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以为你走了!”
闻人飞扬微微扯了扯嘴角,暗骂皇帝老奸巨猾,明知道他在当年事情没查出来之前是不会走的,还阴阳怪气的说这种话。
“有些事情没处理好,暂时不走!”
皇帝嗯哼了两声,见闻人飞扬不语,才开口说道,“这些年,你都查到什么了?”
“什么也查不到,那些人没留下任何尾巴!”
皇帝不语,一手瞧着桌子,好一会才说道,“既然宫外查不到,那便查宫里,这事交给别人朕也不放心,便交给你全权负责了!”
“皇上倒是不客气!”
皇帝笑笑,“谁叫咱们目的一样!”
都是为了心爱的人过的更好,无忧无虑。
“我倒是有个主意,保证能把这幕后黑手揪出来!”
“说来听听!”
饭桌上十几个菜肴,周二郎亲手给凌娇舀了小碗汤,很多时候,周二郎也不会让凌娇吃太多,宁愿让她多吃几餐,每顿不要吃太多。
凌珑素来吃的少,这几日想着快要到的周甘,一颗心扑通扑通直跳,吃的更是少。
凌溪、小凡倒是比较正常。
阿宝正在长身体,吃的就比较多,吃了饭,阿宝要去看周大郎,又要读书、练字,跟凌娇说了一会子话后便回院子去了。
饭后一刻钟,凌娇便要喝下一碗小凡亲自调的药,这期间,小凡是片刻不敢离开的,在一边守着,生怕凌娇出点什么意外,周二郎亦然,不管外面还有多少事情,他可以不回来吃晚饭,但是凌娇吃药,他一定会在身边。
“怎么样,身子有没有不适?”周二郎小声问。
凌娇摇头,“没,和以往一样,好得很!”
周二郎稍微放心,等了大半个时辰后,小凡才起身离去,把空间留给这对夫妇。
周二郎亲手给凌娇洗脸、洗手、泡脚,擦了身子,给凌娇换上干净的衣裳,让凌娇回床上去躺着,他坐在一边打着算盘,几下四个铺子今日的收入。
凌娇歪在床上,本想等周二郎的,结果一不小心又睡了过去,周二郎回头的时候瞧见,笑了起来,起身给凌娇盖了被子,转身继续,直到四个店铺的帐都算好,没有错漏之后,才让人打了热水沐浴,换了衣裳轻手轻脚睡到凌娇身边,等自己暖和了,才把凌娇抱到怀里,沉沉幸福、又满足的睡去。
凌娇一个晚上总是要起夜好几次,每一次周二郎都跟着起来,扶着凌娇去恭房,伺候凌娇方便好,又回到床上,给凌娇揉捏着小腿,很多时候,周二郎都睡眼稀松,却依旧细心给凌娇捏着,总是要等凌娇睡去之后,才迷迷糊糊倒在凌娇身边,把凌娇抱到怀里,才沉沉的睡去。
待周二郎睡去,凌娇便睁开眼眸。
深深的戏了口气,全是满足。
有这样子一个男人,她不求富贵,只求与他长相厮守,若真有生生世世,她希望是生生世世。
天刚蒙蒙亮,周二郎便起床,在外屋梳洗之后,吃了早饭,回屋子看了凌娇一眼,依依不舍出了屋子,跟几个丫鬟仔细吩咐一番后才出了家,去几个铺子。
这些日子,手里有些闲钱,周二郎打算再买一个大一点的铺子,开个饭馆,所以空闲下来都在京城几个掮客行走动。
“周爷,快里面请,今儿一早有个人来我这登记,说他有个铺子要卖,在城东那边,是三间三进的铺子,以前也是做酒馆的,只是因为得罪了人,没得法子着急出手,开价三十万两,咱们狠狠还以下,二十五万两定能拿下来!”
周二郎闻言,也是比较动心的。
“走,去看看!”
掮客行掌柜是个聪明人,周二郎一个外乡人,来到京城,一连开了四个铺子,生意红火的日进斗金,却没个地痞流︶氓去闹,后台肯定强硬,他也悄悄派人去打探过,得知周二郎每天晚上都是去了威武大将军府,猜想周二郎应该只是个由头,他背后的主子想来是将军府那个荣恩公主。
所以话语之间多有尊重,也想交上周二郎这个朋友。
周二郎为人和气,看着很好说话,其实不然,他做事总有自己的一番章程,他认定的事情,无论别人怎么说,他都绝对不会松口。
三间三进的铺子,周二郎一看很是满意,和原来的老板一番沟通下来,得知他是因为有个漂亮女儿,因为被纨绔子弟看中,强硬要纳回去做妾,老板没得办法,只能卖了铺子,打算带着一家子回老家去。
“不瞒周爷,说是去做妾,谁不知道这些纨绔子弟,妾室通用,指不定我这女儿那一日小命便没了,我膝下就这么一个女儿,怎么舍得……”
老板这般重感情,周二郎很是佩服,但是,一码归一码,“你这铺子,三十万两太贵了,二十五万两我买了,再顺便卖你一个人情,托人给你女儿说们靠谱的亲事,保证没人敢再打她主意!”
