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乔一泊这样,池骋重重的叹了口气:“唉!”
他眼睛望向夏至的房间,很不高兴起来:
“乔叔叔,您太过关注生意,会错过很多重要的东西的。我现在好像明白夏至的想法了,有些事,真的不能强求。我很心疼她,我去看看她,以后有机会我们再约吧。”
池骋站了起来,收了手机,眼看着是要走了。
乔一泊一把拉住他手臂:“池骋,你什么意思?”
池骋笑容敷衍:
“我没什么意思啊,您看您这吃也吃了,这个地方,应该也不适合您住着吧?五里凹那边三辆车,都是您的人吧?这种山沟沟里,住不下这么多人,您早点回城里吧,安全第一。再见。”
“池骋,你这样,我真的越来越好奇了,你到底和我打什么哑谜?”
池骋抬头,看着他眼睛,一本正经:“您要觉得我打哑谜,那您猜吧,只要您猜中,我立马承认!”
这小子的眼睛里,竟然对他很不满的样子。
嘿,这可真是太奇怪了。
他不过来谈个生意,怎么现在搞得,像是他欠了别人什么似的。
乔一泊眯眼看着他,一时之间,实在不能理解,池骋这么认真,是为了什么。
而池骋已经往厨房去了。
乔一泊揉了揉额头,今天真不顺利,要不是景教授说这个药材比一般的药材疗效好80%,他又正好在分公司,他是不会来的。
这种事,随便找个副总就可以谈了。
谁知道现在他都亲自出马了,竟然连对方的正脸都没对上。
太挫败了。
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挫败的感觉了。
景桑成难得放松,今天多喝了几杯,人一直在兴奋的状态,看见乔一泊一个人坐着,从院子里晒着的药材那边走过来:
“乔总,那药真好!我真想拿个麻袋,把那些药都背走,哎,你说,你做生意是一把好手,那你倒是和小夏去好好谈啊!”
乔一泊摇摇头:
“老景,虽然我也很想要这些药,但是追得太紧,反而适得其反。今天先不谈了,走,我带你去县城住下,你也好些年没有好好出来看看了吧,这儿不是有个风景区吗,明天我让人带着你和你孙子好好玩几天,费用我全部包了,走吧。”
乔一泊都这么说了,景桑成自然也不再坚持。
一行人要走了。
池骋和俞志明站在门口送客。
景教授:“小夏真的不出来吗?”
池骋:“她真的累了,休息了,她说改天给您赔罪。”
“不不,唉,这孩子确实辛苦,那我走了。”
乔一泊站得笔直,用严厉的眼神看了池骋好久,才转身离去。
俞志明:“呼!老板,乔总怎么了,干嘛那么看你啊?”
“吓唬我呗。可惜,我是吓大的。他和我家老池看我的眼神比起来,差远了!”
池骋耸耸肩就往屋里去,小丫头躲在房间不肯出来,不知道一个人怎么伤心呢。
他轻轻敲门:“夏至,你没事吧?”
没人回音。
池骋又敲一下:“夏至,人都走了。”
房间里传来两个喷嚏声,继而才是夏至回音:“我知道了。那关了门歇了吧。”
“你不出来吗?”
“不了。明天一早回县城。”
“……好吧。”
池骋回了自己那边,但还是不放心,给夏至发信息:【要是想说说话,就叫我啊。】
夏至没有回复。
池骋把手机放在枕头边,时不时的看一下,这一晚睡得特别不好,直到快凌晨四点,才沉沉睡去。
同样没睡好的,还有乔一泊。
万豪大酒店的总统套房里,乔一泊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烟,最终拿起电话吩咐人:“去调查一下夏至,我要这个女生全部的资料。”
一个小时后,他看着手机里的消息发了怒:
“这算什么?我也知道她是收养的啊……什么叫做特别简单……重新去查,她的亲生父母是谁,她和池骋到底什么关系,她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她的医术在哪儿学的,以及最近的行踪,难道这些还要我教你……最多三天后,把资料给我。”
夏至睡得很沉,沉得一觉醒来,太阳都老高了。
她扶住头坐起来,看着窗外的阳光,觉得眼睛都张不开。
唉,感冒了,头重脚轻。
她拿起手机开了机,信息接二连三的响了起来。
她都懒得去看,只管重新倒在被子里。
又迷迷糊糊的睡了几分钟,才摸到手机看了看。
白云丽发来信息,连续的磕头表情包,表达了她对夏至帮忙找到模特表演老师的滔滔感谢之情;
景寒彦发来信息,小心翼翼的问了一下夏至昨天临走也没出来的原因;
陶然比较开心,说她点了一首歌,夏离有唱给她听。
最多的是池骋,问了她几十遍的“你还好吗”。
夏至吸着鼻子回复他:【感冒了。你下午有课?我收拾一下就和你们一起回去。】
池骋秒回:【感冒了?严重吗?去县城看看医生吧。】
夏至:【我就是医生。还行,自己回去熬点中药就行了,收拾东西吧,一个小时后走。】
夏至把手机放下,坐在床上,茫然的看着窗外,忽然就流下泪来。
她拿手背擦了眼泪,再次拿起手机,强行侵入夏离的微博小号,写下留言:
【夏离,我病了。这让我更加的孤独,也更加的想念你。】
【还有,我昨天见到了我们生理上的父亲,我对他恨从心起,也忽然就完全的理解了你。】
【你不愿意接纳我,大概跟我不愿意接纳这位父亲一样,就觉得,尽管他是无辜的,可是,一想到我辛苦的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出现过,就实在无法说服自己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夏离,如果你还是无法接纳我,就不要勉强自己,因为你辛苦的这些年,我也没有出现在你身边和你互相扶持。】
【我想,我这么执着的找你,其实,是我需要以你在来证明我也有亲人。】
【我不该强求你。】
【但如果你愿意见我,我一直在。】
发完,夏至抱住自己,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