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梁的手下用了力,楚暖的脖颈被割破了。
远处的郁泓垂下了手,身后的冷刀刺在了他的后背,他冷冷的看着郁梁:“放开楚暖,我把地图给你。”
他的声音平淡轻缓,目光落在她的脖颈伤口上,眼眶猩红。
一步步朝着这边靠近,这些黑衣杀手自动让出一条路来。
郁梁嘴角牵着狞笑:“郁泓,丢掉你的武器。”
哐当,两柄剑掉在了地上。
“你就算给他了,你觉得他会说话算话,郁泓你不要给她,没有拿到地图,他不会对我怎么样。”楚暖见郁泓放下武器,这一刻她突然有些慌了。
郁梁这种阴险小人,根本不能常理衡量。
“楚暖,瞧瞧本王的好五弟,满脸痴情,看见你受伤了,一定心疼的不行了吧。”这么漂亮的脖子,割断了一定很可惜。给本王闭嘴,再说一句,小心本王撕烂你的嘴。”郁梁满脸不善的看着楚暖。
楚暖看着一步步朝这边靠近的郁泓一个劲的摇头。
真是个傻子。
这两人明里暗里斗了这么久,难道还不明白他的脾性。
嘶嘶嘶...
楚暖的耳朵动了动,很熟悉的声音,虽然很轻,她还是感觉到了。
她用眼神示意郁泓,能拖延一会儿是一会儿。
郁梁却没有那么好的耐心,手上的力道重了一分。
楚暖咬着牙,不让自己露出异样。
郁泓在距离两人五步远的位置从怀中掏出一个羊皮卷,在手中展开。
当看见和自己手中一模一样的羊皮卷时,郁梁收起剑,一把将楚暖拽了起来。
“园景大师麻烦拦住上面那只雕,楚暖本王还是低估了你在郁泓心中的地位呢,地图扔过来。”屋顶上方郁泓养的大雕无声无息的靠近,郁梁早有防备。
随着他一声令下,园景大师化作一抹残影飞上而上,阻止那只雕俯冲下来救人。
楚暖发现自己连捻起银针的力气都没有了,这次阴沟里面翻船实在是太厉害了。
说实话,当郁泓无条件拿出那地图时,她的心中是有所触动的。
他其实完全可以不用管自己的呀。
毕竟,她手中那一块地图被夺走了,郁泓还嘲讽自己蠢来者。
这几块地图后面的宝藏,现在看来已经不能用价值来形容了。
她隐隐觉得极有可能跟皇位有关。
郁泓难道真的因为...自己是她的妻子?
这个问题,她脑中飞快运转,最终乱成了一团糟。
实在是搞不清楚这个臭男人在想什么。
单纯的喜欢?
算了吧。
毕竟克死了那么多前妻,原配都算不上的她,顶多就算是个续弦。
她被一股大力推了出去。
眼睁睁看着地图朝郁梁的方向飘了去,她想要伸手去抓,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一双有力的臂膀接住了她,郁泓解下腰带缠在她的脖颈上:“疼吗?”
楚暖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不得不说郁泓的心真大,这时候的关注点,不应该是如何离开?
接过地图的郁梁,摊开仔细的查看。
郁泓趁着这个空档带着楚暖纵身一跃来到房顶上,四面八方的杀手立马围了上来。
哈哈哈哈...
“杀了他们。本王重重有赏。”郁梁拿着地图仰头大笑,找个这些年,他终于得到了第二块地图。
离胜利的步伐用进了一步。
房顶上。
一边园景大师拦住了那只大雕。
另外一边,郁泓在杀手手中夺了一把刀,一只手护着楚暖,一只手拼力厮杀。
楚暖眼睁睁看着他受了好几处伤。
眼神越来越复杂。
她稍一运气,浑身的肌肉像是被轮胎碾压了一般,疼得她倒吸凉气。
这样下去,他们两人都得死。
楚暖咬紧下嘴唇,掏出一枚银针封住了气海。
“我逼退这些人,你能不能去那边?”只有到对面的那处房顶,就算园景厉害,只要稍一逼退,他们便能离开这里。
她有注意到,郁梁只是将大殿中人迷晕了,并未下毒,想来他还没有那个本事与整个武林为敌。
楚暖用掏出一根银针扎在丹田穴之上。
如今,只能赌一把了。
封住这两个穴位,她能迅速恢复力气,同样若是有武功极高之人对她出手,她便会变成废人。
所以,她想要将园景交给郁泓。
郁泓那狰狞可怖的面具上已经侵了血污,他用眼神打量楚暖。
当发现她做了什么的时候,他握住她腰肢的手猛地收紧:“你疯了!”
