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天的冷漠无情,再一次让这个绝美的女人泪如雨下,“为什么你这么狠心,为什么,你个负心汉,呜呜呜~~~”
一旁的蒙谦咬咬牙,对美人姬怒吼道:“娘,这个男人不要我们了,你再怎么哭都没有用,我要和他脱离父子关系,从此以后,我们各顾各的,老死不相往来,再也不相干。”
“谦儿,娘不能,娘肚子里还有一个弟弟啊!”美人姬肝肠寸断。
离开了蒙天的庇佑,他们娘两个寸步难行,这两天的遭遇已经够说明了一切。
“这个男人他不要你了,你何必死乞白赖的待在这里。有用吗?”蒙谦大吼。
“啪!”美人姬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不许胡说,夫君是不想连累我们才出此下策,你不能擅自脱离父子关系,你这样是不孝的,你懂不懂?”
“你……”蒙谦摸着自己被打肿的脸,想要发火又不能,想离开又挪不开步,整个人只觉得憋屈,对蒙天的恨意,越来越重。
美人姬的执迷不悟,不光蒙谦头疼,就连蒙天也很头疼。
他现在就特别不想见到这对母子俩,偏偏命运捉弄,他越不想什么就越来什么。
他一把拉扯住美人姬的胳膊,把他扯到一个角落里,语重心长的道:“此界我已经决定放弃,你们两个留在这里不会有好果子吃,离开才有活命的机会,懂了吗?”
“夫君,为什么?为什么好端端的一个大世界,说不要就不要了。”
多少人抢着要的宝贝,怎么到了蒙天的手里,就变成了一个拖累呢?美人姬实在是想不明白。
“唉~~”蒙天第一次在人前露出一丝惆怅来。
“美人姬,我要陪主人去干一件很危险的事,十有八九不会成功,我会陨落,会不得好死,诸天万界谁也救不了我,你明白了吗?”
“我再也没有能力照顾你们,你们~~~就当我死了吧。有机会的话,你也赶紧给自己找个好归宿。”
“至于肚子里的孩子,你要是想要,就生下来,好歹让他成年。若是不想要,想怎么处理都随便你,夫妻一场,能给你的我都已经给你了,界主府已经空了,不再是能够安身立命的好地方,里面的人都带有异心,你们娘两个想要从他们的手里活命,那是很难的事儿。”
“言尽于此,还是赶紧带着谦儿离开此地,各自珍重吧。”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看着蒙天毅然决然离开的背影,美人姬知道自己真的等不来这个男人的回头了。
过往经年,只是梦一场。
蒙谦虽然不是个多有出息的男人,但是对美人姬还是有亲情依恋,再怎么不喜她对蒙天的纠缠,还是上前搀扶着她,低低劝慰着,母子俩人就这么离开了鸿蒙大世界。
有蒙天在,倒也没有人为难她们。只是外面的世界会遭遇什么,蒙天已经顾不上了。
他第一次觉得,这个鸿蒙大世界令人很绝望,人与人之间哪有什么和善,友爱,相亲相爱。
他即使混到这个圣王地步,却是连自己的家人也不能庇佑,这样的世界,不要也罢。
一场毁灭战争因为蒙天的及时放手,而让此界的人免于一难。
对于蒙天非要跟着的坚持,蓝灵表示很无奈,也不想接受。
“蒙天,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想跟着却是万万不能,我和你已经没有主仆契约约束,明知道是必死结局,又何必拉你去陪葬。”
蒙天说啥也不接受,“主人,世事无绝对,万一,我们就成功了呢?我们有漫长的生命,可以慢慢的谋划。”
我不怕死,我只怕你死时,身边连一个人也不没有。蒙天心里苦涩的想着。
这一万年间,他无数次的懊恼,为何主人陨落的时候,自己不在场。哪怕他修为低下什么忙也帮不上,至少还可以给她收尸,不至于曝尸荒野。
偶尔也会天真的幻想,自己没有随着主人一起陨落,是不是主人还活着?或者痛苦的想着,主人在临死时,放了所有仆人一条生路,仁慈的没有让他们跟着陪葬。
他这一万年,从来没有开心过,仿佛就是个行尸走肉。直到蓝灵的再次回归,才让他又活转了过来。
