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_86090“亮了，亮了！”
台下不知是哪个弟子高声喊了一句。
果然，那根非金非木的测试柱发出一道刺目的金光，可是，那道光芒却如昙花一现，仅仅须瞬间，就黯淡下来。
那道眩目的金光，越来越弱，越来越淡，就像一朵在风中摇曳，又失去本源支撑的烛火一般，光焰暗淡，色泽淡黄，随时都可能熄灭。
“这是怎么回事？”
不论是台上的考官，还是台下测试过或正等着测试的弟子，都露出一丝疑惑，看着那道光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资质测试，不论武者资质如何，除了在测试柱上显示的颜色有所差异外，几乎没有什么其他变化。
可是，周阳的测试却颠覆了大家的认知。
先是神秘的异火气息，再是浩大而眩目的天地元气，最后变成现在这种飘浮不定的微弱状态，让经验丰定的考官都傻眼了。
“看，颜色出来了，是淡黄?色。切，我还以为是绝品资质呢，弄出这么大阵仗。”
“淡黄?色？原来是劣品资质，不入流的品阶。啧啧，可真稀奇啊，一个劣品资质的货色也能进入圣堂，本少爷真是羞于与他为伍。”
“也不知这小子是怎么进来的，是不是圣堂哪个大人物的私生子哦。本少现在都对圣堂有一丝失望了，就这种资质也能混得进来。”
“应该淘汰出局吧，还从未听说过圣堂弟子中有劣品资质的武者。”
一个武者以同龄人少有的老成，大声分析道。
抽回手掌，看着这摇曳的淡黄?色光芒的周阳，听着台下纷纷议论，周阳眼里闪过一丝黯淡。
他浑身颤抖，双手紧握，指甲掐在肉里，在手上掐出一道紫痕也浑然不觉。渐渐地，周阳脑子里响着各种纷繁的声音。
“滚出去，滚出圣堂。”
“圣堂不需要你这种劣等品质的低等人类。”
“你睁开眼看看，这里的弟子，个顶个都是一方天才人物，你一个劣品资质的人跟进来，不觉得害臊吗？”
……
周阳渐渐迷失自我，面色苍白，一种天昏地眩的感觉袭来。
以他的心性，本来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而且，来测试之前，他早就做好了各方面的打算，也对自己的资质有一个较为客观的了解。但是，他最多认为自己资质普通，没想到会是这么不堪。
后来，场内的议论，让他有股刚刚失去修为时，在青龙殿受到冷遇那段时间的感觉。更重要的原因，还是识海中那团异火的做乱。
在妖兽森林，因为那团异火而产生邪火，与林怡发生苟且之乱，现在，仍然是因为那团异火而造成心神失衡。所以，在多种冲击下，他心神失守了。
“志不求易，事不避难，武者当知难而进！”
就在此时，一声轻哼，清晰地传进他的耳朵。
这个声音虽然很轻，但却带着一股让人信服，不容违背的意念。那股声音带着一股强大的精神力，直袭周阳的识海，在周阳的脑子里发出嗡的一声轻响，识海中那团异动的九宵雷火就在这声冷哼下，乖乖地服帖了，再不异动，躲藏在精神内核种子下方，如一缕残火，静静屹立。
“哼，劣等资质又怎么样，还不照常将你们这批天才踏在脚下。论战斗力，我周阳虽然只有炼气四阶，但是同阶无敌，还可以越阶斩杀五阶对手；论悟性，现在我就自创拳法救赎，剑式游龙斩，皆为威力惊人的杀招；同时，我还拥有止戈剑这种上古异宝，我周阳怎么可能还是个废物，怎么可能轻易倒下！”
周阳发出一声冷哼，眼里发出一道冷冰冰的光芒，朝着人群一扫，那几个议论着的少年弟子，看到这道冰冷的目光，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急忙收口不语。
“奇怪，我怎么会对这个只有炼气四层，劣品资质的小子的目光产生一丝骇怕的情绪？算了，还是不要去说他了，养精蓄锐，等候测试要紧。”
……
惠洲赵子亮本以为青芸跟着周阳腻在一起，而且周阳仅仅炼气四层实力，就入选圣堂，一定资质惊人，没想到，看到的却是如此结果。他看着台上铁青着脸，缓步走下台阶的周阳，嘴角一晒，冷冷一笑。
“就凭你这种资质，也敢与本少斗，哼，以后有你的苦头吃。要是留在圣堂，成为一名杂役弟子，老子不将你折腾得脱出一层皮，就不姓赵！”
无视各种不同的眼光，周阳早就免疫这种冷嘲热讽的表情了。他依然挺拔如松，如一个骄傲的将军，走下测试台，与青芸和方大志打了个招呼，就转身往演武场边上的一个空地走去。
今天的测试之后，还会根据各弟子不同成绩和自愿，宣布进入各个堂口，进行分类培养。他还要在这里等候消息，不论如何，在最后结果没有宣布的情况下，他都不想放弃。
“小师弟，没事的，资质差一些，只要勤奋，坚持不懈，仍然可以取得成功，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
“是啊，周阳，你的实力有目共睹，我方大志相信你一定不会让我们失望的。何况，这测试石毕竟只是一个死物，说不定出错了呢。”
一出来，青芸与方大志就围了过来，带着一幅惋惜的神情安慰道，不过，他们自己都不太相信自己的话。这个世道，资质天定，还没听到说哪个达到高阶修为以上的武者，是劣品资质的。
也就是说，在他们眼里，周阳最高成就，也就止步炼气六层了，就算有特殊际遇，将来成就也会很有限。
所以，他们都带着一丝淡淡的遗憾，语气中安慰意味浓重。
反而是周阳哈哈一笑，爽朗地说道：“你们看我像受到打击的样子吗？你们以为我周阳这样就会被压垮？”
周阳语声一厉，盯着台上那根测试石，以及因为他前后迥异的测试结果，完全没有将心情平复过来，还沉浸在惊异之中的章长老等人，他眼里迸射出一道精光，对着青芸两人说道：“放心吧，我周阳不会轻易认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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