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跟在后面嘟囔。
池骋回身推开她:“不需要你关心。一点诚意都没有!”
夏至本能的让了一下。
这下可好,池骋本来就站不稳,身体又在转身中,当手上的力量推空,他摇晃了几下,依然没有保持住平衡,最终还是向后倒去。
“啊……!”
池骋低呼一声,努力的想去够栏杆,一只拐就先掉了下去,在楼梯上发出很大的声响。
夏至吓了一大跳,眼看着跨下楼梯去扶是来不及了。
说时迟那时快的,她手一伸,一条又细又韧的藤条急速伸展,裹住了池骋。
而夏至自己也快速的下去,借着拉住池骋的瞬间,她急速收了藤条,改为一只手搂住池骋的腰。
楼梯上,池骋就以像跳探戈时、在夏至怀中下腰的姿势,定格了。
腿相错着,身体紧贴着,这姿势实在有点暧昧。
但放手的话,池骋肯定会摔得很严重。
夏至的手,便不由自主的在池骋劲瘦的腰间游移:“咳咳,你没事吧,快起来,我本来挺有诚意谢谢你的,可谁让你总是……”
“我总是怎样?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样的,你才总想着踩我,嗯?”
池骋的右手终于抓住了栏杆,但这只手臂还不太能用力。
他隐忍着,薄唇紧抿着,极美的眼睛缓缓眯了起来,瞪住夏至。
夏至在他的目光里,竟然感觉到了一种危险。
正这么僵持着,右边的门“哗”的拉开了。
“出什么事……池少!”
金叔穿了套中式练功服那样的睡衣探出身子看了一下,马上奔过来扶住池骋。
夏至连忙放手,躲开池骋那双灼人的眼睛,去帮他捡拾拄拐。
池骋一把抢过拄拐,借着金叔的力往下移。
临进门的时候,他回头。
夏至还站在楼梯上。
池骋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闪身先进去了。
夏至皱眉:他那眼神,什么意思啊?有那么委屈吗?
夏至想起手机还在露台上,等拿了回来再进去,屋里已经恢复了安静。
房间里,陶然睡的很不安稳。
在夏至洗完澡睡下的时候,更是醒了过来。
她坐在床上,茫然而无助的看着夏至:“你,是谁……”
夏至靠近她:“陶然?你,现在是陶然妮还是陶然?”
陶然这才扶住自己的头说:
“哦,夏至,我想起来了,你是夏至。呼!头好痛,我现在脑子里,一半是陶然妮的记忆,一半是我自己的,还有那本书的,我好混乱。”
夏至同情的拍了拍她:
“不要急,慢慢来,我看了你写的那些,好像都没有涉及到你自己——就是陶然妮,她究竟是怎么会自杀的。你现在已经是陶然妮了,你要做的,应该是自救,得先怎么样摆脱目前的困境才是。”
陶然点点头,说:“嗯,你说的对,我要继续写。”
夏至想着池骋的话,引导陶然:“我觉得你可以先把你看的那本书给写出来。尽量详细一点。因为既然我会接触到你,我应该是和你有关的,也许我在书里也是一个什么角色呢?”
陶然抬眼看着她,满眼疲惫:
“你吗?夏至这个名字啊……可是我记得,那本里,姓夏的就两个,一个是夏芳菲,她在带着孩子去找越斐,却被越斐告知,孩子不是他的时候,就失踪了……”
夏至一个激动:“等等,你说,夏芳菲的孩子,不是越斐的?”
只要不和越心颖是姐妹,怎么都好啊!
然而陶然关注的点和夏至不一样:“呃……夏至,你也知道夏芳菲吗?”
“你先回答我,夏芳菲的孩子不是越斐的,确定?”
陶然皱紧眉捶被子:“喂,夏至,书里是这么写的,我哪儿知道确定不确定,我的问题是我现在很混乱!我开始不知道哪个是书,哪个是现实,我也开始混乱,这些该死的事情到底那件是真的,我要疯了!”
夏至连忙安慰她:“好好好,你别急,你慢慢想,你先不去管确定不确定,你就按照书里的情节写出来。这样好了,你负责写,我给你钱!”
“毕竟你现在刚穿越来,什么都不熟悉,手头肯定也缺钱,只要你先按照记忆把那本书的大概情节写出来,我马上给你一万块,你看可以吗?”
陶然抬头看看夏至,眼泪就下来了,一把抱住她:“夏至,谢谢,谢谢你,我太需要了!太谢谢你了!”
夏至拍着她说:“别谢我。我给你钱写,也是我的私心,我很想知道我在不在这个书里面,还有,我也想知道所有和越心颖有关的人物,可以吗?”
“嗯,可以,我马上就写。”
钱是最大的动力。
陶然擦着眼泪就下了床。
夏至打开自己的电脑:“你需要电脑吗?我看用电脑会比较方便。”
“嗯,再好不过了。就是……夏至,我有点饿。”
“那我去给你做点吃的,想吃什么?”
“夏至你真好。现在都凌晨了,尽量简单的吧,不好意思这么麻烦你。”
“那我煮点面吧,不麻烦的。”
夏至出了房间,往池骋那边一瞥,他的房门底下还亮着光。
夏至的脚步往那边走了几步又折回来,再走几步又折回来,最终掏出手机,给池骋发信息:【我做夜宵。需要吗?】
过了好一会儿,池骋先回复了个表情:(¬︿??¬☆)
然后才是:【金叔说要两份。】
嗬!要吃就说要吃,有必要借金叔的名义这么傲娇吗?
这男人到底有几副面孔?
认真的时候极认真,有时候却又像个孩子。
夏至捂住脸,站在暗暗的走廊里笑了半天。
等夜宵煮好了,夏至又发信息:【让金叔来拿吧,两份。】
池骋的回复又是一个(¬︿??¬☆)。
但很快,金叔来了厨房。
他看看夏至,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只说了声“谢谢”,端起食盘要走。
夏至叫住他:“金叔想说什么?”
金叔背影僵了一会儿才回头:
“池少的左脚背破了,夏小姐有没有好点的药?池少不要我说,但是那么大块又红又紫又破皮的,我看着心疼啊!你说他右脚刚好点,跑去楼上干嘛呢?”
夏至:“……”这么惨的吗?我有那么用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