他真的很开心,雀跃,只想追随心中的白月光,哪怕是必死的结局,心里也是甜蜜的。
蓝灵叹息一声,对方是圣王,真的要执意跟着,她也没有能力甩开,既然如此,索性答应了下来。
“蒙天,你可以随我前去复仇,你的界民怎么办?这里群龙无首,无人镇压,迟早会出大乱子。”
蒙天张口就想说,这和他没有关系,这些人在他眼里不过是蝼蚁而已。
但是,看到蓝灵那张担忧的脸蛋,这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口,他怕,他要是真的说了,蓝灵估计会吓到吧。
他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自私自利,只顾着自己的快活,对于他人的死活从来没有放在心里。
他这一生,唯一的光和热,善与爱,都只给了这个戴着黑纱的女人。
唯有她,此生不会辜负。
任一看着蒙天打量蓝灵的神色,突然有些堵心起来,说不上为什么,他很讨厌这样的感觉,直接上前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
“那个……姑娘是叫浮屠嘛?刚才不小心听到了。”
蓝灵有些不知该怎么接话,她隐瞒了自己的真实名字,并不想把任一卷入进来,这个浮屠只是她从前的一个外号而已。
蒙天却是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不欲多言,囫囵说道:“我家主人的名号不足以外人道也,这位道友还请行个方便,我们要离开这鸿蒙大世界了。”
任一淡淡的道:“就这么离开?我记得界主都会有个界主令,只要易主就好。”
“什么意思?你想要?”
蒙天有些不悦的道。
蓝灵却是突然插嘴,“蒙天,既然此界已经准备放弃,给他又何妨,他会比你更合适做一界之主。”
“这……”蒙天有些犹豫。
蓝灵见状不得不加了一句,“你当我什么也没说。”
“别,我给就是了。”
蒙天嘿嘿一笑,掏出令牌,却是暗中使了个绊子,加了灵气在里面,快速的扔了出去。
这个不会伤到人,只会让人灰头土脸,丢人现眼而已。
任一刚才的所作所为一直在打他的脸,让他下不来台,现在不还,以后说不定可就没机会了。
令牌就像着了火一般,带着一股热浪奔着任一而去。
这么近的距离,如果没有防备之心,绝对会被其炸翻的。
修士再厉害,近身以后都很难防御,这是修士的短板,远距离攻击才是他们的长项。
可惜,预想到了开头,却错估了结果,那令牌被任一两根手指头轻松捏住,一点反应也没有。
“界主令牌居然长这样?一般般了。”
任一随意查看了一下,就收进自己荷包里,完全把它当个闲置物品来处理。
他不可能真的停留在这个鸿蒙大世界里,他还有很多牵挂,才刚找回来席墨母子,曾经的同伴,毛显得,小可爱,三石等,还有很多漂落在外,他要去找他们。
当然,在他心里,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蓝灵。
他却是不知,他要找的这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此时此刻离他很近很近。
然而却相逢不相识,最终只能错过。
蓝灵带着蒙天,没有停留就离开了。她怕自己会和这个男人待的时间越久,就越会暴露自己的存在。
她身负血海深仇,如何能肆意妄为。
这个曾经的纨绔女子,再也不配享有“蓝得屠浮”这个称号,变得沉稳,慎重,甚至是不苟言笑的高冷。
任一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心里有些惆怅起来,这个才只有几面之缘的神秘女子,居然有些不舍起来。
在他的身后,一个畏畏缩缩的身影在地上慢慢的爬着,眼瞅着已经爬到了院子门口,就要逃出生天了,“咻”的一声,却是一块石头从天而降,落在他的身前,让他猝不及防之下,直接撞了上去。
“啊啊啊!!!”
