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佐木只三郎认为是时候上门造访一次近藤勇了。
“毕竟已经几乎一年没有见面,同是在京都做事的,长久不见未免生疏。”
上次他同新选组众人见面,便将新选组赶出了京都的核心,这次去见怕是也没有丝毫善意。
在新选组内埋下的眼线获得的情报早就全部通过今井信女传给了他,当下朝仓七实与冲田总司离去,新选组失掉两颗尖利獠牙,此时不见他近藤勇一面,那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信女,你去告诉长门把奏井那女人的头带上,然后总集些人马,出发去新选组。”
长门就是那天佐佐木只三郎派出去杀掉结香的人,他将结香杀死后砍下了头放在了木匣子里就到现在作为新选组参与暗杀的证据。
到时候再让埋伏在新选组之内的人站出来指证他们勾结维新人士。
反正都只是要在其身上加之莫须有的罪名,“借口”找到这个地步已经绰绰有余。
带上爱刀,集齐手下百人精锐浩浩荡荡朝着京都伏见区去了,这些于见回组而言五分之一的人手就已经超过了新选组的全部。
这是要去问罪,拿上砍刀向着早已窥探着的猎物挥下。
“呵……”这京都不容他人染指,不论是你长洲蕃,还是新选组亦或海外蛮夷我都将一个个驱逐出去。
……
……
路上的店铺商人看到见回组这来势汹汹的模样知道要坏事,便互相传话,待到他们抵达伏见区时四周已经一片寂静,明明还是白天却见不到任何走动的平民。
风雨前的宁静。
“这不是佐佐木总长吗?”出门来迎接的是山南敬助与斋藤一。
山南态度自若丝毫不显慌乱,好像早就知道对方会来一样笑脸向迎,至于斋藤,他这匹孤狼是从不会动摇的。
“没有派人通报就慌乱上门拜访,失礼了,失礼了。”
双方都是笑面虎,不知道的人恐怕真的会误认为这是场有好的会谈。
“不,总长的声势如此之大,数里外就能听见人的脚步声,看见飞溅的土尘,您要造访这件事我们已经知道的很清楚,虽然时间匆忙来不及做什么准备,但是总算热好了几瓶清酒。”
“这可是,受宠若惊。”
“不介意的话,还请到里面坐坐。”
“当然,只是我的几名手下是否可以同行?”
山南敬助听了佐佐木的话后装作为难的样子瞥了眼对方身后的人群。
“两三人的话……还是…”
“今井君,长门君,随我进去。”话音未落,佐佐木便叫上今井信女与那名手下的杀手一起进去,带着装着结香头颅的木匣子。
“……还是可以的……”
山南敬助随后而入,至于斋藤一则留在了门口。
他驻着剑还是不言一语,过了良久才抬头说
“这里的路,暂时不通了,在在下还活着的时候。”
斋藤一丝毫没有将眼前这百号人物放在眼里。
新选组总部内山南敬助正给佐佐木三人带路。
“今井君似乎是女人吧。”
“女人怎么?”今井信女语气冰寒,听着就让人发抖。
“真是凶悍的女人呀。”身上的血腥气息浓的都快溢出来,明明之前都只是宛如无色无味空气那样没什么存在感。
山南感慨,该说不愧是传说中见回组的副长吗?真的不是泛泛之辈。
“哈哈哈,女人嘛,这个时代的女人可是凶悍的很呀。”佐佐木大笑
“我记得新选组也有那么一位,朝仓君是吧,斩杀长洲蕃那帮叛贼时毫不留情,剑法高超,相传去年时曾经斩杀了长崎那边的剑豪,英雄出少年,纵使是女人也不该被小瞧。”
“在京都的时候,我曾有幸和朝仓君见过一面,今天如果允许,还希望能再见一次呀。”
“恩,应该没什么问题。”
“那我就期待了。”表面上这么说,但佐佐木却觉得有些不对。
这个山南敬助是不是太淡然了点。
他回头看了看信女,信女点头表示朝仓七实的确已经逃离了新选组。
虚张声势吗?因为不想让我们看出内部的混乱,所以装模作样……
尽在耍小聪明。
“今天佐佐木总长过来,应该不单只是为了朝仓君,此外还想要做什么呢?”
近藤勇不知何时从阴影中现身,刚刚几人之间的对话他从头听到了尾。
除了他以外,各番队的队长新选组的灵魂一个个出现。
其中以一番队队长冲田总司最为显眼。
“……什么。”
不是说,冲田总司为了救要被土方岁三处死的朝仓七实结果连夜叛逃出京都……
信女带回来的信息不可能是错的。
“今天,佐佐木总长不知还是否有兴致留下陪我们这些下等人喝上杯酒。”
近藤怀揣虎彻朝着佐佐木只三郎的方向步步紧逼。
“不要紧。”按住作势想要拔刀的信女的手,他知道大义其实还是在自己这一边。
自己无须慌张。
只要抓住对方“勾结”叛逆这点不放
“长门,将匣子拿来。”
说完长门却迟迟没有动静。
“怎么?!”
