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骋顿了顿。
但显然，他并不需要夏至回答。
他悠悠的说：“这也就是说，很多科学家，是倾向于相信，宇宙有着比地球人更先进的文明，他们完全有可能模拟出我们这样充满自我意识的人类社会的。”
“也许，我们每个人，甚至我们周围的所有环境，一切都是计算机的数字化模拟。如果从这个角度来讲，穿越根本不算什么，如果设定者需要，操控某个人穿越一百次都是非常容易的事情。”
夏至是震惊的。
她穿越了很多次，只为求生，并没有去探索过，穿越是怎么形成的。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空洞的问着：
“如果像你说的这样，那人类，不就像是小白鼠，一直在别人的操控和愚弄下生活吗？”
池骋的声音倒是很笃定：“对于造物主来说，他在创造的最初，绝对不认为是在操控和愚弄。就比方说，你会觉得女娲造人是为了来操控和愚弄吗？不，创造的最初是善。”
“我创造的vr影视里，我一点也没有要操控他们的想法，只是模拟了一个世界，在创造的时候，我可是怀着万般美好的想法的。”
“至于那个世界的瞬息万变，是他们自己再创造的。如果再深入一层想，他们也在创造，那你认为，他们是在操纵和愚弄他们手下更小的世界吗？”
夏至：“你觉得这么合理，那你应该不反抗才对。为什么对于系统，你还是反抗的呢？”
池骋：“这个就是个体差异。模拟世界一定存在差异，不管多么超级的计算机运行，也会存在bug。也许我的系统是个bug呢？我为什么不反抗？”
“你觉得反抗有用吗？”
“为什么没用？”
“就像你说的，如果这个世界是虚幻的，是数字化模拟的，是高维度文明的产物，那你反抗以后又能去哪里呢？”
“夏至，我们国人有句话叫‘朝闻道夕死可矣’，对吗？如果我努力反抗了，我努力研究了，只要能对这个东西有比别人多一点的了解，我就是胜利啊！人类的文明就是这样进步的，去哪儿是另外的课题。”
夏至愣住。
一直觉得这家伙就是个满嘴跑火车的，现在不但给她大谈宇宙科学，还给她扯什么“朝闻道”？
不得不说，他颠覆了夏至往日对他的形象。
不得不说，这样的池骋是有趣的。
夏至皱眉想了一会儿，才说：“如果这个世界是虚拟的，你真的一点也不在意吗？”
池骋耸耸肩，轻松而自在：
“‘在意’这种心态，是因为没有把一件事情看透。你要明白，如果这个世界是虚拟的，那么，或许更高维度的世界也是虚拟的，因为会有比他们再高维度的远古文明创造他们。”
“这就像是套娃，一环套一环，所以，在意是否虚拟这个东西，对于目前的我们，没有意义。另外，宇宙太过浩瀚，时空太过庞大，即便这个世界是外星文明创造的，也许创造我们的他们，早已经在某个星球上，因为疾病、战争、气候等等，淹没在时空的长河中，消失在无垠的宇宙中。”
池骋说完，指了指天上：
“你看，毕竟我们现在看见的星光，它来自十几万年前啊，它从浩瀚宇宙而来的过程，足以全人类生死泯灭几次的了。那么，你还会去在意这个世界是虚拟的吗？”
夏至随着他的手，看着那点闪烁星光，默默无语。
池骋却忽然支起身，凑过来，挡住了那点星光，直直的看着夏至，问：“现在，告诉我，谁是穿越的，你吗？”
他凑的很近，夏至能闻到他身上的古龙水味道。
夏至突然抬手推他，却被他很是霸道的挡住：“夏至，这个是你悲观厌世的原因？”
“放开！”夏至用力抽回手：“我都说了我没想跳楼好吗？我厌什么世。”
池骋没放弃，紧紧的盯住夏至的眼：“那就是你承认悲观？因为发现世界是虚拟的？”
夏至再次推开他，坐起来，纠结的撑住头，但话语还是从散落的长发下流出来：“对。今天我遇见一个人，她告诉我，她是穿越来的，她说，我们所在的世界，不过是她看过的一本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池骋大笑起来，声音在黑夜里特别突兀。
夏至差点想扑过去捂住他嘴：“你小点声！你相信世界是虚拟的，却不相信它是一本书？就这么好笑？”
池骋努力收声，但肩膀还是一耸一耸的。
他笑了很久，才说：“对不起，我不是笑这个事。我只是觉得，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我既被加载了一个系统，还能在有生之年知道有穿越者，哇，我好幸运。”
夏至：“……”特么这种事情是幸运？
这人的脑回路还真是和别人不一样。
但，他这么不当一回事的笑着，又因为他之前对于穿越的解释，夏至的心情，反而放松了不少。
池骋还笑着催夏至：“现在可以了。你继续，ok，这是一本书，所以，主角是谁？”
夏至：“越心颖。”
池骋的笑容一下子收了，眯着眼睛看夏至。
昏暗的光线下都能看见他眼里的严肃。
夏至认真地补充：“这个穿越者，之前我从不认识，我也没有和她说过越心颖的任何事，知道她穿越也是机缘巧合，我十分清楚，这中间，不存在算计，不存在造假，但她说的主角名字，就是越心颖。你继续笑啊？”
池骋没理会夏至的调侃，沉声说：“你可以告诉我整个过程吗？”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瞒着过程做什么。
夏至把今天的事情全部说了，包括陶然说的男女主。
说实话，把这样一件压在心头、一般人很难置信很难理解的事情说出来，真的是轻松不少。
现在，轮到池骋摸着下巴陷入沉思。
他想了一会儿，说：“我认识商赫时，就是你说的，我们这个世界的男主。”
夏至：“你觉得他人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