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都是真的吗?”星月求证的问着自己的哥哥,“浩哥哥要退婚?”
“是的,因为这件事惹怒了父皇,现在他人还在天牢里。”暗岩硬着头皮回答着。
“夏浩峰太过分了吧?”甚少动怒的玉妃寒着脸道,“婚姻岂是儿戏?”
安慰着母亲,星月似乎在这一刻长大了,冷静地问,“为什么?”
“这个嘛……”暗岩不知该如何解释,一边是妹妹,一边是好友,两难的抉择呵。
那犹豫的语气,女人的直觉让星月明白了那难以启齿的原因,“她比我好吗?”
“月儿……”眼前的星月陌生的令暗岩害怕。
“浩哥哥宁愿被打入天牢,也不肯娶我?”星月自嘲着,“从小我就一直追逐着浩哥哥的影子,他也从来只对我一个人微笑,成为他的妻子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月儿,我知道……”搂过星月,暗岩不忍打破她的梦想。
一把推开身边的人,星月哭喊着,“不,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他,我一直在等待浩哥哥开口说娶我的那一天,可最近我清楚地感觉到,浩哥哥变了,他的眼神不再是我熟悉的了,我害怕自己会这样失去他。好不容易等到风伊王朝结亲的机会,我知道浩哥哥不忍心拒绝我,加上父皇的推波助澜,我终于可以完成多年来的梦想,只差一点点,只差一点点啊……”
“星月,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暗岩不敢置信的看着妹妹,曾几何时,那个单纯的女孩不见了?
布满泪痕的脸凄凉的笑了,“皇兄,在这个皇宫,怎可能有单纯呢?”
“月儿,是夏浩峰不懂得珍惜,忘了他吧。”不忍女儿受苦,阮玉痛心的道。
“母妃,这么多年的爱恋,孩儿岂是说放就能放下的?”星月苦涩的说着,“我要去天牢!”
无奈的看着妹妹,暗岩只得同意了。
皇宫的天牢没有一般天牢的腐朽,但却黑的伸手不见五指,阴森的让星月打了个冷颤,点燃火把,星月静静看着牢里的人。
“小月儿?”里面的人有着明显的惊讶。
“浩哥哥,你这是何苦呢?”走进牢里,星月涩涩的开口。
眼前的星月幽怨哀婉,情真意切,夏浩峰愧疚的别过脸,“你不该来的……”
“浩哥哥,我不在乎你爱的人是谁,只要你不悔婚,什么都可以。”星月咬着唇,退让着。
“当初皇上也是这么应允的,我也以为我可以……”凝然平静的回答,“可是我错了,这样对任何人都是不公平的……”
“我不在乎,只要有你,就够了!”珍珠般的泪水终于滑落在如玉温润的脸颊上,换作以往,夏浩峰会上前将人拥在怀里好好诱哄一番,可如今的他不能再多添误会了。
“抱歉。”夏浩峰直截了当地道,“感情无法和别人分享,这辈子我只认定了她一个人。”
“浩哥哥……”星月踉仓的连退了好几步,一瞬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星月颤声问。
“我是认真的。”夏浩峰神情专注,“只有她……我不想失去。”
残酷的答案打破了星月最后的期待,她徒然捂住双耳大声嚷了起来,“别再说了!我不想听!我不……想……听……”
“……对不起。”除了道歉,夏浩峰没什么好做的了。
泪水疯狂的倾泻而出,多年来的夙愿化成了泡影,星月掩面痛苦的跑出了天牢……
“浩峰在天牢?”一回宫便听到这惊人的消息,暗雪震惊的盯着告诉她这个消息的人……暗冥,“出了什么事?”
“他向父皇悔婚。”暗冥不急不缓的答着,“而你是他悔婚的理由。”
他真的这么做了吗?暗雪笑了,看向暗冥的目光已没有了现在的慌乱,“你又想玩什么?”
