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梧男人站在‘门’口犹如‘门’神一般,不允许任何人再进入,洪琪三也没有说话,这一刻真有点‘女’人当家做主的感觉,这时候另外一个老人站出来发话道:“琪三,不是我们不支持,我们也是看着琪三你一点点长大的,和洪堂一样,一点点成为天界最大的堂会,现在大哥不在了,被人谋杀了,凶手还没有抓到,就要在大哥的面前选堂主,这让我们这群老家伙接受不了啊。”
“再说了,即便是选堂主,那也不能就这么草率的以比武定堂主,那洪堂要是落在一个不知根不知底的人手里,大哥辛辛苦苦创立的洪堂就有可能被人败坏了,老夫我不同意这种方法,还请大家先缓一缓,把凶手抓到再商量此事,可以让我们这群老家伙一起商量商量,我们都老了,现在都是年轻人的世界,但是有的东西还需要老家伙来带领,年轻人冲动,容易出问题。”
说话的就是另外一位副堂主,洪堂现在副堂主有五位,都是分工明确,洪堂的等级制度很是严谨,副堂主下面就是分堂主,
太子直接说道李凌风,让张末有点紧张,毕竟当年自己可是被李大少给欺负的几乎要发疯,不过对于张末这种大纨绔,只要能压得死自己的他都不恨,在他的脑海里只有两种人,没有仇人,一种是自己一脚就能踩死的,那根本就不值得他当仇人,另一种就是像李凌风还有第五洛这种,张末触不可及的人物,对于这种人,张末从心底里佩服多过于仇恨,这一点张末倒不像是普通的纨绔,对于高于自己的人恨之入骨。
张末才喝了口酒压压惊,他以往是从不会碰状元红酒的,因为这酒名字听上去很是好听,但却不好喝,这也就是为什么起名为状元酒,当年起这个名字的人就是一名中了状元的公子,为了纪念他过去的苦辣,就把自己平日里唯一能喝得起的最普通最便宜的酒命名为状元红,也当做是忆苦思甜,中了状元不能忘了以前吃苦的日子。
张末从小就没想过要当状元,即便是真要做,那也是做武状元,跟这种便宜的状元红一点关系都没有,再说自己从小可是一点苦都没有吃过,喝这种辛辣的酒怎么能体会到那种感觉。
不过跟太子殿下同饮,别说是勉强入口的状元红,就是酒渣也能生出一醉方休的豪情,冷不丁听到这句恰好捏住他张末七寸的话,一口酒差点喷出来,赶紧把那口烈酒咽下腹中,酒下了肚子,可一颗心又被吊到嗓子眼,小心翼翼苦笑道:“哪里敢,李公子已经在边境上扬名立万,张末别说记仇,就是回头李公子来四环祭祖访亲,我给他牵马都成。不过李公子离开四环前,说以后只要见着我一次就要打得我爹都不认得,张末就算有心赔罪,也实在不敢去李公子面前吃一顿打。”
‘花’若自认为抓住玄机了,这位根特本地的年轻男子,肯定是跟经略使大人的公子李凌风有‘交’情,说不定就是经略使大人的亲戚晚辈,这才让张末吓得丢了魂魄。
第五洛点了点头,像是相信了张末的,看似漫不经心随口问道:“听说你有个义兄,在四环做都尉,掌一营兵马,麾下三四百甲士,清一‘色’的轻骑,战马都是乙等中上,放到北边边境上都半点不差了,远比北凉校尉的士卒还来得‘精’锐善战?”