就在这个时,身侧有人偷袭郁泓。
楚暖左脚一抬,抽出靴中的匕首,双手抓住郁泓的胳膊,接力弹了出去。
直接将那两人踢下了房顶。
她脚下的步伐运到了极致,这一刻,她没有了任何考虑。
每一刀都是冲着脖颈而去。
一瞬的功夫,已经有三十个人从房顶上掉了下去。
两人被重重包围,郁泓手中的刀柄再次染上了寒霜,他连出三剑,气势恢宏,将包围圈冲出一道口子。
楚暖闪身来到他的身后断后,一个开路,一人断后。
当郁梁看见郁泓带着楚暖靠近那只大雕的房梁时,他命人来拿了弓箭。
大雕一直在上空盘旋,一次次被园景大师逼退,一次次努力不懈的朝他俯冲。
一时间竟然也没有分出胜负。
郁泓跟园景对上。
当园景大师看见重新站起来的楚暖后,很快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他准备越过郁泓去攻击楚暖,却被郁泓强势的拦下。
楚暖发现郁梁准备放冷箭的时候,她想也不想直接将手中的匕首朝着他甩了过去。
郁梁轻轻一侧身避开了一击,他眼中闪现着疯狂。
想象着今天可以除掉两个劲敌,他愈加兴奋。
大雕来到楚暖身边,楚暖刚想跳上它的后背,两只羽箭咻咻而来。
郁泓双掌推出将园景逼退后,千钧一发之际,他只能扑过去用身体挡住双箭。
耳边传来大雕尖锐的嘶吼,楚暖顾不上那么多爬上去一把将郁泓拽了上来。
“走。”
大雕双翅狂舞,房梁上的瓦片全部被掀翻了。
它看见自己的主人受伤,嘶吼着,用力的挥舞着翅膀。
郁梁见状转身看着身后的黑衣人:“去追,不要给他们喘息的机会,你们几个收拾现场。”
没有想到终究还是让郁泓逃走了,他会竭尽全力派人去追杀。
园景大师从房梁上跃下,笔直的来到郁梁的身边:“怀王殿下,不要忘了跟老衲之间的交易。”
“园景大师放下,武当的事情就是本王的事情,还有半个钟就会醒来,郁泓跟楚暖离开的甚好,到时候就说是他们偷盗了武当秘籍?”郁梁得到了第二张地图,心情甚好。
园景大师点了点头,旋即回到自己的座位喝下了那放了特殊药水的茶水。
一处茂密的山林中,楚暖看见一小溪,让大雕放他们下去。
她检查了一下郁泓的伤口:“你忍一下,我将箭拔出来。”
后背挨了两箭,楚暖的心乱糟糟的。
郁泓握住她的手腕:“不要怕,没事了。”
楚暖翻了个白眼,都这样了还没事。
还是说现在阎王殿的门槛提高了,一般不索命?
她挣脱开郁泓的手腕,将他后背的箭矢拔了出来。直接撕开他的衣襟,用溪水清洗了起来。
她身上疗伤的药倒是不少,将药粉撒上去,发现郁泓的裙摆都染了血污。
她看了看自己,好像也好不到哪里去。
看着趴在地上的郁泓,她一闭眼,将自己的肚兜扯了出来,将伤口包了起来。
郁泓身上伤口太多,楚暖伸手探入他的怀里面。
手腕被按住。
楚暖垂着眼,尴尬的咳嗽了两声:“你的伤口太多,我找一下疗伤药,有没有?”
她可不是那种趁你病,占便宜的小人。
郁泓摇了摇头。
见状,楚暖抽回手,却发现自己的手指缝间都是暗红色的血迹。
她将郁泓扶了起来,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解开他的衣襟,却发现胸前有个掌印,看上去十分严重。
是园景大师!
“大雕,带我们去附近的镇子上吧。”楚暖扶着郁泓上了大雕的后背。
将地上的痕迹处理了一下,她也爬了上去。
凤仙镇。
她让大雕去深山藏着,当发现这雕能听得懂她说话的时候,她十分讶异。
楚暖去一家农院找了两套普通农家的衣裳。
郁泓昏迷了过去,他给他套上衣裳后,目光落在了那张面具上。
之前,有两次她都想摘下他的面具,无奈身手不够,倒是自己吃亏了。
她一把掀开看着都瘆得慌的面具。
一张熟悉的,深深地印在楚暖脑袋中的面容出现在视野中。
轰....
楚暖只感觉五雷在头顶轰炸开来,她的胸口好像被什么重击了一下,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黑血。
她满脸的不可置信。
不是吧?!
