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寒彦抬眼看看俞志明,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还是我自己去看一下他们的情况吧。”他挣扎着下床,刚踩着地,脚一扭,摔倒在地。
“你没事吧?”俞志明来扶他。
景寒彦无法解释,刚才一脚踩下去,他用了外星人的大力,结果脚一下子承受不住了。
“没事。我们这十一天,没有吃东西吗?”
“没有。但是夏至有留了言,每天灌一些特别的药汁,乔总请医生天天来检查,说你们的身体没有问题。”
“那就好,我上去和乔总说。”
景寒彦扶着墙,努力让自己适应现实中的身体,慢慢的上了楼。
楼上的争吵更加激烈。
池明昱已经开始打电话,要直升机过来带走池骋。
景寒彦难得的一大声:“不!等等!池总,不能带走池骋,他会醒的,您等等!”
***
嘉诚皇庭的餐桌上,十几天以来,第一次坐满了人,安静的听景寒彦讲着故事:
“……关键是要按照夏至吩咐的做,如果超过二十天不醒,要放在特制的液体里,就不会有事的。所有事情大概就是这样的,反正请大家再等等,相信池骋,他一定会回来了,他和夏至那么聪明,那么善良,一定会回来了。”
池明昱用一种隐忍着怒气的眼神看他:“通过网络,还能进入不同的时空?说梦话呢!你到底对我家池骋做了什么,为什么你醒了,他们不醒?”
景寒彦:“我该说的都说了,就是有外星人搞的鬼嘛,人家科技先进,所以可以通过各种手段控制我们啊!”
池明昱更生气了:“外星人?越说越离谱!就算要我信你,你倒是把外星人拿出来给我看看啊!”
景寒彦:“外星人……池骋他们已经打败他们了呢!”
池明昱冷冷的:“小伙子,如果你需要医生,我可以帮你。”
这对话是进行不下去了。
好在,乔一泊表现还比较冷静和克制:“小景,你说他们最后所在的地方,要毁灭了?那,你确定他们还能回来吗?”
景寒彦突然就斩钉截铁的点了头:“一定能!我相信池骋和夏至,他们真的非常勇敢和聪明,他们一定会回来的,而且我相信池骋也不会让夏至有危险的!”
“好!你这么说,我放心了,我守着他们,谁也别想带走他们!”
乔一泊说完,看向池明昱。
池明昱深吸一口气,忽然就软了声音:“老乔,我,就这一个儿子,你帮我想想,我到底该怎么做?”
乔一泊:“我不管你的,我只知道,我家至至很聪明的,我听我家至至的,她留了邮件,说让我相信她,等着她,我就等着她。她很喜欢池骋,所以,我得帮她守着池骋。”
于晚秋在一边哭了:“我们也守着!明昱,儿子要做什么,你就不能像老乔那样,完全相信他一次吗?”
池明昱满脸不舍,立刻走过去紧紧的抱住她,转头和乔一泊说:“好好好,我也守着,我哪儿也不去,我们都守着。”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已经临近年底了。
景桑成一次一次的打电话催景寒彦回去沙市过年了,池骋和夏至还是没有醒来。
但池明昱和乔一泊都没有走,天天守在嘉诚皇庭,天天等着医生来检查他们的身体指标。
景寒彦不肯回去,和景桑成说,在这边过年。
于是,景桑成也来了,等了解了情况,干脆留下了,一起研究起了千岁兰这种特别植物的应用。
在歌坛大红大紫、天天忙得只睡三四个小时的夏离,给乔一泊打来了电话:“爸,夏至的电话怎么一直打不通?您真的在她那边吗?可以让我和她说话吗?”
乔一泊硬起心肠:“她这会儿这在忙呢,有什么事我帮你和她说。”
夏离:“爸,不对吧,不是说您过去她哪儿只是有点事耽误一下吗?怎么您一去去了那么久?是不是她发生了什么事?”
乔一泊:“没有没有。哎,我们现在研究一种新药,遇到了瓶颈,夏至天天在实验室,非常紧张呢。”
“真的吗?难道我和她说句话都不行?”
“真不行。每天的记录非常重要。这不是连我都守着吗?她要是有什么事我能不告诉你吗?小离啊,你有什么事和爸爸不能说的,还非跟你姐姐说,爸爸吃醋了。”
这样一来,夏离在电话的另一端也不好多说了。
但是,在农历新年即将到来的前三天,夏离突然到了嘉诚皇庭。
乔一泊知道瞒不住了,把夏离直接带到了实验室,说了景寒彦说过的那些话。
夏至和池骋静静的躺在一种有淡淡香味的水里,上面盖着毯子,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夏离呆呆的看了半天,跟着乔一泊回到楼下。
夏离:“她只是睡着了,对吗?”
乔一泊:“当然。她一定会醒来的。”
“我在这儿等着。”
“小离,你不要担心,我会守着她的,你去忙你的吧。”
“不,我想守着她。爸,你不知道,如果没有她,也许这个世界也不会有我,至少不会有现在的我,我想守着她。”
话已至此,乔一泊拍拍夏离的肩膀不再多说。
转眼到了除夕。
张县这种小县城,还保留着放烟花爆竹的习惯,整个一天,各处“噼噼啪啪”的声音都没有停过。
到了傍晚,冬天黑得早,从顶楼的露台望下去,可以看见星星点点的烟花,在夜空中一会儿一会儿的绽放。
乔一泊让人做了两个特别的椅子,把池骋和夏至从千岁兰液体里捞出来,穿戴整齐的放置在了餐厅。
这是按照夏至留下的邮件中做的,如果身体机能没有降低,过一段时间可以离开溶液三个小时。
其他人在别的座位坐下了。
于晚秋已经好久没有化妆了,但是用了蓝蒿化妆品,皮肤特别好,不化妆看着倒也挺年轻。
她依着池骋坐了,看一眼恍如睡着的池骋,重重的叹了口气:
“儿子,你已经有三四个新年没陪我吃饭了,好不容易今年咱们团聚了,你却不理我,妈妈会伤心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