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这喜事传到宫中,又是一番赏赐,在坐稳三个月后便被宣入宫中,只是这三个月里却苦了我和四姐姐。
“额娘,将这些东西送给女师傅可否?”我问道。从额娘宣布喜讯的当天,府里的事便由我和四姐姐掌管,丁嬷嬷在一旁看着,而三姐姐在关禁闭后就有宫中出来的嬷嬷叫着规矩。因即将大婚额娘意识到自己的疏忽,便让嬷嬷教他规矩,不能出去后给赫舍里府丢脸。
记得那天额娘拿了册子给我和四姐姐看。“这是你三姐姐适婚的男子家里状况,若是你们选是要选哪个”额娘问道。
我便瞧了瞧那册子,一位是张佳氏读书人岁家境不好,但不过十七便是举人身份,想来以后也是有前途的,一位是伊里氏,家境颇为不错,虽然官职小,但这样的人家生活是非少,且有赫舍里府的名头四姐姐嫁过去应当不错。另一位是钮祜禄氏家族,虽说是大性镶黄旗,但可惜是填房,也是有过儿子的。
我想了想,若是我自然是选张佳氏,即使今年不中奈何还年轻呢,早晚会挣个诰命,再说赫舍里府的姑娘出嫁,嫁妆还会少吗。便回答道第一个,四姐姐瞅了瞅回答第二位教好,这点我道赞同,四姐姐无野心,只想不为他人妾,做个正头娘子。
额娘听到我们的回答满意的点了点头,却不知三姐姐倒好,赶了去的要第三个,额娘好心劝却不领情气了个仰倒。
“太太别生气,别忘了肚里还有个哥儿呢,要我说太太你已经尽力了,至于路是她自己选的”一旁嬷嬷见额娘生气说道。
“好心当成驴肝肺,只想着怎么说都是赫舍里的姑娘,没想到她倒好选了这个做人家填房”随即又想了想吩咐了下去叫老爷下朝来这儿。
等到阿玛吃了午饭,额娘对阿玛说道:“这些年妾身虽不是个好额娘,原想着不忍她们母女相离,便留了三姐儿在她姨娘那,总想着亲娘不会亏待着自己的孩儿,但也从未打压了过去,老爷看看这三个人家,就说前两个哪一个不是鼎好的,她偏偏选着这个做人家填房,这要说出去教我还有什么脸面”,阿玛看到额娘这些天憔悴的脸庞说道:“你素来是好的,走自是知道,既然路是她自己选的,自己但着责任”说罢叹息了一下。
“老爷可知太太在之前问过四姑娘和五姑娘”嬷嬷小心的说道。
“哦,瑶丫头芷丫头怎么回答”阿玛感兴趣的问道。
嬷嬷便把答案说了出来,阿玛沉思了会说:“四丫头你教的很好,五丫头为何会选穷酸的书生”。嬷嬷便把我的一番早晚能挣的诰命这一豪言壮语说出。
“哈哈,真不愧是我的女儿,像我”阿玛哈哈大笑道,我只想说,这几个都是您的女儿。“夫人身子重,莫要太过操劳,一旁丫鬟婆子总是有人的,对了乌云是你身边的,让她协助帮你管管家”。
太太遮住隐晦的眼神,说道:“去瞧瞧怎么回事,老爷怎么想起教乌云管家”。心想希望不要是乌云搞的蛾子,不一会儿安在周姨娘那得心腹便传来话。
原来昨日老爷去了周姨娘那。
“老爷,妾身在这儿两次恭喜老爷了”周姨娘笑着说道。
“哦这一喜我倒是知道,这二喜吗”阿玛疑惑道。
“今儿五姑娘和四姑娘管家能看出太太的风范,老爷来年添丁,姑娘们又能管家,自然是两个大喜啊”。周氏违心的笑道,但想起自己的目的又说道:“姑娘们虽说能干,但耐不住年龄小,被婆子唬了去,妾身随然不才,但总能尽力帮姐姐一二,了却自己的心事”见阿玛蹙眉又说道“这些年来姐姐从未亏待过妾身,又有谁家能有这样的主母”。说着露出真诚的笑容。
“你是个有心的”阿玛说道,但也未答应,虽说打消了疑虑,但知道万一是用来争宠害了夫人,哭都没地儿去,但想想周姨娘说的也不无道理便想到周姨娘,额娘身边的大丫鬟,于是便有了今天的一幕。
“她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丁嬷嬷脸笑的像一朵花似得的,“就说老爷心疼太太”说道。
“原想着看她是个老实的,给她一个哥儿又何妨,没想到倒是尾部手段白眼狼”母亲气的说道。原来这周姨娘本来是歇了该有的心思,只是周姨娘年龄小,又有一旁的奶嬷嬷时刻的蛊惑着,便起了这些心思。“她不是仗着年龄小吗,那我今个儿便找个年龄小的让她们自个儿斗”。
“太太又是何苦呢”丁嬷嬷叹气道。
“如今我无婆婆压身,但身为皇上岳母,底下的人都看着呢,不能给芳儿抹黑唉,不管怎样一个妾而已,总归是越不过我的”额娘无奈道。
这日的晌午下完学,大丫鬟青衣便过来说是有新的姨娘来敬茶,我顿时僵住,心里颇不是滋味,思考着莫不是阿玛在外找人了,还是上头送的女子,但万万没想到当我问起时才知道是额娘自个儿找的。设想过千百种缘由,想着去安慰额娘,却没想到额娘笑呵呵的让我和姨娘请安,这位宋姨娘长相并非妖娆,清秀佳人,颇有一番江南女子的韵味。
敬完茶,我看额娘疲惫不堪说道:“额娘为何不喜欢也要做呢,阿玛又没说,额娘何必委屈了自己”。
“傻丫头,额娘没有委屈自己,男人三妻四妾,实属正常,你看谁家不都是如此”。
“可是为什么不能有一生一双人”我连忙辩解道。
“什么一世一双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打哪儿听到的,我素来以为你是个有注意的,却没想到这儿执拗起来,自是那小蹄子教坏了你”说着便吩咐了下去,大丫鬟们责杖十下。
我急了起来:“与她们何干,是女儿执拗了,不是她们所教,额娘饶了她们吧”。
“你可知错,要知道一言一行皆代表着家族儿女,若今日这话传了出去,赫舍里家的姑娘都别嫁了,你宫里的姐姐也会没脸”额娘气的说道,随后见我脸吓得发白又不忍缓声道:“这事你好好想想,妾室不过是个玩意儿,不听话抓住错了发卖了就是,莫要有了妒妇的名声,否则家里的孩子就被毁了,明日你别去师父那了,好好想想,今儿主子犯错丫鬟就要挨罚,也给你张张记性”。
回去禁足,额娘也是为我好,只是那么多年的现代思想,怎么可能说变就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