“这次可不是为了玩。”暗冥难得正色的道,“星月公主和平辽王的婚事已经昭告天下了,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星月很爱浩峰吧。”虽然只见过一面,但暗雪那时就感觉到了她的敌意,“这样的她怎么可能主动解除婚约呢?”
暗冥挑了挑眉,意外于暗雪居然猜到了他的用意:“我就是赌她有情!”
“你不了解女人哦。”暗雪摇了摇头,“宁为瓦碎,不为玉全。自己得不到的,那么也不会让其他人得到。”
“星月她会吗?”暗冥直觉的认为星月不是那样的人。
看着暗冥邹眉,暗雪倒是不担心,“我不知道,大不了我去劫狱喽。”
“我第一个报名呵。”宠溺的敲了下暗雪的脑袋,暗冥转移了话题,“你是怎么找到绝魂果的?”
“偶然。或许当真是暗煜命不该绝吧。”暗雪觉得有些庆幸。
“我是这么容易就打发的人吗?”显然暗冥对这样的答案并不满意。
眼前的人就像没有得到糖的小孩子嘛,那有一国之君该有的风范?暗雪投降了,“听说过‘剑圣’的故事吧?”
“百年前的武林奇才吗?传说魔宫圣女雪嫣明爱上了已婚的欧阳明日,魔宫因而遭到其妻围剿,最终雪嫣明因爱败于欧阳明日剑下,成了魔宫的叛徒,被火刑处决了。而后‘剑圣’夫妇也在江湖消失了。”暗冥为自己添了一杯茶,准备慢慢听故事。
调整了情绪,暗雪淡淡的开口,“这个故事并没有结束,雪嫣明在火刑前,诞下一女,并且将毕生功力传给了她的侍女金琳,金琳凭借那一身武功杀了魔教长老,解散了魔宫……”
“原来魔宫早已解散了,那‘剑圣’夫妇呢?难道也被金琳所杀?”暗冥好奇着,“还是因为那个女婴?”
“欧阳明日终其一生也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女儿。”暗雪继续着,“他的失踪这百年来都是一个迷。本来莫晓凤也以为他失踪是因为带着那个女孩远走高飞了。她创立胭脂门也是为了能找到他们。”
“你又怎么会知道欧阳明日的行踪呢?”
惊讶于暗冥对自己的了然,但很快就释怀了,有这样的哥哥也不错啊,“还记得我和浩峰意外坠崖那次吗?在绝谷谷底,我们为了找出路,无意之中发现了一个天然石穴。那里竟是雪嫣明和欧阳明日相知相守的地方。金琳把雪嫣明的骨灰洒在了潭底,而欧阳明日在雪嫣明死后满一年的那天,回到那里,殉情了。我们在那找到了他用血写的祭文。”
“欧阳明日竟然爱着雪嫣明?”暗冥不置可否的笑了。
暗雪同样淡淡的笑着,生不能在一起,可现在在天上,该相见的人一定相见了吧,他们也肯定很幸福呢。,“所谓的武林二大奇毒皆是莫家先祖所创,欧阳明日是莫家的女婿,当然知道绝魂果的存在。而我的确幸运的在那个石穴里发现了一株被冰封的绝魂果。”
“你怎么会对这个故事这么清楚呢?”暗冥觉得眼前的人还有他不知道的秘密。
“还真是敏感呢。”暗雪轻笑着掩盖了眼中的泪花,“那个女婴就是我娘……雪云雁!”
“什么?”刚入口的茶还没来得及咽下,全被暗冥喷了出来,这个结果还真的出乎他的意料。
“是真的,而我娘,你的祖母就是金琳!”段纤柔不知何时已来到两人身旁,看着一脸惊讶不已的儿子,“在遇到父亲之前,母亲一直和云姐姐相依为命,而我们也是一起玩大的呢。”
定了定神,暗冥总算明白了,“这就是你们的秘密,也是保护莫莲的原因?”
段纤柔点了点头,“无论喜与悲都过去了,我们也该学会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