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南晔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伤口会痛,犹如一个行尸走肉那般没有灵魂的坐在椅子上,眼神木讷的看着前面几米外的急救室,闪烁的红灯有些滚烫的刺进了眼眸中。
连城霖见他没有动作,不由得心烦意乱的加重语气,“你这伤口破损的太严重,如果你不想再截一条手臂,滚去处理干净了。”
“没有那么严重。”霍南晔背靠在椅子上,声音有些发哑干涩,他说的很费力。
连城霖冷哼一声,“没有那么严重?霍南晔你真以为你是铜皮铁骨?两年前因为你的一颗肾,小小自责不已,如今你还想着让她看见你这截袖管空空无物?”
霍南晔低下头,一时之间如鲠在喉。
连城霖将他从椅子上提了起来,“别让我架着你过去。”
霍南晔闭了闭眼,“我等她出来。”
“这里有我守着,还不需要麻烦你这个外人。”
“我想看着她平安的出来。”
连城霖狠狠的瞪了一眼这执拗到已经是缺根筋的家伙,烦躁的扯了扯自己的军装,坐在了椅子上。
霍南晔靠着墙,时间一分一秒弹指即逝。
“咚咚咚。”乱哄哄的脚步声从走廊一头传来。
连振江喘着气,可想而知这一路他跑的有多快,他看了看依旧没有动静的急救室,再看向邋里邋遢可谓是形象全无的霍南晔,怒吼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连城霖站起身,先一步解释道,“我已经下了命令,今天之前会得到确切消息。”
“究竟是谁想要害我家小小?”连振江愤而发怒的将目光锁定在一旁沉默不语的霍南晔身上。
霍南晔现在这模样当真是吓人一跳,可能是太过紧张,本就是白皙的脸此时此刻毫无血色,惨白的比之他身后的墙壁还要胜一分,更别提他那还在流血的右臂,鲜红的血液映在洁白的衬衫上,截然相反的颜色太过醒目,醒目到让人无法忽视他那条伤痕累累的手。
连振江有些头疼,抚了抚额,“我家小小出门前还是活蹦乱跳的,怎么会一眨眼就生死不明的躺在急救床上,霍南晔,你告诉我,她是不是还活着?”
“活着。”霍南晔说的斩钉截铁,几乎没有任何考虑。
连振江弯了弯眉角,笑的可谓是比哭还难看,他道,“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从小到大呵护备至,我承认有时候我宠的过了头,让她无法无天,甚至是生活都不能自理的温室小花朵,可是我连振江既然有这个能力,就要给我的宝贝女儿我能给的一切,让她自由自在,无忧无虑,包括闯祸,包括爱慕你。”
“我会调查清楚,不会平白无故让小小受了委屈。”
“你怎么调查?”连振江反问。
霍南晔抬头,四目相接,“无论是谁做的,绝不姑息。”
“老爷,这事也不能怪南晔这孩子,咱们不是应该还感激他吗,如果没有他,咱们小小现在怕是——”连夫人掩了掩嘴,后半句被吞了回去。
连振江自嘲般苦笑一声,“只有他知道小小为什么会突然遭此横祸。”
霍南晔欲言又止,他刚刚脑中混沌,如今倒是清明了不少,如此浅显易懂,他如何猜不明白连振江的言外之意?
连振江坐回椅子上,疲惫的捏了捏鼻梁,“去处理一下你的伤口。”
“这点伤不碍事。”霍南晔直言不讳的拒绝着。
连振江瞥了他一眼,既然他这个当事人都全然的不关心,不过问,他这个外人如果再多说倒显得矫情过度了。
墙上的时钟无声无息的工作着,窗外,已是近黄昏。
病房内,加湿器烟雾袅袅,有一人走至窗前将默不作声的将窗帘拉上。
床上昏睡的人轻轻的动了动手指头。
“二哥,二哥,救我,救我。”连北瑾感觉到喉咙很痛,好像久渴的人渴望着一滴水。
“小小别怕。”连城霖俯身靠近病床,言语温柔的轻唤着似乎被梦魇的妹妹。
连北瑾意识昏昏沉沉的睁开了眼,屋子里的光线有些刺眼,她睁开的刹那不由自主的又闭上了眼。
连城霖将灯光调暗了些许,“有没有感觉到哪里不舒服?”
连北瑾皱了皱眉,她不是哪里不舒服,她是浑身都不舒服,骨头很痛,心肝脾肺肾也很痛,好像跟什么人决斗了几百回合,累,酸,麻,还有僵硬。
连城霖倒上一杯温水插着吸管递到她嘴边,“喝点水。”
连北瑾环顾一圈安静的病房,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人。
连城霖知晓她在找什么,却是自动忽略了她眼中的期许,转移着她的注意力,“不是说和江依一起出去吗?怎么会跑去泗水?”
连北瑾咳了咳,“我一上车就晕了,等我醒来已经掉进水里了。”
“小小,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连北瑾脱口而出,“除了得罪那个齐帕,我还能得罪谁?”
连城霖看着她,没有说话。
连北瑾恍然大悟,“是齐帕想要杀死我?”
“齐家二小姐虽然有嫌疑,但也没有必要做的那么明显,不是吗?”
连北瑾有些糊涂,“不是她?”
“可是也说不定她故意用最直接的方法来混淆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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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蛮书城要挂了,太伤心了,今天没有二更了,等我缓两天继续二更,看我的无辜脸,嗷的一声就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