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就是你的真身了。”方跃站起身来。
走阴女秀眉蹙起,方跃的态度引起了她的不安,这可不是一个瓮中之鳖该有的态度和表现。
“想不到你手中有可以窥探他人的诡物。”
走阴女看着方跃手中的黄铜镜,缓缓道。
“诡物?”
方跃的动作顿了一下,看向走阴女。
他身上现在有三个神通,推演、照见、摄魂,是由玉佩、黄铜镜、拨浪鼓这三样东西转化而来的。
但这三样东西具体是什么来历,方跃一概不知,心中也一直很好奇。
若能得知它们的真正来历,就有机会得到更多的神通。
邱诗言手中的那把“风血剑”,给方跃异样的感觉,且有着特殊能力,似乎也是和玉佩、黄铜镜、拨浪鼓这三样东西属于同一类型。
方跃问过邱诗言那把“风血剑”的事,邱诗言说那剑是他们邱家祖传的,具体哪来的她也不清楚。
这一次,走阴女却是明明白白地将黄铜镜称为“诡物”,这说明她是了解这些东西的。
“姑娘称这镜子为‘诡物’,是否这个世上有很多类似的东西?”
方跃拿着黄铜镜,开口问道,完全看不出刚才还是打生打死的样子。
对他来说,这种诡物的来源,比击杀鬼怪获得功德点显然是更重要的。
走阴女轻摇螓首,道:“不知道你是胆识过人,还是另有后手。死到临头,却来问这等无关紧要的问题。”
她说着,突然出手,掌出如风,朝着方跃拍去。
这是生怕夜长梦多,想要尽快将方跃拿下,活生生取他身上的精血阳气,延续自身寿命。
“罢了,你不愿回答,擒住你进行搜魂也是一样。”
方跃蓦然出手,捉住了走阴女拍过来的手掌,他的身上冒起金光,与这个灰白色的世界,格格不入。
在确定走阴女的真身后,方跃也不再迟疑,接引来神体的力量。
若说一般神灵要神降到信徒身上,因为受到重重限制,神力可能会有很大损耗。
但方跃本体和神体,本是一人,又消耗功德点和愿力作为接引神力的通道,神降可以做到了极少的损耗。
这一刻,神力临体,方跃的实力,无限接近武圣。
走阴女意识到了危险,当下立断,左手成刀,一掌朝右手胳膊切下,竟是硬生生将右手胳膊切下。
舍下右手后,她的身影一下消失不见,遁入久远的时间点中,逃之夭夭。
方跃身躯涨大到四丈多,如同一尊巨人,浑身冒着金光,神情淡漠地看着走阴女消失不见。
“逃得掉吗?”
之前一番厮杀,他已经在走阴女身上留下印记,哪有那么容易让她逃脱。
方跃四丈多高的身躯一晃,也消失不见,沿着印记,穿梭这片灰白色区域的时间点,追杀过去。
不消片刻,他又堵上走阴女。
“你逃不掉的。”方跃语气淡漠道,巨大的身躯,声音如雷。
神降之后,他的性格也受到神力的影响,显得很淡漠。
“你,你是邪神?”
走阴女惊叫起来,神情惊惶,娇弱不堪,看起来楚楚可怜,完全没有之前的嚣张。
方跃不为所动,伸手朝她抓去。
走阴女想逃,却发现整片空间已经被方跃用神力禁锢住,她无法穿梭时间点了。
方跃将走阴女提了起来,巨大的手掌,冒着金光,朝她娇弱的身躯拍下。
走阴女惨叫起来,道:“你是邪神,我也是邪神的分身,你不能动我。”
方跃动作顿了一下,低头淡漠地看着手中提着的走阴女。
走阴女见他停手,赶紧摆出楚楚可怜的样子,道:“你不要不信,奴家真的是一个邪神的分身,只是情况有些特殊。
奴家是那邪神降临的备用容器,你若真毁了奴家,那邪神定会与你为难。
奴家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神上,还请神上饶过奴家,奴家可以做牛做马报答神上。”
方跃眉头皱起,上回那个文知县,背后有一个邪神,这回这个走阴女,背后难不成也有一个邪神?
这些有背景的,还真不好处理,他还没到可以为所欲为的时候。
不过这伙邪神,同样也无法在这个世界为所欲为。
方跃继续动手,金光掌朝着走阴女拍下,拍得她惨叫连连,身上阴气四溢。
走阴女的真实实力,还不如吸收了大量地气的文知县,挨不过数掌,已经奄奄一息。
方跃将缩小成一团的走阴女捏在手中,神力入侵,对她进行搜魂。
……
“你,你们是什么人?我爹是天宝府知府。你们赶紧放了我,不然没有你们好果子吃。”
被绑在祭台木桩上的少女莫衫雨,刚从昏迷中醒过来,惊慌失措地看着眼前的一群人。
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相同的是,他们的脸上,皆是一片狂热之色。
“你爹给朝廷作鹰犬,害死了我们教中那么多兄弟。今日便将他的千金,献祭给吾神。”
一个拿着拐杖的老者,看着莫衫雨,脸上带着恨意道。
莫衫雨是天宝府知府的千金,他们废了很大的劲,死了好些人,才趁着她外出,将她绑来。
“献祭吾神,献祭吾神!”
那些教众高高举着手,狂热地呼喊起来。
一个穿着麻衣的教众,端着一碗灰白色的药汁走上来。
“灌她喝下去。”拿拐杖的老者恶狠狠道。
那教众就端着碗上前,一手捏着莫衫雨的下巴,一手拿着碗往她口中灌灰白色药汁。
莫衫雨死命挣扎起来,不肯喝那些诡异的灰白色药汁。
但她手脚皆被捆绑住,一个养在深闺的弱女子,根本没什么力气,被那教众捏着下巴,灌下了大半碗灰白色药汁。
有些药汁撒了出来,流淌过她白皙胜雪的脖颈上,没入胸前丘壑中。
“行了。”那老者说道。
麻衣教众于是放开莫衫雨,端着碗离开。
“呸呸。”莫衫雨拼命地吐口水,想把被灌下的药汁吐出来。
然而药汁入了腹中,这样又怎么吐得出来。
很快,莫衫雨感觉神智有些不清,脑袋沉沉的,如同被压了一块石头,身上也逐渐开始发麻。
而后,她惊骇欲绝地看到,自己身上的血肉,甚至连同衣衫,在慢慢地转化为石头。
“从今天开始,她就是吾神的新神像。”
这是莫衫雨听到的最后一句话,而后她就在教众们的欢呼声中,完全陷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