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锦瑟暗叹道:真不知道老夫人打算何时让她起来。
上官晨月见秋锦瑟跪的也差不多了,这才缓缓开口道:“老夫人您看何不让妹妹先起来,即便妹妹有过错也先起来说不是。”说着便起身来到秋锦瑟的身边,准备把她扶起来。
苏敏瑶说道:“起来吧。”
秋锦瑟又是一拜,朗声说道:“多谢老夫人。”而后又转过身子对着上官晨月又是盈盈一拜说道:“多谢姐姐。”
上官晨月笑了笑,很是自然的收回手转而又坐在了椅子上。
秋锦瑟继续面无表情的站在那,老夫人没让座,她只能站着。
苏敏瑶说道:“我今日这样罚你,你可知你错在哪里了?”
秋锦瑟继续低着头,也不看她也不说话。她不过是刚来她哪里晓得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惹她老人家不高兴的事情了。
苏敏瑶看着一直垂着头的秋锦瑟,生气的说道:“你给我看看这是什么?”说着便给簇苹递了个眼色,簇苹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一张纸交到了秋锦瑟的手里。
秋锦瑟见簇苹将信递到自己手上的时候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这张纸上到底写了什么东西,竟会让老夫人如此生气。
她带着疑惑不解,将目光从老夫人的身上移到这张纸上。只是大致的将纸上的字看了一遍,她并已经知晓,恐怕这张纸便是左云飞昨晚提到的那个信函,可是她明明去荷露园里查探过,并没有发现有这张纸的啊,难道是说上官晨月一早便知道这雪人的秘密。想到这里秋锦瑟不由得有些心惊胆战,脚下不稳,不知是因为刚才蹲得太久的缘故还是因为这纸上的内容,总之她差点摔倒。
苏敏瑶见秋锦瑟竟然是这副样子。别过脸去再也不愿看她一眼,她已经对她失望至极。
秋锦瑟右手紧紧的握着这张略带潮湿的纸,对老夫人说道:“老夫人我……”
上官晨月摩挲了下右手无名指上的护甲,抬起头不温不火的说道:“妹妹还是不要再狡辩了,不是姐姐我说你,少爷待你也不薄。”
秋锦瑟见上官晨月说到这里故意停了下来笑呵呵的看着她,就觉得浑身上下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她狡辩?她说什么了吗?她一句话都没说,她凭什么说她是在狡辩,更何况她知道她想要说什么吗?她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上官晨月神色黯淡的继续说道:“少爷他还真是宠你,昨个他还惦记着说你是最怕冷的了。若是这炭火烧得不够旺的话,夜里肯定是睡不着的,因此特意让库房那边给你多送了些去。”
说到这里上官晨月的语气里不免带了些怨气:“可是送去不少过冬用的东西一夜索欢最新章节。妹妹你不感激也就罢了,何必做出这般有损贞洁的事来呢。”
秋锦瑟听到上官晨月这么说,眉头一皱,她是如何得知这纸上的内容,更何况她这话说的就好像她真的做过对不起章季轩的事情一样。
目光一转落在了章季轩的身上。她看着章季轩垮着一张脸也不看她,心里是五味杂陈,翻江倒海难受的紧,难道连他也不信她了吗?她是什么样的人,他不是一向最清楚的吗?
老夫人说道:“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秋锦瑟说道:“不管老夫人是怎么想的,锦瑟没做过就是没做过。”
上官晨月一听秋锦瑟说这话。登时急了,忙说道:“白纸黑字写着呢,岂是你可以抵赖的了的。”
秋锦瑟目光坚定的对上上官晨月双眼。说道:“姐姐是如何得知这纸上内容的,难不成你看过?”
上官晨月底气十足的说道:“我是看过,不过这淫秽之词看了只会令人作呕。”
秋锦瑟反而笑道:“姐姐说这是淫秽之词,可妹妹并不这么觉得,更何况仅凭这一首诗姐姐是如何断定写这些字的人一定是为我而写呢?难不成写字之人是当着姐姐的面写的吗?”
上官晨月一时间被这话堵得是哑口无言。
她强硬着说道:“可是这纸上明明写着。寤寐思服,辗转反侧。”
秋锦瑟眉毛一挑说道:“这人若是把这字写全了想必姐姐就能知道了。”
说到这里秋锦瑟高声念了起来:“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这首是中的词,姐姐现在不会觉得不堪入目了吧。”
秋锦瑟说这些话的时候目光始终落在章季轩的身上,可是章季轩并不为之所动,只是那样冷冷的坐着。
上官晨月被秋锦瑟这一说,脸上有些挂不住,强撑着说道:“那也不能证明这跟你无关,更何况这纸原本就是从你门前堆着的那雪人身上取得。”
上官晨月说完这话便转过脸看向一直不说话的老夫人。
苏敏瑶微眯着眼睛看向站在那里的秋锦瑟,不怒自威道:“好个伶牙俐齿,即便如此你能证明这事跟你无关吗?”
