一巴掌,“叫你瞎想想!”
水里实在太冷了,周二郎从河里起身,穿了衣裳往家走,见院门轻掩,周二郎顿时没勇气推开门,索性蹲在门口,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
啥动静都没有。
可周二郎还是不敢进去,蹲在门口,双手捂脸,脑子怎么也抹不去那旖旎想法,越不想,却越清晰,就是觉得,凌娇太瘦了。
凌娇都睡了一觉,还不见周二郎回来,起身端了油灯出了门,轻声喊道,“周二郎?”
周二郎蹲在院门口,蹭一下站起身,推开院门,“阿娇,我在!”
腿蹲的发麻,麻得一点力气都没有,周二郎又蹲了下去。
“你在外面呆多久了?”
“没多久吧……”周二郎答得很没底气,搔搔头,不敢去看凌娇。
凌娇呼出一口气,“快洗洗睡吧,明儿事情还多着呢!”
“阿宝睡了?”
“早睡了,你别磨蹭了,早点睡!”
“嗯!”
凌娇进了屋,倒在床上不吱声,周二郎关了院门,轻手轻脚进了屋子,倒在木板车上,一点声响都不敢弄出了,睡在板车上连翻身都不敢。
“周二郎!”
周二郎闻言立即坐起身,“咋了?”
“没事,你别一惊一乍的,安安心心睡吧!”
“哦!”周二郎应了声,倒下,满脑子都是抱着凌娇的旖旎,呼出一口气,强迫自己不要去想,赶紧睡。
那种香飘进屋子的时候,周二郎就闻到了,“阿娇,你闻到了吗?”
“嗯!”
“我起了去看看!”周二郎说着,想要起身,却怎么也使不出力气,爬都爬不起来。
周二郎暗叫不妙,“阿娇,我起不来!”
凌娇也浑身软绵无力,看过太多电视剧,太多小说,凌娇知道,他们被人下药了,屋子外开始有脚步声,不响,但是也不轻,应该来了好几个人,在收他们家晒的鱼干。
周二郎想叫,脑子越来越迷糊,然后再也撑不住,昏睡了过去,凌娇亦然,整个人使不出一点力气,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感觉到那些人拿了鱼干,又进了屋子开始翻找,肆无忌惮的用力拉了她的枕头,甩到了地上,其中一个人骂道,“真他妈穷,说好的银子呢,藏哪里了?”
“找不到吗?”
“一文钱都没找到!”
“找不到就算了,天快亮了,快走吧!”
天模糊亮的时候,周甘、周玉就过来了,见院门开着,周甘还笑道,“二郎哥跟嫂子起得可真早!”
周玉点头,心里暗下决定,以后要早点过来。
却在进了院子的时候发现鱼干全部没了。
“鱼干呢?”周玉惊讶问。
周甘顿感不妙,前几天来的时候,凌娇肯定起了,可今儿来,冷冷清清,一点声音都没有,“不好!”
周甘快速跑到门口,大声喊,“二郎哥,嫂子,你们在吗?”
没有声音。
周甘眉蹙起,“二郎哥,嫂子,你们在不?”没有回应,周甘又道,“我进来了哦!”
周甘说完进了屋子,透着光亮,周甘看见了地上的枕头,乱七八糟的衣服,躺床上的凌娇、阿宝,板车上的周二郎,忙山前拍打周二郎脸,“二郎哥?”感觉周二郎有体温,依旧担心的不行。
周玉也进了屋子,跑到床边喊凌娇,“嫂子?”又去推阿宝,“阿宝?”
“阿玉,你快去弄点水进来,快!”周甘催促道。
“哦!”周玉跑了出去,快速拿了水进来,递给周甘,周甘接过,用手掬了水浇在周二郎脸上,又起身浇在凌娇、阿宝脸上,只是三人还是没反应,周甘呼出一口气,“阿玉,掐人中!”
“哥,使劲掐吗?”
“对,使劲掐!”
周二郎是被痛醒的,嗷叫一声,坐起身,一时间脑子有些短路,却见周玉在掐凌娇,大声,“阿玉,你干嘛?”脑子里顿时想起昨晚那香,连忙跳下板车,两大步跑到床边,扶起凌娇,“阿娇,你怎么了?”
周玉愣愣看着周二郎,“二郎哥?”
“掐人中就能醒来对吧?”周二郎问。
周玉点头。
周二郎深吸一口气,“你去掐阿宝,我掐阿娇!”
“哦!”周玉去掐阿宝,周二郎看着凌娇,却怎么也下不了手,眼见阿宝都已经醒过来,周二郎看向周玉,痛的嗷嗷叫,眼泪汪汪的,周玉小声哄着,周二郎把阿宝楼到怀里,低头哄了两句,把凌娇放平在床上,“阿玉,你来掐!”
“哦!”
