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符千阳的背影,安蕾内心像被人揉捏着。
她一头扎进枕头里,回想这五年的日子,多少个夜晚因为想念他而流泪。她虽然遗憾但每每伤心的时候还能安慰自己,这一切痛苦都是为了他的安危。区别的是她知道事情的原委,而符千阳什么都不知道,她莫名其妙地离开他,没有留下任何线索,走得如此绝情。
如果符千阳想起她,会是一种什么感觉?会不会是迷茫而没有尽头的疑惑和悲伤,这是安蕾没有办法去想象的花田篱下最新章节。在心底,安蕾对符千阳有深深的亏欠,这也是她没能狠心赶他出门的原因之一。
但是这样的朝夕相处,他一次又一次撩动她的心弦。
安蕾,你还能支持多久呢。
因为心里纠结,晚上做了好几个梦,断断续续睡到早上9点,安蕾终于决定起床了。
开房门安蕾伸了个懒腰,看见符千阳正蹲在地上收拾白白的排泄物,白白在他身旁转来转去,不时拍打着翅膀,用自己黄色大嘴夹挑逗符千阳的脚趾。
“做了这么多坏事还在着装无辜。”符千阳皱着眉责怪它。
安蕾搓搓眼睛,迷迷糊糊进了浴室,一脚踩在白白的粪便上,一阵懊恼。
安蕾把鞋子脱下来,放水龙头下一边冲,一边问,“怎么才一晚上白白就跟你这么亲热了。”
“异性相吸的缘故。”
安蕾从洗手间里伸个头出来问,“你怎么知道白白是只母的,它跟你说的?”
“早上我煮了麦片粥喂它吃,它说它爱上我了,是吧白白?”符千阳轻轻点点白白的鸭嘴。
“白白应该是雄性吧?”安蕾走过来,俯下身观察白白,“白白出生到现在还没够2个月呢,警告你别骚扰我的未成年鸭子。”
“谁骚扰谁还未定论呢,一大清早就嘎嘎地过来给又亲又叫的,帅哥换衣服的时候还盯着看,长大了肯定是只流氓鸭子。”说话间白白欢快地用嘴探索符千阳的膝盖。
“你不是怕鸭子的吗?”阴谋没有得逞,安蕾有些失望。
符千阳把秽物倒进垃圾袋里,瞟了她一眼,“一只鸭子就想把我赶走,太低估我了吧。”
“……”这货就不能笨一点吗?
不一会符千阳从锅里弄了一碗麦片粥,端出来放在安蕾面前,双手支在凳子上歪着脑袋看她吃,安蕾啧啧嘴说,“味道还不错。”
“喝了我的麦片粥会爱上我的哦,白白就是例子。”符千阳又一脸坏笑。
“我吐出来还给你好吧。”说是这么说,安蕾还是不停往嘴里送,这麦片粥做得还润滑爽口的。
想了想,安蕾又说,“我怎么跟鸭子吃一样的东西?是它待遇高了,还是我的待遇低了?”
符千阳说,“我刚才也吃了。”
好吧,总裁大人都不介意跟鸭子同一待遇,她还计较什么。
符千阳凑过来,双手垫着下巴趴,在桌边赖皮赖皮地说:“今天有空吗,给个机会,我俩约个会呗。”
安蕾一边吃,一边看手机,看到方勇今天凌晨发的2条短信:
——巴黎的空气里都有你的味道,想你。
——符千阳有没有欺负你?
两条短信让安蕾的罪恶感油然而生,男朋友在巴黎,她刚才还跟符千阳打情骂俏,真不厚道。她放下手机,说,“仅仅吃了你喂鸭子剩下的麦片,就对我提出这么非分的要求,以后不吃了。”她把碗放下,答复他,“今天得到公司加班,没空!”
“我等你加完班。”
“我加一天全才高手闯都市。”
“加什么班呢,我找你们部门……”
安蕾嚷嚷着,“我主动加班,我自觉加班,别以为你是我上司就能剥夺我加班的权利,我高兴加班,有钱难买我高兴。我不上班你可以扣我工钱,我加班你可管不着!”
符千阳怨妇般地看着安蕾,表情甚是可爱。
多美好的一个周日呀,原本安蕾可以倒在自己家里的沙发上,看看家庭影院,打打游戏什么的,可是她却悲催地跑来加班,哪个上班的人都是盼了五天才盼到的双休,她盼到了周末结果还来公司,唉。
办公室里空荡荡就她一个人,安蕾整理着一些不痛不痒的文件,翻来翻去实在没有什么闲晃了一个多小时,看到快到午饭的点了,才起身到街上漫无目的地逛。
出了公司门口没多远,符千阳打来电话,第一句话问,“在哪呢?”
安蕾一边走还一边说瞎话,“在公司忙着呢。”
“听声音不像在公司。”
“出来吃个饭。”她身边不停地有车经过,就不掩饰了。
“想去哪吃?”以前符千阳挺好面子的,对不熟悉的人总是冷冷的,最近安蕾发现他似乎性格黏糊了许多,任安蕾怎么没心没肺地对他,他还是不屈不挠地对她嘘寒问暖。
“去哪吃你管得着吗?”安蕾一边听着电话,一边找快餐店。
“你右边斜对面有家西餐厅盛蒂的意大利面不错哦。”
安蕾往前看,见到了“盛蒂”的大招牌。
“我不喜欢吃意大利面。”她说。
“喜欢吃牛扒吗?再前面几米有家芭莎顿牛扒做得挺好,要不要试试?”
安蕾停下脚步,她纳闷了,“你怎么知道我在哪?”
电话那头,符千阳说,“看你的4点钟方向。”
安蕾听着手机四处张望了一下。
一声脆亮的口哨,符千阳一身休闲装,笑容阳光地在马路对面向她招招手。脱去西装革履,符千阳仿佛又是大学时代的青涩少年,表情里没有忧伤,充满希望。他顺着斑马线走向她,安蕾有种穿越时空回到过去的感觉。
符千阳走到她身边,问,“刚才我打了好几个电话给你,为什么不接?”
“街上太吵没听到。”安蕾一边说一边转身往前走。
“骗谁呢,两次都是从包里拿出来看,瞟见是我的号码就放回去。”
安蕾停下来瞪着他,“闲着没事跟踪我?”
“恩,跟了很长一段路,看你踩了一坑水,撞了个胖子,给了炒栗子老板50元没找补就走了……丢了魂似的,你心里想什么呢?”
安蕾一扭头,说道,“炒栗子老板是我亲戚,我给他小费,你管呢!”
“走了,带你去吃好吃的。”他拉着她的手,往餐厅里走。
“喂,干嘛路上拉拉扯扯像情侣似的,我们很熟吗?”
符千阳回头拉长脸说:“再说这样的话我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