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那个让我儿子守身如玉了十年的宁悦?”
初次见面,温小暖就送了宁悦一份惊天大礼,直接把她的冷静和理智轰成了渣,瞪大眼睛震惊失措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傻。
心里快笑翻了,但是温小暖那张被时光打磨得优雅美丽如昔的脸上却是一派正经,眼神里有着恰如其分的情绪,细看之下,还能发现潜藏在那双眸子之下的冷淡跟不满。
尽管慕景寒早就给宁悦打过了预防针,但是直到面临这一刻,宁悦还是傻眼了,完全无法应对,尤其是从对方话语中透露出来的信息,让她大脑一片空白。
“哦,对……”温小暖挑了挑眉,眼神似笑非笑地看向宁悦,“你对这一切都不知情。”
这种解释性的说法落在宁悦耳朵里时,却只觉得是一种嘲讽,她眼眸一缩,硬着头皮顶住了对方穿透般的目光,却仍是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慕景寒皱了皱眉,“妈。”
温小暖特别有女王范儿地瞪了他一眼,“妈什么妈!这是我们女人之间的对话,没你什么事儿。”
慕景寒:“……”
你所谓的对话就是把我的老底都掀出去么?
慕男神有些无奈,他侧过头,捏了捏宁悦的手心,在她茫然看过来时,拽着她在沙发上坐下。
在这个过程中,作为一家之长的慕朝年完全是一副打酱油的姿势坐在温小暖旁边,态度温文尔雅,一开始甚至还对宁悦笑了笑,但是却对温小暖的开场下马威,没有丝毫的反对。
感受着从手心传递过来的温暖和支持,宁悦强迫自己冷静,慌乱而又无措的心情逐渐平复,理智开始集中到温小暖吐露出来的信息上面。
“对不起……”
深吸一口气,宁悦深深地看向慕景寒,她最初以为在医院里那次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但是随后的相处,她隐隐地感觉到事实好像并非如此,但是因为没有开口求证过,所以她也只是怀疑男神早就知道她的存在。
然而从男神母亲的话里透露出的意思,男神……似乎等了她十年?
她得承认,她被吓到了,内心几乎是下意识地产生了一股摸不到实处的恍惚感。
见状,温小暖好整以暇地抬了抬下巴,眼神带出了几分逼问的气势:
“你现在在想什么?心虚还是感动?”
宁悦抿唇,冷静自持的脸因此而显现出了倔强的情绪,眼神微沉。
“……这两种都没有。”
她不觉得她需要因此感到心虚或者感动,这并不是那么轻巧的事情。
如果慕景寒真的等了她十年,那么她只想说,这份感情比她原本以为的还要沉重很多,甚至让她觉得有点透不过气。
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掌拽住了般难以呼吸,宁悦垂下双眼,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能够承受住这样一份感情。
她的动摇太过明显,温小暖心里暗叫一声糟糕,心想自己这剂猛药好像过了点,一不小心就刷爆了对方的承受底线。
忍不住朝自家儿子投去一个可(xing)怜(zai)兮(le)兮(huo)的眼神,她目光一闪,眉眼间的冷淡忽然散去很多:
“其实,我很早就想见见你了,但是慕萌萌一直不让。”
慕萌萌这个昵称一出来,画风突变,宁悦眨了眨眼睛,原本沉重的心情忽然被这股诡异的画风一扫而空。
“所以有一句话我想对你说很久了,”温小暖凝神真心诚意地看着她问,“你真的打算对慕萌萌以身相许了吗?”
这是要让她表决心吗?宁悦迟疑地看了慕男神一眼,张嘴刚想回答,结果却又被温小暖的下句话给拐到了另一个方向——
“真的不打算再拖他几年吗?错过这次你未来几十年可就要被他吃的骨头都不剩了哟!”
宁悦:“……”
慕景寒扶额,他确定了,他家唯恐天下不乱的母亲就是在拆他的台。
不能指望他那个一切以老婆为重的父亲帮忙,慕男神决定自救——不再犹豫地把人拉起来,朝对面看上去无比正经的两人丢下一句话,他不容分说地把人带走了。
“我先带她上楼转转。”
再让她们聊下去,估计他小时候那堆黑历史也会曝光。
宁悦脑子里正乱着呢,像个没重量的纸人般被慕男神轻轻松松地拉上了楼上慕景寒的房间——那里完全就是属于他的绝对领域,属于慕景寒的气息铺天盖地卷满了整个空间。
进门后,揽着她的腰把人抵靠在房门上,慕景寒牢牢地锁住她的双眼低声问:
“悦悦,你在想什么?”