周玉用力掐住凌娇人中,凌娇痛得“嗷!”叫出声,悠悠醒来,“周二郎,家里遭贼了!”然后跳下床,抓起枕头,拆开,在稻草杆子里找到银子,凌娇松了口气。
周二郎瞧着,心里特别难受,走出屋子,看着屋檐下空空,喉咙哽的特别难受。
银子虽然还在,可鱼干没了,周二郎蹲在屋檐下,整个人都不好了。
凌娇相对来说好上许多,至少银子还在,鱼干没了,再笼就是,反正河里有鱼,哄了阿宝走出屋子,见周二郎蹲在屋檐下,凌娇对周玉说道,“阿玉,你先去洗锅烧火,我跟你二郎哥出去走走!”说完上前拉周二郎,“走吧,咱们去后门看看菜长得怎么样了!”
“阿娇……”
“走吧!”凌娇说着,把周二郎拉了起来,拽着他走到后门,看着以前都是草的地,如今绿油油的,种下去的大白菜也活了,周二郎咽了口唾沫。
“鱼干被偷了,特别沮丧,特别想骂那小偷仙人,祖宗八代吧!”
周二郎不语。
凌娇又说道,“如果骂他仙人板板,祖宗八代那些鱼干能回来,我早饭都不吃,坐门口去,扯开嗓门骂上三天三夜,你信不信!”
周二郎被凌娇说的心情好了许多。
“周二郎,别沮丧,至少银子还在!”凌娇说了重点。
如果连银子都被偷,一个子都不剩,那还真的要骂娘了。
憋了许久,周二郎恨恨开口,“我一会去衙门报官!”
“去报官鱼干能找的回来吗?”凌娇问。
周二郎哑口。
他不晓得。
凌娇抿抿唇,“你一会去问问村里可还有人家被偷?再去村长家走一趟,就说我们家昨晚被偷了,然后告诉他,你打算去镇上报官,请求镇丞派捕快来家里,如果他劝你不要报官,你就把鱼干的价钱跟他说说,还把买家都找到了也透露给他!”
“阿娇……”周二郎不解,莫非凌娇怀疑小偷和村长有关系?
“如果村里还有人家被偷,那就是真小偷,如果村里没人家被偷,独独我们一家……”那这动机可太值得深思了。
不过,凌娇不怕,只要这鱼干小偷敢拿出来卖,迟早能抓住,毕竟不带腥味的鱼干,没几人能腌制的出来。
周二郎略微沉思,“我现在就去!”
周二郎风风火火的去了,凌娇深吸一口气,回厨房打水洗脸漱口做早饭,鱼干被偷了,很多人没心思弄吃的,凌娇相反,手脚利落的煮了饭,蒸了蛋羹,还烧了豆腐汤,炒了萝卜丝。
三婶婆来到家里,看着没了鱼干,阿宝见着三婶婆就哭鱼干丢了,三婶婆脸色一边,骂骂咧咧起来,各种诅咒那小偷祖宗十八代被挖坟,活着的不得好死。
凌娇无奈摇摇头,等周二郎回来吃早饭。
周二郎一大早四处打听,得知都没被偷,去了周旺财家,站在门口,咬牙握拳,深吸两口气,喊道,“村长叔在家吗?”
不一会周旺财走了出来,冷着脸看向周二郎,“大清早的,啥事?”
“我家昨晚被偷了!”
“啥?”
“我家昨晚被偷了,鱼干全部被偷走了!”周二郎重复。
周旺财脸色微变,“你打算怎么办?”
“去镇上报官!”
“才几条鱼干,从新笼了晒就好,去报什么官啊!”周旺财想都没想就劝道。
周二郎看着周旺财,想着凌娇说的话,“村长叔,不瞒你说,昨晚一家有人来问我买鱼干了!”
“有人问你买?多少钱一条?”
“一百文一条!”
“天……”
周旺财惊讶不已。
周二郎家除了前三天,后面笼的鱼都晒了鱼干,那可是好多钱呢。
“谁问你买?这么贵?”
“何家村何掌柜!”
周旺财略微沉思,“你去镇上报官也没用啊,衙门的人可不太会管这中小事……”
“小事?村长叔,你这话可不对,几百条鱼,算起来多少钱,差不多百两银子了,怎么能算小事,实在不行,我就跟衙门里的人说,只要把小偷抓住,这鱼干我拿去卖,卖了多少钱,分文不要!”周二郎尖锐的说着,呼出口气,“算了村长叔,我先回家了,吃了早饭,我就去镇上衙门报案,这小偷太可恶,我诅咒他全家不得好死,喝水被呛死,走路被摔死,出门被马车撞死,断子绝孙!”
周二郎一边走,一边骂,周旺财立在原地,气红了脸,对着周二郎暗呸一口,“什么玩意!”
周二郎回到家里,快速吃了饭,准备去镇上,凌娇忙道,“我跟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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