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入了刘怀东老祖宗的遗迹后,似乎眨眼功夫,就已经是两轮日月交替轮换过去。
第二天晚上,刘怀东还在那布置着五行聚灵阵的石室里,苦哈哈的用混天棍演练着极寿棍法,妄图按照老祖宗的教导,用这种最笨的法子来熬炼自己好不容易领略出的那份棍意。
如果有棍法大家在旁观看,就不难发现,刘怀东如今施展这极寿棍法,早已经到了他们所谓炉火纯青的地步。
每一次的出棍收棍之间,衔接的行云流水,如果是与敌对战,这样泼水不进的棍法,丝毫不会留给敌人半点可乘之机!
而刘怀东的每次行棍时,招式中总会隐约掺杂着几分就连他自己或许都不曾察觉的玄妙意境,仿佛有股子一棍之下,仙佛尽灭的气势。
在这反反复复的演练中,极寿棍法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已经在潜移默化中,似乎成为了被刘怀东记忆在所有细胞中的本能。
现在的他施展极寿棍法,递出一招后,已经完全不用再刻意去想下一招应该如何延续,身体就会完全依靠本能去完成那行云流水的招式。
这就好像一个跟厨房打了半辈子交道的大厨,每罐调料在什么位置,需要用到时根本就不用眼睛去看,随手就能毫无偏差的抓到所用调料或食材般。
终于,又是苦哈哈的耍完了一遍极寿棍法,刘怀东累的浑身是汗,彻底跟滩烂泥似的瘫倒在地上,胸膛随着呼哧呼哧的粗重喘气而起起伏伏。
“第六百……七十二遍,呼呼……妈的,这也太特么是个体力活儿了,当初……为什么就非得要想不开去修真呢?在工地搬砖多好……”
在旁边治疗孙雅的先祖元神,远远的瞥了眼躺在地上死狗一样的刘怀东。
当那尊元神看到即便刘怀东此刻躺着,也始终条件反射般死死的攥着混天棍,至于那柄黢黑长棍的棍身上,则是萦绕着几分并不显而易见,但却玄之又玄的气机时,他终于对这个后辈的成果表示赞同般的咧嘴笑了笑。
孙雅一如刚开始来到这间石室般,这两天以来始终保持着被祖师爷元神以气机托起横躺在虚空中的架势,而刘怀东先祖的元神,则是不断以掌心释放出一团雄浑的青色气机,潜移默化的融入到孙雅的体内经脉四肢百骸当中。
如今的孙雅,样貌早已经恢复了之前出水芙蓉的样子,从头到脚的肌肤,也是完全恢复了原本该有的弹性和光泽。
无非就是那张俏脸上,仍旧有些不易察觉的病态,甚至都不如来亲戚时的苍白无力。
很显然,刘怀东先祖元神的医圣名头,果然不是白来的,尽管只是一尊元神,但这位大佬出手,也依旧能远远甩出刘怀东这个半吊子好几条街。
石室里静的吓人,这两天以来都是如此,除了刘怀东偶尔会有累成狗后的几句碎嘴抱怨外,孙雅是处于一种似睡非睡的状态,那尊医圣元神则是惜字如金的不愿多说半个字的废话
。
至于这位老祖宗指点两句刘怀东修炼瓶颈什么的,呵呵,完全想多了。
自打定下演练千遍极寿棍法这个在常人看来变态到不能再变态的小目标后,这位老祖宗对自己这子孙后代,就完全可以说得上是放养教育不闻不问了。
死狗一样在冰凉的石室地面上,躺了约莫能有个三分钟左右,刘怀东.突然一记鲤鱼打挺从地上蹦起来,刚恢复没几分的气机,瞬间被他尽数加持在手中黢黑长棍上。
“第六百七十三遍,开始!”
一柄齐眉长棍,再次被他在这间无人问津的石室里,耍的虎虎生风。
棍法演练五百遍之后,就连刘怀东自己都能察觉到,每多一遍,他对这门上乘棍法的精髓感悟,就要远远超出前一遍太多太多。
真要照这么练下去,千遍圆满之后,刘怀东都觉得自己这辈子不用在为什么医圣大道去埋头努力了,直接自封个棍神,相信修真界也没谁敢有非议……
真要有不长眼的,好办,那就用混天棍和极寿棍法,跟他们去讲道理!
