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云飞接过那装着十几张资料的文件袋后,看了眼转身走进审讯室的刘怀东,迷茫的小眼神里透着股不明所以。
至于刘怀东,则是在进屋后,一屁股坐在胖子对面的椅子上,眼神复杂的给自己点了根和天下,而后又把烟盒跟打火机放在两人之间的桌子上。
“抽烟自己拿。”
胖子犹豫了一下,当看到桌上那包烟竟然是自己怎么也舍不得买一包的和天下时,最终还是用铁铐锁住的双手抽出一根点上。
刘怀东也不急着问话,只是就那么坐在胖子对面,翘着二郎腿,一口接一口嘬着嘴里的烟。
段云飞和两位局长在隔壁屋子里盯着监控,看到视频里的画面后,三人都是不由得为之一愣。
“这小子……到底在搞什么鬼啊?”段云飞瞄了眼监控,旋即继续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资料。
两位局长交换了一下目光,而后高局长讪笑着回了句,“可能是心理战术吧,毕竟现在和谐社会,不提倡刑讯逼供嘛,我们也经常用这种方式给犯人施压。”
段云飞嗤之以鼻的撇了撇嘴,显然对此不以为然,在他看来干这种事情,肯定还是上来先给被问话的一顿社会毒打,审问过程才能行云流水的进行下去。
不过审讯室里的刘怀东显然不是这么想的,或者说他看过对面那胖子的信息资料后,就已经不这么想了。
两人面面相觑对着抽完了一根烟,胖子把和天下吸的连烟屁股都烧到的份上,这才舍得把烟蒂杵灭在桌上的烟灰缸里。
“别白费力气了,我知道你们修真者的存在,也知道你是凝神二品的顶尖高手,要不漏痕迹的干掉我对你来讲不费吹灰之力,但是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想报复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我都接着。”
这是胖子看到刘怀东后,说的第一句话,说完之后他便大有接着练自己闭口禅的架势。
不过在这里碰了钉子的刘怀东,显然并不生气,只是嘴角噙着几分苦笑开口道:“你不想说,我也不会逼你,那我说你听着吧。”
对面的胖子刚抬头,刘怀东就凭自己过目不忘的本事,把刚才在资料上看见的那些东西一字不差的叙述了一遍。
“谢元,今年二十三岁,有个十九岁的妹妹谢圆圆,你们俩那对因为吸毒和贩毒,八年前被判死刑的父母也真是奇葩,连给孩子起名这种事儿都懒得费脑子。”
吐槽过那对奇葩父母后,刘怀东明显能够感受到,名叫谢元的胖子脸色有些难看。
不过对此刘怀东也并不在意,只是稍微停顿片刻,就接着开口,“你妹妹从小就患有怪病,经常会突然昏倒,尤其是在夏天,平均每周都会昏倒一到两次,父母从小不管你们,不过你想方设法的赚钱,带妹妹去过很多家医院,然而所有医院都给不出任何结论,但他们都有断言你妹妹活不过三十岁对吧?”
想起自己的妹妹,谢元三百多斤重的一个大男人,眼眶里竟是有了想些许湿润。
而刘怀东则是全然不觉,再次点了根烟后,继续说着自己刚刚在第二页资料上看到的信息,“你勤工俭学成绩优秀,被保送到了蜀地医大,也是为了学好医术,搞清楚你妹妹到底得的是什么病。”
“半年前,武侯镇金店失窃案的确是你做的,你的手法很高明,所到之处都用自己配置的化学药剂消除了所有的指纹,甚至就连案发当晚,整整一条街的监控都被黑了。”
“你只是普通的医大在校生,而你的经历也注定没机会让自己去接触那些高端的黑客技术,所以我认为那次应该是有人帮你的,在你的背后,有一个神秘的组织,这次你也是被他们授意来找我麻烦的对吗?”
谢元闻言猛的抬头,刚要开口时,话到嘴边却又被他憋了回去。
这家伙显然是还打算跟刘怀东玩闭口禅,不过他的脸上却已经浮现出了几分纠结的神色。
“还是不想说?没关系,那我们继续聊聊你妹妹的事吧。”
察觉到谢元意志似乎有些松懈后,刘怀东不禁挑了挑眉头,趁热打铁的接着继续刚才的话题,“从你的情况来看,从小到大还算老实的你,能够选择去抢劫金店,我认为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你妹妹的病或许有希望被治好,只是需要一大趣÷阁巨款。”
“可是自从那家金店被抢劫以来,直到现在你的几个账户都没有数额太过庞大的转账记录,或许是现金交易?还是直接用那些首饰去交易的,我相信只要我想查,总能查出些蛛丝马迹。”
“接手了你那批赃款的,应该就是你背后的组织了吧?他们告诉你能治好你妹妹的病?”