秋锦瑟不禁往后一退,是啊,她能证明吗?她不能,她只能是有口难辨。她不由得暗自握紧手里的这张纸,左云飞再次害了她,可是她本就和左云飞是清白的,她不能让人朝她身上泼这种脏水。
想到这里秋锦瑟冷冷的说道:“我是不能证明,但是老夫人就能相信姐姐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姑且不说这信是真是假,姐姐口口声声说这信是在雪人身上发现的,据我所知这雪人在我初晓堂待了不过一个时辰而已,请问姐姐,既然这雪人是我院子里的东西,我又岂会不知这雪人里竟藏有信呢?”
秋锦瑟见老夫人脸色有些松动,忙又补充道:“当初我让下人们把这雪人抬出去的时候。据他们回来禀报说这雪人被姐姐看上了,姐姐当时还把这雪人放到了荷露园里的一个小花园里。”
她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转脸望向苏敏瑶道:“那么这信是不是真是假想必老夫人自有判断。”
苏敏瑶沉吟了片刻没说话,只是看了上官晨月一眼。
上官晨月连忙起身说道:“老夫人您一定要相信月儿啊,月儿不可能骗您的,这信的的确确是月儿在雪人身上发现的,当初月儿的确是看上了这个雪人,觉得丢掉可惜,便把它放到了荷露园的一个小花园内,谁知昨日阳光甚好将这雪人晒化斩仙剑之与君携手。月儿这才有幸得到这封信。”
上官晨月唯恐苏敏瑶不信,忙从秋锦瑟手中夺过那张纸,递到苏敏瑶面前。哭丧着脸说道:“老夫人您看,这纸到现在还潮着呢,不可能是假的,您可不要相信她所说的,月儿即便是再嫉妒她和少爷之间的感情。也不至于要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挑拨她们啊。”说到这里上官晨月忍不住掉下眼泪。
苏敏瑶让簇苹接过这纸,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上次上官晨月闹得乱子已经够大的了,她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让这场风波平息,她可不想让章府再次成为晋绥城的饭后谈资笑料。
只见苏敏瑶柔声说道:“月儿,你也快别伤心了。我知道你这也是为我们章家好,怕我们章家的子嗣到时候不纯正,你这也是好意。我想锦瑟她是不会怪你的。你这样小心本是好的,不过依我看这不过是几句话而已,既然没出什么乱子,我看这事便算了。”
既然老夫人都开口了,上官晨月也不好一直这样抓着不放。只得含泪点点头。
苏敏瑶露出疲倦的神色说道:“既然这样,你们都先回去吧。轩儿,你先留下。”
秋锦瑟和上官晨月纷纷行礼,退了下去。
秋锦瑟自然是退到一边待簇苹打开门后让上官晨月先走。
上官晨月冷哼一声暗道:看你还能得意多久,我一定会把你从章府里赶出去。
待上官晨月走过之后,簇苹这才在只有秋锦瑟看到的地方偷偷竖起了大拇指。
秋锦瑟朝着簇苹微微一笑。
簇苹暗道:这个秋锦瑟看来也并不是一无是处,口齿还算伶俐,怪不得翠竹会把她托付给自己照看,看来这秋锦瑟还是值得让她付出心思好好调教一番。
见事情摆平,秋锦瑟的心里也自然是畅快了不少,连步子都迈的格外轻盈。
她远远的见雪青和息墨正冻得瑟瑟发抖的看着自己,朝着她们一笑。
秋锦瑟的事情,雪青大致也跟息墨说了,息墨见秋锦瑟还能这般高兴的出来便知道没事了,心里也高兴的紧,忙说道:“二少奶奶,该累坏了吧,奴婢见您进去这么久还没出来便让她们提早备下了您爱喝的茶。这会子应该刚刚好,我们还是快回去吧。”
秋锦瑟朝着雪青点了一下头,便由着息墨拉着她往初晓堂走去。
被息墨拉着,步子走的又急,有好几次秋锦瑟都差点被自己给绊倒,她慌忙提醒息墨道:“息墨,你慢着点,现在已经没事了,你就不要这么急着走了,若是事情没摆平,你即便是把我拉回初晓堂,那还不是没用,老夫人迟早还是要惩罚我的呀。”
息墨听到秋锦瑟说这话,仔细思量了下觉得也在理,忙松开拉着秋锦瑟的手,说道:“也是哦。”
息墨说的这话自然惹得秋锦瑟是一阵笑,一路上没少拿这句话取笑她。
息墨见秋锦瑟难得这样开怀大笑,便由她去。
秋锦瑟端着茶水,仔细的将这件事情前前后后的又梳理了一遍,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今日之事一定不会这么凑巧,左云飞和上官晨月之间一定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秘密,不然上官晨月不会对左云飞每次做的事情都是那么的了如指掌。
想到左云飞,秋锦瑟忍不住愤愤道:若是因为他,她和章季轩如何会走到今天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