老板犹豫。
周二郎继续劝道,“虽说你可以卖了这京城的一切离开,可是这回老家的路漫漫,中途会有山贼啊什么的,到时候把你的钱财抢劫一空,把你女儿也抢走了,届时你知道是山贼,还是那些纨绔子弟?”
老板神情松动。
是啊,他也在京城多年,那些阴暗之事多少也晓得。
权贵人家要弄死一个没有依靠的商户,还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可……”
“若你相信我,这三间铺子便以二十五万两卖给我,我亲自去璃王府为你跑一趟,恳请璃王为你家女儿寻一门亲事,嫁去官宦人家做正头娘子,你们一家子依旧留在京城,你便在我这铺子做个掌柜,生活依旧有依靠,也不用跋山涉水冒着危险回乡了!”
他这铺子以后还是要寻一个掌柜的。
老板仔细寻思,他一个商户,女儿是不可能嫁到官宦人家的,如果周爷说话算话,给他女儿寻们好亲事,他自然要考虑。
加上他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手里的银钱以后都是要给她的,只是,只是……
“周爷,要不,你投资些银子进来,以后我每个月给你分成?”
周二郎摇头。
他宁愿自己有条狗,五脏六腑都归自己,也不要和别人一起拥有一头牛,以后为了分配打起来。
见老板心思那么多,周二郎站起身,“这么说吧,你这个铺子,整个京城怕是除了我周二郎,没几个人敢买,那些敢买的,看不上这么一个小小的铺子,你可莫要贪心,毁了你的女儿!”
到时候这铺子能不能保住还两难。
老板一听,吓得不轻。
只是还抱着侥幸,“只是这价钱还是太低了,周爷加一些吧!”
周二郎笑笑,毫不留念的走了。
掮客行任掌柜立即跟上,“周爷,这家伙真是太不上道了!”
女儿有个好姻缘,又有靠山,以后在这铺子做掌柜,虽然不是老板了,但是生活也有依靠,却还拿乔,且瞧着吧,后果好不了的。
老板见周二郎走,顿时便后悔了,追出去的时候,周二郎的马车已经远去,老板叹息一声,想着那些纨绔子弟应该不会这么快出手,却不想,家中的下人快速跑来,“老爷,您快回去吧,夫人、小姐被人抓走了!”
老板吓了一跳,身子一软,差点软倒在地,便见一队官差过来,二话不说将他铐住,直接带到了衙门,给那铺子也贴上了封条。
老板后悔了。
在牢中被用刑之后,奄奄一息,签下了一张协议,铺子免费转送给了别人。他的夫人倒在他脚边,已然没有了呼吸,女儿下落不明。
若是答应了周二郎,铺子没了,但有笔银子,女儿也安然,以后也有了个依靠,如今什么都没有了。
这个酒楼在五日后依旧落到了周二郎手中,二十五万两银子,只是卖给他的人是刑部尚书家的公子,一手交钱,一手在衙门修改地契、房契。
对于那老板一家子去了什么地方,周二郎不曾多过问一句。不是他狠心,而是他已经给过机会,老板没抓住机会罢了。
回将军府的时候,周二郎见路口有人在卖泥人,瞧着真是栩栩如生,周二郎下了马车,“这泥人多少人一个?”
做泥人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兴许是做了许多年,随随便便一捏,便惟妙惟肖,跟真的一样,见周二郎询问,抬起头,笑呵呵说道,“回老爷,十文钱一个,老爷要来一个吗?”
“你一天能赚多少?”
“好的时候五百文,一般的时候三百文,差的时候几十文,呵呵,糊口罢了!”
周二郎微微点头,“给你五两银子,跟我去家里,为我娘子捏几个她喜欢的吧!”
五两银子,是老汉生意好时十天的收入啊,自然是愿意的。
“好,好啊!”
收拾了摊子,周二郎让他上了华丽的马车,老汉局促的很,周二郎随意笑笑,询问起老汉来。
老汉家中有三个儿子,十几个孙子孙女,他有个手艺,所以出来摆摊,赚些钱回去补贴家用,好在儿子媳妇都孝顺,知道他在外赚钱辛苦,回到家中总有口热茶喝,有碗热饭吃。
周二郎笑,“倒是福气好的!”
“大老爷谬赞了!”
周二郎微微摇头,“并非谬赞,人生在世,钱是赚不完的,无非求个安稳,老年之时,儿孙孝顺,一家和睦,夫妻恩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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