宁悦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良久,轻轻问道:“……十年是怎么回事?”
现在想来,这个所谓的“十年”其实有很多可疑的地方。
按理来说,互为未婚夫妻的他们,真要论起那个啥的话,也不止十年吧?可是看慕景寒母亲的话来理解,似乎并不是这么回事。
她单独拎出的这个“十年”,似乎跟他们之间“婚约”并没有多大的关系,既然如此,男神又为什么会容许这个“十年”的存在?
在她所不知道的时间里,究竟还发生过什么事情?
宁悦既想知道答案,又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承受得了这个答案。
看出她眼底的动摇,慕景寒抬起一只手摩挲着她的脸颊,眼神一点一点的加深。
“这个答案,我希望由你亲自来找。”
宁悦沉默半响后反问:“你不会故意瞒着我?”
嘴唇在她额头碰了碰,慕景寒回答的很干脆:“不会。”
他的气息缠绕在四周,宁悦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只能任由他肆无忌惮的触碰她的脸颊和耳垂,让她后背窜起一阵又一阵的酥-痒。
想起慕景寒母亲最后的那句话,宁悦心底忽然腾升一股危机意识,她猛地抬起头,试探性地对慕景寒说:
“要不然,我们还是等——唔!”
仿佛知道她要说什么,慕景寒直接堵住她的嘴,将那些未说出口的话直接咬碎在唇齿之间,搁在腰上的手也开始不老实的从衣摆下方往里钻,温暖的之间游离在一片滑嫩的区域,继而爱不释手地停在那里。
……
再次下楼,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的事情。
楼下很安静,客厅里空无一人慕男神的父母不知道去了哪里,这让刚刚眼带水光,嘴唇泛着不自然红肿的宁悦心里一松。
她这幅一看就容易让人想入非非的模样完全不适合见人好吗!可如果继续待在男神房里,谁知道还会发生什么otz
一回想之前的某些画面,宁悦就忍不住想要捂脸。
于是她也真的这么做了,怀里抱着个抱枕,把久不曾散去红晕的脸埋在了抱枕后面。
慕景寒替她梳了梳耳鬓的散发,走到冰箱前问她,“要喝点什么?水还是果汁?”
宁悦:“水。”
慕景寒在被子里放了片用蜂蜜泡好的柠檬,再倒入半杯温开水端过去。
喝柠檬蜂蜜水是宁悦在家的习惯,但在别人家就没这么讲究,没想到慕景寒却记得这些。
虽然是小事,但往往也就是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最容易打动人心,宁悦也不可免俗地被触动了。
“谢谢。”
慕景寒看了眼时间,“肚子饿不饿?吃饭的话可能还要等等,他们俩现在应该在午睡。”
宁悦嘴角一抽,摇了摇头:“不饿。”
这大概是最奇葩的见家长方式了,儿子在半途把人拉走,父母也宽心地该睡睡,还有更不着调的吗?
事实证明是有的。
因为等宁悦喝完水后,慕景寒直接提议:“想不想回去?”
宁悦差点被口水呛到,她睁大眼睛惊讶地问:“现在吗?”
慕男神放下杯子,淡淡的解释:“反正已经见过了,接下来的事情他们会去找你父母谈。”
“……”要不要这么简单粗暴?
宁悦想了想,问他:“你们家没有别的亲戚了吗?”
由于她自己家的亲戚关系很简单,爷爷奶奶也去世得早,所以宁悦实际上是有点怵那种七大姑八大婆齐聚一堂的场景的,但是如果是要订婚的话,那么作为小辈还是得提前见一见吧?
不过显然,慕景寒完全没有这种想法。
直接冷淡的两个字打发掉了——
“没必要。”
带着一个脸盲去见一些只有利益往来的族亲,他一点也不想让她浪费这个时间。
为值得的人花心思,哪怕要用十年也不嫌浪费,无关紧要的人却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慕男神其实也是一个挺任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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