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
“夏爱卿,朕听说你坠崖了,是否受伤呢?”暗帝望着失踪近一个月的人问道。
“为臣很好,多谢皇上关心。”
“皇上召集为臣来,不知有什么事情?”殷停风直接问道。
“爱卿对立嗣之事有何见解?”暗帝也不绕弯子。
“站在臣子的立场,为臣愚见,长皇子生性风流,庸懒无为,但祖宗家法应由长皇子即位,因而仍有很多大臣拥戴;三皇子的确品德出众,又曾挂帅大胜风伊国,大臣投向他也在情理之中。”夏浩峰分析道。
“但是做为岩的朋友,我们当然也看好他,若长皇子无法继承皇位,他就是名正言顺的即位者,何况多年来,他奉皇命监国,从无半点差错。”殷停风接着说。
“岩儿品性善良,遇事认真,但敦厚有余,霸气不足;煜儿虽骁勇善战,有胆有谋,但恃才傲物;至于冥儿太过玩劣……”
“皇上是否已有人选?”夏浩峰有心试探。
“朕还没有决定。”暗帝略有所思的笑道。“不过,朕承诺,谁能在中秋前找回失踪的云妃母女,谁就是储君人选。”
“皇上,这么做是否太草率?”殷停风想要劝谏。
“朕意已决,跪安吧。”
两人对望着,无奈的点头,“臣告退。”
定远将军府。
“你们怎么了,都愁眉不展的?”顺手为自己添了杯茶,雪雨寒望着眼前四个眉头深锁的人问道。
“皇上又给你们出难题了?”冷秋月担心的问。
“是难题,是个大难题啊。”殷停云首先叹气道。
“风,你对云妃母女应该有印象吧?”夏浩峰忽然想到,当年送走云妃母女正是殷停风。
“事隔十年,我的印象颇为模糊。”殷停风连连摇头。
“我们尽人事,听天命吧,离八月十五还有一个多月,茫茫人海,我们找不到,他们也不会找到的。”暗岩到有些坦然。
“皇上不会降旨,谁找到云妃母女,就立谁为储君?”听到这里,雪雨寒也理出了头绪,“可是这也太荒谬了吧。”
“雨寒,你不了解皇上对云妃的用情之深。皇上无时无刻不活在自责中。”夏浩峰解释道。自坠崖一事之后,他和雨寒的关系就处在微妙中,越来越关注她的一举一动了。
自责?雪雨寒勾起一丝不宵的笑容,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暗帝是罪有应得。
“大家不要再自寻烦恼啦,一切顺其自然吧。如此好的天气让我们轻松一下,一起去踏青好吗?”冷秋月不忍众人的哀愁,建议道。
“好啊,难得大家都有空闲,不如出去走走吧。”雪雨寒也附议道。
于是众人浩浩荡荡的出了将军府。
“如此山色,真是人生难得几回见啊。”碧波粼粼的湖面,青云的山翠,长年忙于宫事的暗岩不由感慨着。
“那殿下就多出来走走吧。”雪雨寒向暗岩微微笑道,“这里的风景可真美呵。”
“在聊什么呢?很开心嘛。”殷停云凑合着上前。
“泛舟,不可无酒,雨寒,来尝尝这陈年花酿的味道。”夏浩峰也不管她是否愿意,硬拽着雪雨寒进了船舱。
“浩这次好象是认真的?”暗岩向身边的殷停风求证。
“我不知道,但他对雪姑娘确实是特别的。”
“是啊,除了‘星月’,他一向不近女色。”
“你也喜欢雪姑娘?”
“是,但君子不夺人所好,我当然只有退出了。”暗岩说的颇为无奈。
“但愿不是红颜祸水。”殷停风喃喃自语。
“哥,你看对面的官船上的人是不是长皇子?”殷停云忽然叫道,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的确是皇兄。”望着对面载歌载舞的龙船,暗岩鄙夷的说。
“那我们是否要过去打个招呼?”殷停云笑道。
“没有这个必要。”暗岩冷冷的说。
“来不及了,龙船已朝咱们方向开来了。”夏浩峰此时也和雪雨寒走出了船舱。
不一会龙船便靠近了小舟,暗冥挂着庸懒的笑容,徐徐的开口道:“二弟好雅性,不如上船,热闹一番,也让为兄好好招待一下平辽王和定远将军。”
“不……”暗岩的话还未说完,龙船上走出的另一个人给打断了。
“雪姑娘,好久不见,今日难得巧遇,希望能给在下一个薄面。”
“风无缺?”夏浩峰和冷秋月诧异的望着来人。
“风大哥如此抬爱,雨寒有岂有说不之理?”雪雨寒欣然答应,不是因为风无缺的面子,而是对暗冥的兴趣……一只狡猾而又深藏不露的狐狸,庸懒风流只是精明下的伪装。
“这……那就多谢皇兄的款待了。”既然雪雨寒都答应了,要浩一个人留下来,不如大伙一起留下。
“你就是雪雨寒?”暗冥望着眼前的女子,眼中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早听风无缺提过,在贺玉天府时的奇遇。一个特殊的女子,可没想到她竟有如此绝色,美得让人汗颜。
“是。”雪雨寒挑了挑眉,似乎完全没把他的皇子身份放在眼里。
“哈哈,有意思。”暗冥笑道,如此特别的女子值得一会。“雪姑娘是否有兴趣一览在下的别院风光呢?”
“雪姑娘住在在下府邸,就不劳长皇子操心了。”殷停云不客气的说。
“舍弟卤莽,望长皇子勿见怪。”殷停风怕气氛闹僵,连忙打圆场。
“令弟性情率直,本宫又怎会怪他,今日就让我们不醉无归吧。”暗冥笑笑,昂首灌入一壶酒。
各怀心事的众人也不得不那起酒杯痛饮,暂时放下心中的情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