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外面下起了大雪,我和二弟三弟正在饮酒,小兵来报,说是探得诸葛先生回到了隆中,我连忙让人备马,前往隆中,对此三弟一阵抱怨,说是外面大雪纷飞,天寒地冻的,干嘛不等天晴了再去,我直接忽略了他的意见,他见抗议无效,只得作罢,随我策马前往卧龙岗。
路上三弟又是一顿抱怨:“量那孔明也就是一村夫,哥哥何必亲自前去,随便派出两个士兵唤他前来也就是了”。
看他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我连忙告诫他道:“汝岂不闻孟子云:欲见贤而不以其道,犹欲其入而闭之门也。孔明当世大贤,岂可召乎!”。
也没管他听没听懂,我策马往前走去,只是这雪却越下越大,前面白茫茫一片,辨不清东西南北,我只好勒马慢行。
这时三弟又跟上来道:“哥哥,这雪下得这么大,俺现在连东南西北都辨不清了,不如咋们先回新野,等雪停了再去拜访孔明也不迟啊,反正他在哪儿也跑不了”。
见他一路上怨言甚多,吵吵嚷嚷的,吵得我甚是烦恼,这厮就像个苍蝇一样在你耳边嗡嗡叫个不停,一路上婆婆妈妈的。
我怒道:“你这厮有完没完了,一路上不是这个就是那个,这雪天去拜访孔明是为了显示我求贤的诚心,即使再大的风雪也阻挡不了我前进的步伐,今天无论如何我也要见到孔明,三弟要是怕冷,可自先行回去,不必跟我前往”。
见我怒了,三弟连忙道:“哥哥切勿动怒,俺死都不怕还会怕冷,哥哥放心,俺再也不提回去之事了”。
随后又策马前行,走着走着却看见一酒馆,屋顶冒出袅袅炊烟,在雪天中形成了一副独有的景象。
这天寒地冻的,见二弟三弟已冻得脸色发紫,我也心有不忍,于是勒马进入了酒馆,要了几斤好酒,两盘牛肉。
酒馆不大,大概能容得下二三十人的样子,不过相对外边,这里面也是温暖异常,酒馆中的客人相对于平时略多,估计是下雪的缘故,一些文人墨客都会聚集在一起吟风弄月,吟诗作对,以文会友吧。
我们正喝着酒,却见旁桌两人喝的兴起开始对起歌来。
一人举杯唱道:““壮士功名尚未成,呜呼久不遇阳春!君不见东海者叟辞荆榛,后车遂与文王亲;八百诸侯不期会,白鱼入舟涉孟津;牧野一战血流杵,鹰扬伟烈冠武臣。又不见高阳酒徒起草中,长楫芒砀隆准公;高谈王霸惊人耳,辍洗延坐钦英风;东下齐城七十二,天下无人能继踪。二人功迹尚如此,至今谁肯论英雄?”。
另一人不甘示弱,击桌唱道:““吾皇提剑清寰海,创业垂基四百载;桓灵季业火德衰,奸臣贼子调鼎鼐。青蛇飞下御座傍,又见妖虹降玉堂;群盗四方如蚁聚,奸雄百辈皆鹰扬,吾侪长啸空拍手,闷来村店饮村酒;独善其身尽日安,何须千古名不朽!”
听二人所唱我也是大惊,没想到这山村小店之中,竟有如此高人,莫非其中有卧龙先生,想必是先生也在这大雪天来到这酒馆之中以文会友,饮酒作诗,抒发情怀来了。
想到此处,我连忙起身来到二人桌前,只见其中一人白面长须,另一人清奇古貌,一看就是高人,就是不知那个是我要找的卧龙先生。
我连忙躬身问道:“敢问二位,谁是卧龙先生?”。
“公何人?欲寻卧龙何干?”,其中白面长须者问道。
“某乃刘备也。欲访先生,求济世安民之术”。
“我等非卧龙,皆卧龙之友也:吾乃颍川石广元,此位是汝南孟公威”,长须者又道。
原来这两个人都不是卧龙先生啊,不过对这两个人的大名我也是早有耳闻啊,本想邀他们随我一起去见孔明,到时大家一起促膝而谈天下大事,他二人却推辞说自己是山野慵懒之徒,不省治国安民之事,不劳下问,无奈,我只好又领着两位兄弟一起向隆中而去。
来到庄前,我亲启竹门,开门的还是那个童子,我问他先生在否,他告诉我先生就在屋中,我顿时大喜,跟随童子进入门中,却见大门上写着“淡泊以明志。宁静而致远”,草堂之上,一少年拥炉抱膝,歌曰:“凤翱翔于千仞兮,非梧不栖;士伏处于一方兮,非主不依。乐躬耕于陇亩兮,吾爱吾庐;聊寄傲于琴书兮,以待天时”。
我本认为孔明虽没有水镜先生年纪大,但应该也有三四十岁了,没想到却如此年轻,待他唱毕,我赶紧走上草堂施礼曰:“备久慕先生,无缘拜会。昨因徐元直称荐,敬至仙庄,不遇空回。今特冒风雪而来。得瞻道貌,实为万幸”。
那少年却道自己是孔明之弟诸葛均,我连忙问他孔明可在家中,他却告诉我孔明昨天又出去游玩了,看来我又白跑一趟了,向他打听孔明去了何处,他告诉我,或驾小舟游于江湖之中,或访僧道于山岭之上,或寻朋友于村落之间,或乐琴棋于洞府之内:往来莫测,不知去所。
这让我如何去寻,我是一阵气结啊,无奈只得向他借来笔墨留书一份道:“备久慕高名,两次晋谒,不遇空回,惆怅何似!窃念备汉朝苗裔,滥叨名爵,伏睹朝廷陵替,纲纪崩摧,群雄乱国,恶党欺君,备心胆俱裂。虽有匡济之诚,实乏经纶之策。仰望先生仁慈忠义,慨然展吕望之大才,施子房之鸿略,天下幸甚!社稷幸甚!先此布达,再容斋戒薰沐,特拜尊颜,面倾鄙悃。统希鉴原”。
留书完毕,但我正准备回去时,却见小桥之西,一人暖帽遮头,狐裘蔽体,骑着一驴,后随一青衣小童,携一葫芦酒,踏雪而来;转过小桥,口吟诗一首。诗曰:“一夜北风寒,万里彤云厚。长空雪乱飘,改尽江山旧。仰面观太虚,疑是玉龙斗。纷纷鳞甲飞,顷刻遍宇宙。骑驴过小桥,独叹梅花瘦!”
难不成孔明回来了,我赶紧下马躬身拜道:“先生让我等得好苦啊!”。
他见我施礼,也大吃一惊,下马还礼,原来此人却是孔明岳父,并非孔明啊,好吧,看来我又会错意了!
无奈,我只得又和二弟三弟回到了新野城中,派出士兵多方打探,一旦探得孔明消息,让他立刻前来报告,希望下次再去可以得见孔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