她心心念念的小哑巴。
其实就是郁泓。
到底是造化弄人,还是过于巧合。
楚暖拿着那张狰狞的面具呆愣在原地。
胸腔上下起伏,连着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后,楚暖一巴掌扇在郁泓脸上。
白皙干净的脸颊上,出现了几道轻轻地印子。
其实楚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张脸都肿成了猪头。
骗子!
真的好想,就这样把他扔在这里,一走了之啊。
沉默了许久,楚暖将他扶了起来,吃力的背着他找到了一辆牛车。
她的双脚开始虚浮,脸上开始冒汗,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幸好,郁泓荷包里面银子够多。
她找了一家客栈,要了两间上房后,将人扛了上去,又迅速去镇上的医馆买了一大推药材。
给郁泓包扎完伤口,又给自己包扎,忙的她满头大汗。
她记得莫古先生的疗伤配方,她弄了一个药浴。
虽然开了两间房间,她却让小二将浴桶放在了郁泓房间内的屏风后。
理由是,万一自己泡药浴的时候,郁梁的人找来了,昏死过去的小哑巴被几刀捅死了,她没地方发泄内心的情绪了。
是的。
她现在憋了一肚子火,想想当初种种行为,郁泓装哑巴看自己上蹿下跳,估计乐飞了吧。
内心还要暗骂她是个煞笔。
武当。
圆寂大师率先醒来,发现满堂宾客都昏迷了过去,他的目光落在面前的茶水上。
他起身去了后厨,一路走去,发现院中的侍卫跟巡逻僧人都昏迷了过去。
厨房亦是如此。
等他回大殿的时候,众人有大半醒了过来。
园景适时醒来:“发生了何事,速速去查,这茶水有问题,方丈您去看看藏宝阁有没有重要东西丢失。”
其它门派的人缓缓醒来。
当桀醒来后,发现自家主子不在,回忆着当时的场景,直接冲到了郁梁的身边:“怀王殿下,你把我家主子怎么了?”
面对桀的拔刀相向,怀王身后的侍卫也拔出了刀,怀王揉了揉眼睛:“你在质问本王?本王刚刚醒来,发生什么事了?”
人群中,很快有人惊呼,发现楚暖跟郁泓不见了。
穆青青醒来后,率先冲到了院中,在墙角发现郁泓跟楚暖的兵器。
那一角有明显打斗的痕迹。
尾随她出来的僧人发现了不对劲,立马向园景大师汇报情况。
以前是方丈掌管武当事宜,当园景大师担任掌门后,他才是武当第一执行人。
园景大师目光落在郁泓侍卫的身上:“老衲唐突的问一句,晋王殿下跟紫一阁阁主是不是有什么过节?茶水跟酒水都动了手脚,圆寂大师都难以幸免,这两位又疑似打斗,老衲实在是疑惑!”
魅狱拔刀跳了起来,剑指桀:“普惠大师可以作证,鬼王对我家阁主动了伤心,你们一个个少在这里假惺惺,交出我家阁主!”
大殿上的气氛很快变得箭奴拔张起来。
“阿弥陀佛!事情尚未调查清楚,这位施主放下武器,待找到这两人,在给出定夺吧。若是有过节,也用不着迷晕全武当的众弟子,老衲刚刚去查了,所有的酒水茶水,糕点都被人动了手脚,这件事是武当的疏忽,圆寂在这里向大家保证,一定揪出真凶,让大家扫兴了!抱歉!”
圆寂大师从后院走了出来,脸色十分的难看,他只想想起武当所有人僧人被迷晕,若是这时候有人想要除掉武当,那岂不是易如反掌。
想想,他的后背便是一阵发凉。
有圆寂大师担保,大家原本十分恼火,却也只能将火气压了下去。
穆青青带着人出去寻人。
她总觉得这件事不简单,直觉告诉她这件事跟郁泓无关,是她担心楚暖的身体,不让她碰酒水,糕点她倒是没有碰,就吃了些花生。
凤仙镇。
楚暖坐在浴桶中,抬起自己的手臂,看着小臂上的印记,脸上浮现出愁云。
她的脸上没有什么血色,真真切切体验了一把身体被掏空的感觉。
泡澡后,她穿上了粗布裳,走到窗前打开窗户,朝着楼下瞧了一眼,特意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
她推开窗户一条缝隙,看着外面的街道,稍有异动,她在这里是能感受到的。
坐在铜镜前,看着稍微消肿了些的脸颊,楚暖伸手轻轻的碰了一下,疼的她龇牙咧嘴。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扇她的人屈指可数。
郁梁这个王八犊子算得上头号人物。
等她身体恢复了,定要十倍奉还。
她让小二送了这一桌的好酒好肉,失血过多必须补补才行。
看着桌上的饭菜,她走到床边,伸手摸了摸郁泓的额头。
好样的。
发烧了,手里面的鸭腿瞬间不香了。
这温度,不给他退烧,估计要烧成傻子,楚暖真的,真的很不想管他。
