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有个问题,贝冬儿记忆里的“他”是他,还是原主呢?
他穿越之前,家里的被子也是蓝色,家里的抱枕也是白色的,唯独萌萌是裴清穿越前没有的宠物。
看着蹭抱枕脸蛋的贝冬儿,看那嘴里发出迷糊声音小睡虫,他又低头看向趴在旁边小猫咪,早晨六点钟的阳光照进窗户,她们的衣服、脖子都多了一层金黄的薄光,很温暖。
这一刻他觉得不重要了,大家幸福就好。
顺便一提,高铁不准带宠物上高铁,本来裴清期待着萌萌会变成妹子,穿上昨晚买的衣服坐高铁。
然而萌萌可不是一般的猫咪,她在裴清看不见的视线里,将变得神出鬼没,在进高铁安检时毅然拒绝了裴清的想法。
只要她在移动,除了裴清,很少有人能看见她的身影。
就算有外人看见,也只看见一道影子掠过去,无法看见她的真貌。
于是萌萌就用她那神出鬼没的步伐混上高铁,在裴清担心萌萌怎么上车时,她突然趴在裴清的旁边,吓得裴清连忙从背包里抽出笔记本帮助遮挡,怕被别人举报他私自带猫上高铁。
当时的小猫推出猫掌蠢拒,不需要遮掩。
她身子弯卷,把头埋进身子里,整个猫咪就像一团黑白相间的毛绒小球球,很可爱,很小巧。
那时的裴清直接无语了。
一小时十几分钟后。
抵达终点站,裴清起身,忽然发现萌萌不知何时又消失了。
不过他有一个预感,萌萌会在外面等着他,他是如此的坚信着。
裴清低头看表,才早上七点钟,他带众人先去吃早餐,钱同样由贝冬儿出。
……
滴滴滴。
闹钟声在耳边回响,章妈妈睁开黑眼圈的眼睛,这是她失眠的第二夜。
自从她得知她的女儿死于某巴士追尾的事故后,整个人都消瘦很多,日夜不思饭。
她挣扎着下床,反正睡不着,也不在乎多躺一会儿,不如等身体实在撑不住睡觉吧。
她推开卧室门,见到客厅里摆着一副黑白照片,上面有白色的锻带,那是她为女儿制作的冥照,冥照前摆放了章白函平时爱吃的水果,有火龙果、苹果、绿葡萄等。
正准备上一支香时,她的手机响了。
章妈妈双目无神,并没有接听电话,更没有看手机一眼,因为这些事情都不重要。
把陌生的电话号码咔掉,她安静地上一支香,嘴里念叨着章白函小时候的故事。
期间手机再度响起,她恍若未闻,嘴巴继续念。
章妈妈是单亲妈妈,就女儿一人是她的心肝宝贝,把她送到樱城就读,就是期盼有一天送她上樱花中学读书,要知道她连钱都赚好了,就等着女儿上高中那天,可惜赚再多的钱也没处花,就这样了。
半个钟后,那手机的铃声再度响起,章妈妈那空洞的焦距多少恢复了点,她黑着眼圈看那手机,还是那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这时候是谁坚持打三次电话呢,她不明白。
点击接听,她听到中学生年纪的男声。
她本以为对方连打三次,应该很着急的样子,但声音意外的沉稳,说道:“您是章白函的妈妈吗,我手上有她的一些遗物,想交给您,您现在有空吗?”
听到章白函,章妈妈的空洞眼神瞬间活了,激动道:“好,我现在就有空,你在哪?”
女儿的遗物她也曾去学校里取过,像那些女儿用过的教科书、文具、衣物等都拿回了家。
章妈妈没想到还有女儿的遗物遗留在外,念及此处她就坐不住了,想把女儿的遗物都接回家里,让她的灵魂有安放之处。
她顾不上整理自己的容貌,问了见面的地点后,随便穿上一件上衣和裤子,没心思搭配穿衣配色的问题,顶着黑眼圈穿上鞋子,直接出门。
几分钟后,她来到家附近的家庭餐厅,进门就扫了餐厅一圈,看见门口入手侧就有位高高的年轻男生身影。
他穿着一件很普通的白衬衫,并不是樱花中学的校服,脸庞有点英俊,高高帅帅的,让章妈妈一时间往女儿男朋友的身份联想。
裴清自然不知道自己被她妈妈当成了女儿男朋友对待,毕竟学校里的遗物都被她收走了,如果还有遗物流落在外,一定是女儿的朋友。
而女儿朋友是位高高帅帅的男生,章妈妈下意识往男朋友的方向联想。
“你好,我是裴清,是章白函的朋友。”裴清见到眼圈黑黑的章妈妈落座,赶紧来一波自我介绍。
“你好,我是章白函的妈妈,请问你和我的女儿是……”章妈妈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看见裴清直接就把心里的想法倒腾出来。
裴清愣一下,这展开有点不对劲。
不过没关系,他和她之间是清白的,身正不怕影子斜,裴清坦坦荡荡道:
“她经常去一间咖啡屋里,点了一杯咖啡,一坐就是一个下午,一直在笔记本写写记记,我只是那里的打工人员,偶然捡到她落下的笔记本,经询问她的学校后,特来归还。”
说罢,裴清把书包链口的笔记本拿出来,放在桌面上,轻轻地推到她的面前。
章妈妈有点小失望,原来裴清不是女儿的男朋友,不过笔记本的出现让她空洞的内心微微泛起一阵波澜,“谢谢。”
接过黑色封皮的笔记本,章妈妈打开封面,看见第一页便有女儿的留下的字迹,上面写着某某中学,某某名字。
怪不得裴清有办法去学校问章妈妈的联系方式,只要按着笔记本上留下的名字询问老师,问联系方式还是能做到的。
不过能为客人做到这等地步的打工店员,她还是头一次见到,要说没猫腻,她有点不相信。
章妈妈继续翻页,看见了女儿随笔写下的日记,写的是初一的校园日常,日记从校园日常的第一天写起。
“这是她的日记本。”章妈妈看了几页,眼睛仿佛着了魔,入神地阅读笔记本上的每一个字,仿佛看到女儿还活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