就在刘怀东疯魔似的一遍遍耍着极寿棍法,而孙雅也在祖师爷元神的努力下,愈发的青春焕发时,青山苗寨,整整一个寨子的人,这两天都是情绪低落愁眉不展。
努查所住的那间帐房里,一阵剧烈的木板床晃动的吱呀声结束后,努查看也不看身边的多萝西一眼,直接穿好裤子下床,给自己点了根烟叼在嘴上。
“过来给我上药。”
狠狠的抽了口烟后,努查这才冷言冷语头也不回的跟身后女子吩咐一声。
多萝西表情僵硬,如一只提线木偶般反身下床,不疾不徐穿好衣服后,这才走到努查身边,抓起桌上一个小玉瓶盛放的,苗寨秘方药膏,以她那略带冰凉的纤细葱指,一点点沾起后涂抹在努查身上那些红肿淤青处。
这些伤口,自然都是拜刘怀东所赐。
被人伺候着上药时,努查始终眯缝着眼睛,目光里的阴鸷怨恨已经整整两天两夜不曾消减。
约莫是正在给他上药的多萝西,一不留神用力稍微重了些,就被努查直接噌的起身,一巴掌狠狠甩在她那吹弹可破的俏丽脸蛋儿上。
“啪!”
悦耳的脆响之后,多萝西娇艳欲滴的俏脸上,顿时多出了一个红彤彤的巴掌印子。
“笨手笨脚的东西,滚开,我要去找我舅舅商量请老祖宗出山的事!”说罢,努查提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就要不理身后女人的潸然泪下,径自往门口走去。
推开木制的门板时,这王八蛋才冷不丁跟想起什么似的,回头阴测测嘱咐一句,“给老子好好温养你自己的气机,要是明天之前,靠双修再不能让我的本命蛊虫恢复元气,我就直接让它吞了你那条迟迟不能化蛟的废物!”
最后撂下一句狠话,努查便直接推门而出,临走时还不忘示威般
狠狠将门板摔出天大动静。
等到过了几分钟,确认努查彻底走远不会回来时,多萝西这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浑身无力的瘫坐在床上。
这个命途多舛的女人,眼神茫然的看向帐房那桌面大小的窗户,盯着外面透进来的狡黠月光,那两行始终积蓄在眼眶里的热泪,总算是不争气的顺着两颊滚落而下。
抽泣片刻后,女人这才一脸不甘的用衣袖抹掉了脸上的泪痕,轻轻平伸右手,一条通体灰褐色的小蛇,自她袖中藕臂上,满满攀爬出来,最终盘躯坐卧在那只柔荑掌心之间。
那只小手,正好置于窗口射入昏暗房中的狡黠月光下,在光束中,掌心上的小蛇,竟是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蜕变成为头顶生有独角,鳞片也愈发尖锐锋利的姿态。
如此形态,赫然正是螣蛇化蛟的表现!
实际上早在半个月前,多萝西这条本命蛊虫就已经渐渐有了化蛟的征兆。
可笑的是,作为这螣蛇进化养料的,竟然不是什么龙气,也不是靠吞噬其他蛊虫,而是主人多萝西自身的无边怨气与滔天恨意!
始终被主人隐瞒已经化蛟的蛊虫,就那么以五寸多长的身躯,盘桓在多萝西掌心上,奇怪的是,窗外的月光照在它蜕变后隐约泛白的鳞片上时,竟是有那么一层被转化成为了点点荧光般的尘埃,分散漂浮于空中。
就在这时,多萝西突然伸出左手食指,以指甲做刀剑,狠狠在自己托举着本命蛊虫的右手手腕上,划开一道扎眼的血痕。
旋即只见多萝西开始闭上双眼,默默运转起自己的独门功法,伴随着周围的天地灵力被她纳入体内,那些分散漂浮在空中的荧光尘埃,景也是似乎受到牵引般,纷纷涌入多萝西手腕动脉处的血口里。
凝练了月光阴寒,以及蛊虫寒毒的荧光尘埃,钻进那条伤口后,便很快在天地灵力被多萝西炼化为自身法力的过程中,跟多萝西的血液融为一体。
时间就这么一点一滴的悄然流逝着,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了三个多小时。
这段时间里,多萝西始终就保持着那个托举本命蛊虫的动作,跟一尊石像般一动不动。
突然间,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努查直接踹开木质门板闯入帐房,多萝西动作娴熟的令那条蛊虫重新钻进自己衣袖,以纹身的形式依附在她身上。
同一时间,那条出现在雪白皓腕上的血痕伤口,竟然在月光的温养下,不到呼吸功夫便痊愈如初,甚至于边缘处的血迹,也都跟生了灵智似的在伤口愈合前纷纷钻了进去。
努查破门而入后,看到多萝西正在闭目修炼,也不管不顾是否会打扰到她,直接就飞扑上去,三下五除二抱着多萝西的娇躯,把她身子压倒在木板床上。
“来,老子看看你这几个小时修炼有没有偷懒,希望这次我的本命蛊虫能从你身上得到更多的回馈,如果让我失望……后果你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