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齐云等三人出得营帐来,李芷芸便嗔道:“这老将军真狡猾,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骗他儿子认他,倒害得我们旁人担心了他好半天。”
林云英忍不住取笑她,“这杨将军骗儿媳妇可比骗儿子容易多了,哈哈……”
李芷芸不禁愕然,“这话怎么说?”
林云英:“你不是就收了他要送给自己儿媳妇的玉佩了么。”
乔齐云见李芷芸不语,脸颊渐红,便道:“杨将军在沙场上打滚的人,生活中的事情不免以兵道行事,却效果显著,令人叹为观止。”
林英也接着道:“是呀,不然以风兄弟的性格,可是最怕那些扭捏作态的,要让他受这尴尬之气却是难极。”
过不多时有几骑奔驰而来,勒马缰:“驭”,马声嘶闻,跃下几个人来,认得是那杨嗣昌与那倪桂珍等数人。
杨嗣昌向乔齐云拱手道:“乔帮主,杨先锋在里面么?得知先锋大破鞑子于卧龙湾,特来贺喜。”
乔齐云道:“杨公子,杨刚先锋与我的风兄弟刚父子相认,在里面,我等怕打扰了他,便早早出来了。”
那杨嗣昌闻言甚喜,道:“杨先锋的苦日子总算熬到头了,乔帮主既然这样说,那我也不进去打扰他们了。乔帮主我便来陪你等好了哈哈,双喜临门……”
乔齐云也极喜这杨嗣昌,“好,那我们便去喝酒,不醉不休,就当是为我的结义兄弟与杨先锋父子团圆高兴喝的。”
“好”杨嗣昌虽年少,却颇有父风,极是豪气。云霞像被火烧红了,草原的晚风却颇清爽,杨嗣昌又道:“这里的风光真美呀,只是这苍茫的野景中却处处暗藏杀机,赞叹之余不免叫人寒心。
乔齐云道:“还盼王师早日荡清群魔,扫平外侮。还天下清平之气象。”
几个人,牵着马,马上驮着些酒食,边喝边走,观赏着美景,杨嗣昌道:“乔帮主,你的丐帮现在是好生兴旺,大江南北十数万帮众都听你调遣,你引领他们行侠仗义,与魔教作对,真是我大明之福呀。”
乔齐云道:“魔教无恶不作,欺压良善,我们丐帮弟子都是苦命的人,自然同命相怜,锄强扶弱。丐帮日渐状大,不断有人加入我们丐帮,却正是我最忧虑的事情。我只盼望着国家强大,众丐帮弟子都不愿再当乞丐,这才是我的愿景。”
杨嗣昌听了若有所思,似乎感悟良多。
畅聊甚欢的时候,忽然林中传一阵窸窣、窸窣……的声音,杨嗣昌闻声脸色陡变,乔齐云却哈哈大笑,声震四野。随即轻声对余人道:“英妹,你且与杨公子、芸妹立即回营去,随后便与陈庞两位长老回中原去。过些日子我自会去找你们。”
林云脸有愠色地道:“为什么?”
乔齐云:“西域毒王这老毒物,多年不见了,不意在此间出现,看来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多年前曾与他数次大战,也算是个惺惺相惜的老对手了。”
“可是”
“别可是了,我怕老毒物的毒物把你们伤着了。我去把老毒物引走,你们到中原去等我。”说完便如大鹏般穿林而入,发啸声邀敌,这啸声以内功所发,众人都感耳朵,嗡嗡作响,忙捂住耳朵离开。
随即林中,又响起了琵琶声,这声音也是以内功所发,这两股声音如同两支千军万马在恶战不休,憾人心魄。渐渐地,那啸声渐低,琵琶声渐长,绵绵密密的,李芷芸、林云英、杨嗣昌等人,虽捂着耳朵走,却也觉得异常难受。又过了半盏茶时分,又响走了“哈哈、哈哈……”却是那乔齐云所发的狮子吼声,那绵绵密密的琵琶声便被破掉。
林中一个身穿褐色怪蟒长袍,满脸虬髯的老汉,对着一颗浓荫喝道:“乔兄弟,还要这般鬼鬼祟祟,不现身么?”
浓荫上又传来了声音:“老毒物,你不把地上那些污秽的东西驱走,叫我怎么下去呀?”