谢元仍旧不肯开口,但却破天荒点了点头,同时眼睛里已经忍不住流下了两行热泪。
这时刘怀东换了个坐姿,一本真经的看着谢元,“你信得过他们?”
“我也没办法,我已经走投无路了,这些年我用所有积蓄带圆圆走遍了很多家医院,他们都说圆圆的病没得治,都说圆圆活不过三十岁,也遇到过几个中医,但最后结果就是被骗了很多钱!”
“直到……直到三年前遇到他们,他们说能治圆圆的病,哪怕有一丝希望,我也不敢放弃,原本我已经做好被骗钱的心理准备了,但是吃了他们给的药后,圆圆的病情真的在慢慢好转,到今天已经有连续五个月没有复发了!”
看到谢元哭的涕泗横流,刘怀东不禁若有所思的皱了皱眉头,“你妹妹现在还在吃他们的药?”
谢元闻言点了点头,哽咽着继续开口,“半年前他们说有一个新的研究项目,这个项目如果成功,就能一劳永逸的根治圆圆的病,但是还缺一趣÷阁经费,所以我就去抢了那家金店。”
“原本今天我只是想来听听何教授讲课,不过中途却接到组织的一个电话,之所以会栽赃你,也是组织让我去做的,组织说半年前启动的那个项目已经出成品了,只要我做好这件事,他们就会把药给我妹妹吃……”
在刘怀东循序善诱的开导下,尽管谢元还是很警惕的没有说出任何有用的消息,但不管怎么说,总算是愿意开口了。
听到这话的刘怀东眉头紧锁着,思忖片刻才郑重问道:“让你假死的药是怎么回事?是你背后的人给的?”
然而谢元下一刻竟是摇了摇头,“那药是我在一次实验中自己研发的。”
刘怀东赫然眼前一亮,一个普通人,能够在大学实验室那种条件简陋的环境下,自助研发出可以让人假死,其效果甚至超越息龟闭气功的药物,这得是什么概念?
天才,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三百来斤胖子,绝对是医学方面的天才啊!
想到这里的刘怀东,竟是不由自主的朝谢元竖起一根大拇指,“你有这本事,那个组织给你妹妹吃的药,你应该也检查过吧?有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谢元先是点头,而后又微微摇头,“检查过,但什么也没查出来,那种药的成分非常复杂,有很多都是我在教科书里连见都没见过的,为此我甚至还拿了其中三种样本去找我的导师提问,结果我的导师连一种都认不出来。”
在谢元状若回忆的述说着的同时,刘怀东眉头也是逐渐皱成了一个‘川’字。
两人相视无言,沉默半晌后,刘怀东才再次开口,“我的医术你应该信得过吧?你那骨癌可不是假的,有没有被我治好,你自己心里有数。”
谢元点了点头,神色上竟然有些愧疚,毕竟刘怀东是真正治好了他的绝症,而他前不久才刚刚陷害过刘怀东,险些导致刘怀东在全国人民眼里万劫不复。
虽然刘怀东表现的好像并没有记仇这件事,但谢元的心里难免还是会有一道迈不过去的坎。
尽管谢元把自己面部表情掩饰的非常好,但刘怀东还是捕捉到了他眼神里的一丝愧疚。
当下刘怀东便是会心一笑,也不点破,“现在我答应你,我会去检查你妹妹吃的那种药物成分,甚至出手治好你妹妹的怪病,但前提是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我只有一个问题,你只需要回答是与不是,或者不知道,不论你的答案是什么,我都相信,也都会履行自己的承诺,可以吗?”
谢元脸上浮现出几分纠结为难的神色,刘怀东也没有催促,只是就那么默不作声的盯着他,也没有刻意伪装出一副推心置腹的诚信嘴脸。
半晌后,似乎在心里经历了一场天人交战,谢元又从桌上的烟盒里掏出一根和天下叼在嘴里,打着火后,这才点了点头。
看到他这反应,刘怀东不由眼前一亮,立马脱口问道:“你背后的组织,是不是在研究怎么把修真者的天赋转嫁到普通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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