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背后有小小的脚步声靠近,夏至当作没察觉,继续站着。
一只手伸过来,捂住夏至的眼,粗着声音说:“猜猜我是谁?”
夏至拉住那只手,就是一个背摔。
就听“哎哟”一声,池骋仰面朝天的倒在地上。
地上铺了假草坪,这摔一下,也疼不到哪儿去。
而夏至,还拽住池骋的一只手,压着他:“别装了。猜不出,自己说,你是谁。”
池骋咬牙切齿:“亲夫!你,谋杀亲夫!”
夏至笑着放开他:“切!说这个好意思么你?”
池骋搂住她脖子把她拉下来,让她枕着他手臂,一起躺在地上:“今天心情不错啊!一定是乔叔叔奖励你什么了。”
“你又知道了?”
“当然!你一个表情,我都能猜到。”
“你这么厉害呀!”夏至侧了侧身,依然笑眯眯的。
池骋眼里就都是柔情蜜意,声音都暗哑了几分:“因为我只在意你啊!”
看着他眼里倒影着暗橘色的天空,还有小小的自己,夏至脸色微红:“我跟我爸说,我暂时不去京市。”
“为了我,对吧?”
“主要是想在这里考试。”
“难道不是为了我吗?想陪着我手术,陪着我疗伤?”
“你还挺自信。”
“当然!你是在意我的!”池骋翻了个身,靠近夏至,鼻尖顶上鼻尖:
“哎,今天校长说,卢老师身体好多了,再过几天就能来学校了,好像是林业局卢局长,因为上次的事情,总担心得罪了你,要让妹妹快点到学校,和你维持好关系。”
“而我,现在有点迫不及待地想让人知道,你是我女朋友,我不想当老师了,我就顺理成章的和校长说,我随时可以离开,校长还谢谢我呢!”
他的呼吸喷在夏至脸上,热热的,痒痒的,让人心跳加快。
夏至推推他:“好了,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应该离开一点。”
“不要。好不容易你爸回京了,夏离现在也没那么总管着你了,我要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行使我作为男朋友的权利……”
他的唇轻轻靠下来,在夏至的唇上挑衅的画了个圈。
能感觉彼此的心杂乱无章的跳着,暮色也像在鼓励他们似的,越来越暗了。
“好吧。”夏至笑着,爽快的闭上眼。
唇上的力度大了一些,嘴里开始漾出一丝又一丝的甜。
然后,就听见池骋手机“叮”的一声。
池骋没管,不想管,唇上的甜让人心神荡漾。
但手机开始大响,不停的响。
“到底是谁!我要骂死他!”池骋气得捶地,掏出手机一看,大声的开骂:“景寒彦!你信不信我把你从二十楼扔下……”
话没说完,他顿住。
靠得太近,夏至能听见他手机里景寒彦的声音:
“拜托你们能不能换个没有摄像头的地方去亲?那天那个卢局长来过以后,是你让俞志明又增加了好几个摄像头,还非要高清的、能夜视的、带音频的,还非要实时传到我们所有人的手机上,”
“你说你们这……确定要让我们所有人观看吗?还有夏至,我没见过这么爽快的姑娘,电视里从不这么演。”
池骋大骂:“景寒彦你给我滚!”
他把手机扔到一丈远,气得抓头。
夏至捂脸:“池骋你看你,你也滚!”
这场小风波带来的后果是,晚上夏至不好意思出来吃饭。
洛奶奶一直在偷笑。
俞志明和金叔轮流到门口邀请:“夏小姐,我们什么也没看见,出来吃饭了。”
可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最后还是池骋把夏至拉出去:
“你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吗?我的至至一向是天下舍我其谁的!走啦,他们谁再敢说一句,我开除他们!”
嘉诚皇庭顶楼一派甜蜜温馨流动。
张县宾馆的套房里,越心颖呆呆的坐了已经两个小时了。
今天,乔一泊的电话,她打了一上午也没有打通的时候,她才开始猜测,是不是自己被拉黑了?
她和丁姐借了电话打。
电话真通了,但是接听的是一位助理。
当问清楚她的身份后,助理毫不客气的说:“越小姐,乔总吩咐过,不接听越氏任何人的电话。”
这种明晃晃的拒绝,真是太让人难过了。
乔一泊以前不是这样的,虽然平时从不联系,但是逢年过节,在老宅见了面,还是会点个头的,现在,竟然把不和摆在了明面。
这种情况,爸爸妈妈知道吗?
关键,现在联系不上乔一泊,要怎么和商赫时说呢?
越心颖想来想去,觉得不如专程去一趟万豪酒店的好。
她化妆,选衣,想着白霓昨晚的话,觉得也对。
成功的男人,确实高冷些的好。
要是见谁都好声好气,那得有多少女人扑上去啊!
想通了,自然又觉得商赫时好了。
越心颖到了酒店,打听商赫时,酒店的人不肯透露。
越心颖花了点钱,小县城嘛,钱过处,消息就来了。
但是,答案直接让越心颖懵掉了。
“什么,这个客人昨晚就走了?你确定?”
服务员点头:“小姐,我骗你做什么啊?退房纪录上写的很清楚啊,九点半就退了。”
越心颖心里有十万头羊驼跑过。
她深吸了一口气:“那么,帮我查查乔一泊住在哪儿?”
商赫时的事情只能再说了,但母亲的命令,不敢不听。
服务员还不愿意说,又花了几百块,才看了看电脑:“这位姓乔的客人也退房了,今天一早退的。”
这就没办法了。
越心颖只好走出了万豪大酒店。
一路上,整个人都是懵懵的,心情坏到了极点。
这个商赫时,如果真的是按照服务员说的,昨晚九点多就退房了,那她昨晚十点多打电话的时候,他为什么不告诉她呢?
哦,对了,他有说他在车上。
但是当她说,如果联系到了乔一泊就告诉他吃饭的事,他也没提自己已经离开张县的事啊!
这不是耍人玩吗?
这个男人,到底是有心不告诉她行程,还是天生就是这么无礼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