那怪人“哼”了声,然后便到手上的琵琶上拨弄几下,地上便不停地发出“窸窣、窸窣……”的声音,那些群蛇竟自退去了。
乔齐云从树上跃将下来,向那怪人拱手行礼,哈哈大笑:“周兄,多承你把这些令人起毛毛的秽物驱了,不然兄弟我不知要在上面待到何时何日了。”
周峰霸:“你在树上便不怕我再驱出蜂军来相击了么。”乔齐云却又哈哈大笑,笑声未毕,左手倏地挥出,挟着狂风落叶向周峰霸袭到。
周峰霸的身形如鬼魅般闪开了,把那琵琶挂在背上,人却幻影般绕到乔齐云的后面,掌影已无声不息地向乔齐云袭到,乔齐云身形一矮在地上打了个滚,才险险躲过,随即便又跃起,掌影如电般向那周峰霸拍至。
乔齐云边斗边笑:“老毒物,没想到你的‘幻影无形’身法练到了这种境界,再接我一掌试试。”才与那老毒物轻碰一掌,后掌已出“灭龙有泪”带着强劲无比的气流推至。
那周峰霸却在地上滴溜溜地打了个圈,避开了猛恶的掌力,并不敢直撄其锋。那乔齐云又喝道:“周兄,既不想比拼掌力,便来拼一下轻功脚力如何,话刚落,身形便掀起了一阵风尘,向前疾奔。
周峰霸自觉自己的“幻影无形”已独步武林,哈哈大笑“好。”身形似闲庭信步般,实则却是快得无与伦比地向乔齐云追赶。
奔了百数里路程,乔齐云眼看离塞北的军营渐远,却依然没有甩掉对方,心下甚惊。论速度自己虽然稍胜,可要再比下去,自己却非输不可,那人疾奔之时便似闲庭信步般,似乎没怎么费力,而自己却已使尽了全力,疾奔之时便是喘错一口气也不行。等那周峰霸奔上前来,便大笑道:“周老兄,真有你的,你的轻功小弟佩服得紧。”
那周峰霸见乔齐云没有再上前动手,便冷冷地道:“你引我来此是何缘故?”道完便往回看了看,满脸的怀疑神色。
“哈哈……说来也许你还真不信。”
乔齐云的友善让这只老狐狸大惑不解:“你有什么花言巧语,倒说来听听,看能否骗得到老夫。”
乔齐云:“我确是有件事想麻烦你,小弟便是一介武痴,便想领教当今最厉害的武功的手段,这件事我找别人若行便不会这般啰里八嗦地把你引来这里,只怕你身边有旁人偷听了去,那也不妙。”这周峰霸当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又听他道:“你可知道当今武林最厉害的武功秘笈为何秘笈吗?”
周峰霸:“自然是少林派的《易筋经》还有日月魔教的《海纳百川》。”
乔齐云道:“谬也,大谬也,周兄你不知白莲教的《莲花宝典》才是上古留下来最厉害的武功秘笈么?那白莲教教主白莲花使不出那秘笈的一半威力,可当今武林要找一个武艺能把她给比下去的,只怕还没有。”顿了一顿又道:“你道这白莲花如何使不出这宝典的一半威力么?”
“这倒要请教。”
“原来是这宝典需要男人练才能把它的威力发挥到其极至。你说这白莲花可不是暴殄天珍了么?”
乔齐云看他脸色似乎已有了几分动容,忙不迭地又道:“我若找别人,只怕再找十个八个一流的高手,也未必能闯进白莲教的巢穴去搜出那宝典,你想、一部宝典这么多人怎么分呀?到时你争我夺的,只怕这宝典便被毁了,所以还是找你老哥比较放心点,你的那些毒物足可抵得过千军万马了。”那周峰霸听了也不禁嘿嘿大笑,甚以此为傲。
话又顿了一下,那周峰霸才道:“你怎么知道她没有随身携带呢?”
乔齐云道:“我丐帮的耳目遍天下,已打听得消息,那白莲教的教主白莲花杨言要把武当派挑了,现正赶在上武当山的路上,你想,武当派的清尘道长已尽得张三丰晚年的武学真传,功力已至化境岂是好相与的么。这白莲花去挑战他岂不是要把白莲教的大部分精锐,都带上么,这下白莲教的巢穴定然空虚,可不是天赐良机么?咱们先去搜她的巢穴,若没有,咱们再去找她本人,那时她定然与武当派拼个两败俱伤了,嘿嘿……”
那周峰霸沉吟良久,虽不信他是要相助自己去夺取宝典,只是为了要见识那些武学的厉害,却相信他是想利用自己之力去夺取那秘笈的奸险小人,便道:“能容我办了件事再随你去么?”
乔齐云见他脸露贪婪不舍的神色,便知他要做出些不利于杨鹤军队不利的事情。冷冷地道:“瞧你的神色,不外乎是些钱财、美色的事情,周兄凭你现在的本事,何时不能为之么?你真要贪一时小利,而误了这千载难逢的机遇么?”
话刚落,乔齐云便迈开脚,大踏步而去,不再理会他了,可没走出半里路程,便听身后风响,不禁佩服那周峰霸的轻功了得已追赶而至。
周峰霸巴巴地靠近前来:“乔兄弟你莫生气,是老夫一时糊涂,受了好那何洛会的银两要去寻那杨刚与杨鹤军队的霉气,其实我堂堂西域第一毒王,干嘛要听他指使,我便既收受他的钱财,也不给他办事,瞧他气死不死。”
乔齐云笑道:“周兄、你恶了这鞑子将军,你就不怕他派出大批杀手来追杀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