爬行的人捂着脑袋胡乱叫唤,上面一个红肿的大包,瞬间鼓了起来。
“哼!没有我的允许,你想去哪里啊?”
任一慢慢地走向着这个男人走过来,眼里尽是戏谑。
刚才席墨的话,还犹言在耳,她要让这个残疾男人猪狗不如,生死不能。
虽然被自己一语成籤,再不能人语,但是,人还是那个人,还有人的思维。
残疾男人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这样,他在房子被人整垮的时候,就该当个壁上观,跑出来找虐干嘛。
这个男人能和界主大人平分秋色,甚至还夺得界主令牌,岂是他一个残废可以抵抗的。
随着任一的步步近逼,残疾男人害怕的撑着地,快速爬行着。
他的身后,原本有一群看热闹的带刀侍卫,此时看到任一这个新上任的顶头上司过来,一反常态的上前巴结。
“呔!哪里来的泼皮无赖,竟然敢惹怒咱们英明神武的界主大人,活腻味了吧!”
带刀侍卫首领对着身后的众人吆喝道:“兄弟们,此人目中无人,冒犯了界主大人,该当何罪啊?”
众人七嘴八舌的附和着,
“有眼无珠,不要也罢,就该戳瞎他。”
“敢以下欺上,就得凌迟处死!”
“这种人活着也是浪费空气,还不如千刀万剐了,让他早日投奔亡灵界。”
……
几人越说越甚,兴致盎然的样子,把地上的残疾男人吓得个半死,开口求饶,
“呜呜呜~~~昂昂昂~~~”
“什么鬼玩意儿,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兄弟们,不要浪费界主大人的时间,你们几个把人带下去处理了,免得脏了眼睛。”
几个带刀侍卫对惩戒人早就驾轻就熟,上来两个人,手里的鞭子对着残疾男人就挥过去,瞬间缠绕上去,很快就把残疾男人像拖个死狗一般的拖走了。
任一并没有阻止他们,因为就算善良如他,也不打算让这个男人好过。
席墨之前的身体状态,真的就只是一口仙气吊着,他要是晚来那么一盏茶的功夫,说不定人就真的会香消玉殒。
她的身子,青青紫紫一大片,一看就是受到过虐待后才会这样,她那个孩子,看着瘦瘦弱弱,小小年纪就会偷东西,说明她们母子两个物资奇缺,才会让一个孩子这般做事。
带刀侍卫看到任一并没有生气他们的所作为为,知道这个男人是个好相与的,随觍着脸上前。
“不知界主大人名讳,刚才属下多有冒犯,还请大人有大量,原谅我等。”
任一备着手,端起架子来,“你们是此界的护卫,对吗?”
“是是是,我们都很喜欢此界,又蒙前界主大人赏识,提拔我等做这个护卫,自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不敢懈怠。”
“既然如此,以后就由你们继续维护此界的和平与安宁。只不过,作为新界主,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我也不能免俗,暂且给此界制定一些规则,你且听仔细了,”
“第一:此界不得出现持强临弱,仗势欺人的事,但有,强者修为会被禁锢,被禁时间视情节严重不等,或三五天,或三五年,或三五十年……等等,以此类推!”
“第二:带刀侍卫没有处死谁的权力,但凡弄出人命,不管死者是修士,还是普通界民的身份,杀人者必须一命赔一命,没有商量的余地。”
“第三:众生平等,此界里面的生灵,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修士与俗人都是一样的地位,所有人都是同等的地位,谁也不能奴役谁。”
“暂时就只想到了这三条,以后有了更多的想法,自然会随时添加改正。希望你们能正视自己的问题,我们一起为打造一个和平、安宁、充满善意、拥有无限温暖和爱的大世界而努力。”
任一的话音才落,在他没见到的地方,那块被他收起来的界主令牌,突然间上面一层流光溢彩快速闪过,似乎有什么东西化做各种线条钻入了令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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