张末挠挠头嘿嘿一笑,一脸实诚地咧嘴道:“都是银子堆出来的‘花’架子,好看肯定是好看的,真要去边境拉出去遛一遛,跟蛮子拼命的话,我看悬,都是些没打过仗的新卒,不过说实话,很多人都是根特帮派的嫡传弟子,打仗不行,但是打架很有谱儿。这些家丑,黄公子问起,我也只能实话实说,如果哪里错了,黄公子说给张末听,回头我就跟我爹还有我义兄说清楚,反正保证一点不差全部顺遂了黄公子的意思。”
一字不漏听在耳中的‘花’若,愈发惊奇。
敢情这位根特公子哥不光是跟李家沾亲带故的后生那么简单?否则哪里能对根特军政指手画脚?纨绔之间的意气之争,捅破天也就是相互斗殴,两帮人各请神仙,打得天昏地暗,最厉害也无非是让衣甲鲜明的军伍士卒做帮凶,万万没有严重到让家族根基都牵连动摇的道理。
在西楼小掌班印象中,还真没有哪位根特的年轻二世祖可以去越过父辈,跟那些官场老油条叫板。
四环作为根特的粮仓,能在这里作威作福的官老爷们,都不简单,不说太守宋岩手腕凌厉,张如也是出了名的滴水不漏,可以说个个都是马蜂窝。
第五洛笑道:“根特有钱人太多了,不过很多人都是提着猪头找不着庙,说到底还是本事不够。当年争夺丰州刺督一职,不是张伯父输给了经略使大人,而是水经张氏输给了龙颐张氏,被经略使大人打压了那么多年,以至于后边连根特三环太守都没当上,接着又被官大一级压死人的宋岩排挤,还能稳坐钓鱼台,硬是紧握一郡官帽子分发的大权,已经殊为不易。如今宋太守终于要从三环挪窝,去南边当别驾了。”
张末脸‘色’复杂,难道太子殿下言下之意是要他爹更进一步?
第五洛也没有卖关子,直接给张末摆明利害关系,“不过太守一职,还得是龙颐张氏那边的官员出任,官场上一脉相承的规矩,不能说坏就坏,否则太遭人恨。我现在好奇的是你那个义兄,到底有没有几分真本事。”
张末一咬牙说道:“我那义兄。”
说到这里,张大公子瞥了眼竖起耳朵的‘花’若,第五洛笑道:“‘花’若姑娘,你跟雪衣去换些新鲜吃食。”
外人一走,张末立即站起身,小心谨慎措辞:“殿下,我那义兄叫赵匡武,本事是有的,在幽州边境上也曾立下不小的军功,可惜被同僚栽赃陷害,让我爹一万多两银子打了水漂不说,义兄差些都没能活着回到根特,不过这桩恩怨,咱们张家认栽,张末也不会在殿下这里诉苦什么。义兄赵匡武这几年在根特经常借酒浇愁,可一身武艺并没有丢掉,这时候还经常带着士卒去河上凿冰,让他们跳入河中挨冻,谁若撑不下就得滚蛋,我不是给义兄说好话‘蒙’‘混’殿下,实在是从没有见过这般凶狠带兵的都尉。”
第五洛笑道:“你要去了边境看一看,就知道这根本不算什么了。”
张大公子立即涨红了脸,讪讪然道:“殿下莫怪,是张末见识短浅。”
魑魅魍魉轻轻咳嗽了一声。
几乎同时,第五洛就对张末摇了摇手,然后转身站在窗口,望向外面。
张末纳闷这是怎么了,这时候第五洛用手摆了摆,意思让张末也过去,张末小心翼翼的来到窗口,第五洛指着下面道上走来的十来个人问道:“带头的认不认识?”
张末先是看到下面的人一愣,然后赶紧道:“认识。”
第五洛笑道:“说来听听。”
“他是根特这几年新起来的一个小帮派,最开始胡作非为,倒是不值得一提,不知道后来那个皮五怎么勾搭上了洪堂里面的人,一下子在根特吞并了两三个之前比他大的帮派,现在主管根特长安街的治安,不过说是治安,实际上也就是收保护费,这几年名声很响,当年就有个传言,哪个帮派接管了长安街,也就相当于拿到了金饭碗。”
“不过这群小楼楼见到我们这群纨绔,还是要低上一个脑袋,毕竟要没有这群官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再怎么‘混’,也只能是一群小窝里的臭虫,起不来的。”张末评价着下面的皮五,很明显在张末眼里,这种人就跟臭虫一样,能恶心着他,但他却不愿意去碰,任由他长大。
第五洛问道:“是你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是其他的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第五洛这话一出,张末好像是闻到了什么危险的东西,立马在自己脑海里搜索半天,然后小心翼翼的道:“不知道黄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张末我这辈子虽然心狠手辣,但有一点,我喜欢明着来。”
第五洛在后面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脑袋上面骂道:“怎么?你是说我做事都暗着来是吗。”
张默赶紧弯腰道:“不是,只是张末不知道太子想知道什么?”说实话,张末被第五洛这么一打,倒是心里立马痛快了许多,他宁愿自己从进来就被太子吊着打一顿,然后再坐下来聊天,也不愿意太子有一句没一句的,让自己心惊胆颤,现在的他心里觉得最起码自己跟太子关系近了一步,能被人打也是一种幸运。
从这一巴掌张末已经明白太子殿下想要听什么话了,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