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一泊盯着鉴定报告想什么呢?
他想,就算没有亲子关系,那也可能是因为那个防尘垫子上的头发不是夏至的;
也有可能是因为只用一种样本来鉴定,准确率降低了;
也有可能是他要结果的时间太紧了,严博士那边实在来不及。
好吧,他得承认,他每看见那孩子多一次,他就开始不断的把自己的底线下移。
本来,只要和夏芳菲那样的女人牵扯上关系,都只会让他心生厌恶。
但是一想到那孩子拉住他手指头喊“爸爸”的样子,他的心就开始难受。
而昨天她穿着礼服坐在那儿对着他笑,他就开始希望,这真的是自己的孩子。
更别提他看见夏离的时候……
他怎么觉得,他和那个男孩子,似乎在哪里见过,很亲近很亲近的样子啊!
乔一泊暗自叹息一声,打开了文件。
他等不及细细的看,直接翻到最后的鉴定结果。
然后,他用双手捂住了脸。
半个小时以后,陈陌拿着一份文件敲了敲乔一泊的门,听着里面沉闷的一声“进来”,陈陌进去,便看见乔一泊的眼睛有点红。
陈陌有点紧张:“乔总,这个确认书工厂那边等得急,请您签一下。”
乔一泊抬眼,忽然对着他咧嘴笑了一下:“陈陌,你去给财务部说一下,今天给所有员工每人发个节日红包!”
乔总竟然还会这么笑!
嘴都咧到耳朵边了!
“……好!”陈陌顿了顿才回答:“不过乔总希望我跟财务讲,今天是什么节日比较合适呢?”
“啊……算了,不讲节日了,就说我今天高兴,非常高兴,我乐意,我非常高兴!”
乔一泊说着,忽然就用手捂住眼,身子颤动。
陈陌在一旁进退两难的站了半天,终于说出话来:“衷心的恭喜您!乔总。”
夏至下午到的家。
两个保镖护送到张县的车站,包了辆车,跟在来接站的俞志明车子后面。
俞志明不断从反光镜里看看后面的车:“啧!夏小姐,那两个人是干嘛的?我都说了我会送你回家,那两个人还非要把行李装他们车上。”
夏至:“是你惹不起的男人。”
俞志明讪笑:“我是谁都不敢去惹的男人。哎,夏小姐我告诉你,昨天我帮你收了个快递。”
“快速?我没买东西啊!”
“不是你买的,是京市有人送的。”
“谁送的?”
“上面也没写名字,池少说,应该是乔康宇乔老送的,之前乔老有打电话问过地址。”
“乔老……哦,我知道了。谢谢。”
有俞志明接送,夏至很快到了嘉诚皇庭。
那两个保镖拎着行李跟进来,直送到夏至家门口,才弯腰告辞。
夏至叫住了他们:“两位等一等,我有点东西请你们转交给乔总。”
“好的。”
夏至去厨房拿了一些补膏。
这种补膏是她用异种药材自己熬的,不火不燥,特别适合冬季养生进补。
本来想着改天先给池爷爷的,但既然乔一泊这么的……友好,本着礼尚往来的原则,她也可以回一点东西表示一下善意。
————
毕竟是合作者的关系嘛!
真的就是合作者啊!
夏至这样安慰着自己,就把东西装好,给两位保镖带回去:“一点小物件,请帮我带给乔总。”
两个保镖这才走了。
家里安静。
池骋应该是上课去了,因为玉凤不在家。
洛奶奶也还在食堂没回。
夏至把陈陌说的那两个箱子打开来。
惊呆。
哇!这么多的衣服啊!
各种大牌的冬服,鞋袜,配饰,少说也价值五六十万。
这个……
乔一泊送这些,已经超出了一个合作者的样子了吧?
有点奇怪呢!
她似乎只是提醒了乔一泊身体状况,可没说别的,但是乔一泊似乎一下子对她好太多了呢!
哎,随便吧,反正她给了他详细的种植计划和植株指导,还让了一多半的利益给泊益集团,说起来她可没沾他便宜,受之有理!
夏至安然的把东西收进了衣橱。
房间还放了一个快递小包,应该就是俞志明说的那个。
夏至打开来看看,是个挺漂亮的小首饰盒。
夏至微微皱眉,掀开盖子,里面是一条白金项链,挺普通的那种。
拉开固定项链的展示板,底下还塞着一张发票,清楚明白的标价2688元。
这是上次给乔老爷子扎针降压的诊金?
算是有心了吧?
但,怎么那么的不得劲呢?
夏至看看刚刚挂进衣橱里的衣服,再看看这个白金项链,最终盖上盖子,把首饰盒收进了写字台的角落里。
唉,反正以后也不会见了。
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好了。
她转身换了身家常衣服,去菜市场。
几天没给大家做饭了,今晚她主厨。
葛晓文坐在教室里,时不时的看一下手表,满心焦躁。
今天已经九月二十五号了,再过几天就是十一庆典活动了。
电视台负责庆典活动的郭导演,打了好几次电话来催,要葛晓文去排练,去走场,去预演。
可是葛晓文不敢去。
这些日子,她真是下了大力气,按照上次夏至表演的那样,弄了不少道具来实验,但是真的不行。
她连夏至的百分之十美感都达不到,连夏至百分之一的连贯性都做不到,不要说神秘感和表演高|潮设计了。
葛晓文甚至还投入了她这几年所有的压岁钱,在网上找了一个所谓的魔术破解大师,把上次的表演视频发给魔术破解大师看,希望能帮她复盘夏至的魔术是怎么操作的。
但是那个大师拿了钱以后,先是对着表演视频无比敬仰的说了一些夸奖夏至的话,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葛晓文非常生气非常憋屈,但不敢把这样的损失告诉任何人。
她每晚都睡不着,白天老师讲课也听不进。
她想和父母说她不去表演了,可是一看见父母的脸色,或者一听见父母的期许,她又把所有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
她完全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想来想去,都怪夏至!
好好的,上回表演什么魔术嘛!
要是当时夏至什么都不会的乖乖下台,不就完了吗?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