那个装着奏井结香头颅的匣子,难道会有什么问题。长门跟随他多年,因为没什么大本事所以始终无所作为,但看在她衷心耿耿,所以佐佐木也一直没有亏待长门。
“不可能,那颗头是我亲眼见过的。”
染满血污的女人脑袋。
他没有看清那个脑袋的长相……
“今天佐佐木你的来意并不友善呀。”近藤拔出虎彻刀高高举起,然后就有四五个人被押了出来,蒙着眼跪倒在佐佐木的面前。
信女看见这几个人马上认出这是她安插在新选组的人,瞳孔猛地一缩不再犹豫立刻拔出小太刀反手第一个斩向长门,她反应何其快,局面是什么样的也是瞬间便理会过来。
长门是叛徒,他没有杀死奏井结香。
“唔……啊……”
比信女还要快,长门已经自行了断。
“………总长…”没有剖腹,他甚至觉得自己连剖腹的资格都没有。这个已经倒下的阴沉男子眼里充满着不甘痛苦,倒映着一个女人的身姿,他对这个人施加了最为恶毒的诅咒
“checkmate……应该是这么说的没错。”
鹰乃宫心爱就是长门最后看见的女人。
“佐佐木只三郎,你到底是着急了。”
“你,呵呵,你是谁。”
虽然双方都没有多交流,但佐佐木只三郎知道自己早早就一脚陷入了对方的圈套,他原本的嫁祸计策现在再用出来也不过是落人笑柄!!!
新选组的这帮家伙,奏井结香那个女人,演的一出好戏。
“我的话,一介无名小女子罢,当然佐佐木先生你安排在新选组内的眼睛应该告诉过你,资助新选组的商人的事。”
鹰乃宫心爱穿的是第二次同七实见面时所穿的洋装,身材娇小的她穿不出该有的笔挺高傲,却有另外的风味。
“在下就是那不值一提的商人。”
……
……
数日前,结香上街置办东西的时候身边没有保护者所以看准时机的佐佐木只三郎才会派长门动手。
但是没有保护者只是保护者没有再附近罢了。
心爱给了小乞丐几两银子然后在小乞丐的手里写字,然后偷偷指着结香让他用写过字的那只手向那位大姐姐讨钱。
小乞丐手上记载的位置,那里有鹰乃宫京一在。
结香同佐佐木对话结束后一刻也没有停就向着那个方向逃去。
“咳咳……”因为跑的很急,所以结香显得狼狈,但是她还是记得小乞丐漆黑的手掌上写的最后一句话。
到达之前,生死天定。
拼了命,将追杀她的男子引入了死胡同,鹰乃宫京一从墙头一跃而下瞬间制住长门。
“……咳……”差点自己就会死了吧,结香感到如果晚半分,那男人举着的长刀就会砍下自己的头。
“很擅长跑步嘛,雾切小姐。”鹰乃宫心爱同样等在此处。
“稍微对你刮目相看了,本来我还以为你也是那种大和抚子般的无用女人。”
长门倒在地上挣扎不断,可惜京一的力气大的可怕,他的挣扎只是徒劳。
“嘘,不要说话。”
心爱蹲在长门的面前,然后微微低头直视着他的眼睛。
“你是高贵的武士对吧,应该受不了这等屈辱才对,如果想早点解脱还请安静下来。”
“……你们抓我!想做什么……”
“什么都不,只是我记得你的母亲今年已经五十岁年过半百了,妻子虽然去世,不过还好的是给你留下了一个儿子……”
心爱不急不缓将长门的家庭状况分毫不差地报了出来。
越说长门越是惊恐。
“你要干嘛……”
“对你而言并不是什么大事,承认自己杀了那个女人就好,在佐佐木的面前。”
心爱准备好尸体,按照结香的体型长相寻找的相似的尸体,这年头花点钱买个尸体并不是什么难事,连自己活下去都困难的人家又会在意尸体什么的吗?
“把头砍下来,涂满血水给再佐佐木看,然后那就是你要的奏井结香的尸体。”
“让我欺瞒总长……”
“对呀,欺瞒你的总长然后救你自己的家人,很合适对吧。”结香突然像的是醒悟一样说“我倒是忘了,你还是个武士。”
既然我这边不会妥协,你那边稍稍妥协下如何。
做完所有事之后你自杀吧,我不动你的家人,并且会好好养大你的儿子,赡养你的母亲。
“自杀……”
“觉得对不起自己的武士的尊严就自杀吧。”心爱替长门说。
“反正你也没有其他的选择了,侥幸的事是不会发生的。”
最终,抵抗不过心爱给予他的压力。这个男人崩溃了。
……
……
“拿着别人的家人做威胁,这种事你常常干吗?”
看到长门带着“自己”的尸体与砍下的头颅离去的背影结香问心爱,她的语气中没有责难的意思,单纯地一问而已。
“没办法,因为这是好用的弱点,拿别人所重视的人当作人质,不过我很庆幸,至少我没有这样的弱点。”
“这,值得庆幸吗?”
“嘛,或许是不幸吧。”
鹰乃宫心爱朝着结香伸手说“接下来几天你就得和呆在我的身边了,乐意吗?”
“死人是不能抛头露面的,我了解。”结香抱起给七实与总司准备的布料,摔了一跤后都有些破损显然不能再用。
“会给你准备一模一样地布料,安心。”
“你真是个恶人……”
“可惜,善恶什么的我早就已经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