她揉了揉眉心,看在他为自己档箭的份上,对,就看在这个份上。
楚暖去厨房找冰,冰没有找到,她端上去一盆冷水,只能用最原始的办法给他降温。
换了几次帕子后,楚暖便给他塞自制的退烧丸,这厮根本都不会往下咽。
楚暖翻了好几个白眼。
试了好几种办法无果后,她只能去煎药。
昏迷中的郁泓,似乎在考验楚暖的耐心一般,油盐不进。
她喂啊喂,喂的自己都发火了。
愣是一点没有塞进去。
若不是看在他烧的双脸泛红的情况下,她真想撂下不管了。
眼睁睁看着一碗药浪费了半碗,楚暖想起还有一种喂药的方法。
面对郁泓,她是一万个不情愿。
看着这张脸,好歹是心心念念了好久的小哑巴,她只能在心里把他当成小哑巴才行。
做了好一番心理斗争后。
灌了一口药,她将自己的嘴贴了上去。
换了两盆水后,楚暖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温度终于降了下去。
这时候已经后半夜,楚暖累的眼皮子都睁不开了,她想着眯一下在去倒水。
于是她直接趴在床沿边睡着了。
次日清晨。
小二送来早膳,瞧了好几遍门,都没有回应。
楚暖出手大方,送餐上来是有小费的,她每次都要叮嘱他们,不要告诉任何人他们住在这里,她编了一个撇脚的理由,她其实是逃婚出来的。
店小二用力敲打着门框。
郁泓被吵醒了,睁开眼便瞧见趴在床沿边的小脑袋。
“进来。”他的声音很哑。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店小二将早膳放在桌上,他昨日剑楚暖买了很多药材,心中便脑补了一处好戏。
他想楚暖定是跟这位男子逃婚出来,然后被家里人追杀,男子为了保护心上人受伤了,楚暖不愿意回去,便带着心上人藏了起来。
搞不懂,明明就住在一个房间,为什么要两间上房。
后面转念一想,尚未成亲,为了名声也是应该的。
楚暖给的小费,接近他一个月的小费,他十分乐意服务。
“客官,趁热吃,还有什么需要,叫我一声就好了。”小二将抹布甩在肩头,一脸讨好。
郁泓嗯了一声,示意他出去。
他身上的衣裳已经换下,他偏过头便发现放在里侧的面具,他虽然躺着,浑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
莫名的紧张感袭上心头。
她都知道了?
他幻想了无数种被认出来的场景,唯独没有想到这般狼狈的情景。
愣了许久,发现楚暖尚未有醒来的迹象,他伸手为她把脉,她的伤势依旧严重,吃了药看上去好了很多,其实是在消耗元神。
他的眉宇间闪现担忧之色。
脑海中浮现郁梁打她脸的情景,郁泓紧张的眼眸被怒色替代,很多事情还没有走到最后一步,他都留有一丝余地。
他身上杀气翻涌,是的,他对郁梁动了必杀的心思。
伸手小心翼翼的在楚暖浮肿的侧脸上探了探。
原本双目紧闭的楚暖猛地睁开眼睛,她梦见自己从悬崖下掉了下去,直接吓醒了。
看着她惊恐的坐直身子,郁泓轻轻地握住她的手背:“做噩梦了?”
又暗又哑的充斥着不可忽视的担忧。
下一刻,楚暖猛地抽回手,清醒后,目光清冷的看着郁泓。
对上他的目光,她直接扑过去,双手掐住了他的脖颈:“骗我很好玩?”
看着她眼中生气,愤怒的情绪,郁泓的目光深沉平静,一眨不眨的与她对视。
生气的楚暖手上是用了力气的。
脸都被掐红了,他始终眼睛的都没有眨一下。
“什么时候骗你了?”看着她的眼神渐渐地变得委屈,他怕自己再不说话,这个小丫头就要哭了。
明知故问。
楚暖用力掐了掐:“你说什么时候!还我要一一提醒?”
郁泓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他有想过身份被识破后的场景,她会不会满脸厌恶的离开。
毕竟,楚暖一直很讨厌郁泓。
挖空了心思都想给他和离。
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回答,斟酌了半天,愣是没有找到一句合适的措辞。
他伸手抱住了她:“我接受一切惩罚,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楚暖的身体一僵,一把推开了他。
她感觉自己被人当猴耍了,以为装一装虚弱就没事了?
站起身,她作势要出去。
手腕被握住,郁泓坐了起来:“不是说宴会后要跟我好好谈谈的?趁现在没人,说说你的想法。”
楚暖甩了甩,竟然甩掉,郁泓攥的十分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