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太心急了,桃李和肖聪都去了,过程绝对不会出问题,咱们只要在家等着就成,你坐下歇会儿吧。”
齐昊在客厅当中来回踱步,整个人焦躁的不行,眼睛是不是的看一眼手表,一边估算了时间,一边不安的看向寒荞的房间,他总觉得寒荞今天的情况尤其不好,她的体表又开始缓慢的洇出血色了,今早他发现绷带已经有些地方已经被染红了。
而与此同时,在机场高速上,一个金发碧眼的小姑娘,一脸紧张兮兮的抱着一个冷冻箱,目光一眨不眨的落在驾驶座和副驾驶上的两个人。
“你们真的是教授派来接我的?不是来抢劫的?”小姑娘还是第一次被委派这么重要的任务,一路上都紧张兮兮的,刚才被这来人架上车,她差点没吓哭,死死抱着箱子。
原来,在机场她找到自己的箱子没多久,就被这俩人给逮着了,两人只说了是教授派来接她的,直接就将人半绑架似的带上了车,然后又二话不说的直接开车,一路上更是没有丝毫交流,跟绑匪没什么区别。
桃李现在的心情也不好,早上她去看过了,绷带已经洇出鲜血了,伯特的那些药根本没用,她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这些原本就属于荞的东西能救命了。
肖聪看了眼紧绷着表情,一言不发驾驶车开出高速最高限速时速的桃李,叹了口气回答小姑娘,道:“抱歉,是我们有些着急了,实在是我们朋友的身体情况又恶化了,刚才我们的举动太冒失粗鲁了,我在这儿给你道歉。”
小姑娘不相信道:“我不信,如果你们是教授的人,为什么连给我打个电话确认的时间都不给?!”
“你现在可以打。”桃李不耐烦道。
小姑娘闻言一愣,随即连忙拿出手机打过去验证。
等确认了这两人确实是来接自己的人之后,小姑娘这才苍白着脸松了口气。
她也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抱歉抱歉,是我太紧张了,这是教授第一次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我,我有点精神紧张。”
肖聪摆摆手,道:“没事,也是我们也太急了。”
确定了自己很安全,小姑娘的话便密了起来,这一路她都精神紧张,身边又没有可以说话的人,所以话头儿一打开,她登时就有点儿停不下来。
“我从教授那里经常听到有关你们的传闻,没想到你们本身也这么冷酷,不喜欢说话。”
“箱子里的东西,教授研究了差不多三年了,这次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能够让教授把这么宝贝的东西拿出来。”
“我跟教授的时间也不短了,这次还是他第一次委托我办事,我紧张的不行……”
“可以请你安静一点吗?”桃李眉头紧皱,压下火气道。
肖聪没说话,算是默认了桃李的要求。
小姑娘一腔热情喂了狗,瞬时又蔫哒下来,双手紧紧抱着箱子,决定在见到教授前,绝对不会再和任何人搭话了。
*************
“来了来了。”年轻人神清气爽的从外面冲进来,身后跟着一路小跑的小姑娘。
小姑娘身后跟着停好车后,又快速追上来的桃李和肖聪。
伯特脸上的表情登时一喜,不等小姑娘进屋,立刻迎上去,从小姑娘手里接过她护了一整路的箱子。
小姑娘兴奋的脸通红,见到伯特立刻问道:“教授,东西我带来了。”
伯特拍了拍小姑娘的头,和蔼的笑笑,然后提着箱子就快步往楼上去。
齐昊早已等的不耐烦了,见状连忙跟上去。
寒荞醒来,就感觉自己的手又被人抓着,她一动对方就察觉到了,然后手心一痒,熟悉的那根手指头又在她手上写字。
“荞,东西取回来了了,伯特说要注射针剂,你必须再吃一颗那种药丸。”齐昊的手指有些迟疑,他说过不准伯特再对寒荞用那种药,但是现在为了激发寒荞体内残存的特殊物质与针剂里的物质结合发挥作用,她不得不再吃一次那伤身的药丸。
寒荞无可无不可的点点头,表示她都没什么问题,随后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在齐昊手心写道:“吃药可以,你先出去。”
齐昊一愣,随即看了伯特一眼,问道:“吃药时,我不方便在场?”
伯特看了寒荞一眼,然后有些心虚道:“吃药后的反应可能有点儿大……”
齐昊眼底蔓延上心疼,不过他在寒荞手心里写的却是:好,伯特也说过,家属不宜在场,你乖乖的,病很快就能好了,我等着你好起来,咱们休个长假,一起到处走走看看,看看这世间百态,万种人生。
寒荞不由勾唇一笑,无声道:“好。”
寒荞又瞎又聋,只要齐昊松开她的手,她就很难分辨对方是不是已经离开了,不过齐昊向来最守规矩,也最说话算话,所以在伯特将药递到她唇边时,她并没有多想,张嘴就将药吞下了肚。
登时,一股要将她撕裂般的痛苦将她掩埋。
寒荞的嗓子发不出声音,齐昊只看到她张着嘴无声的惨叫呐喊。
然后,一直都没什么精神和力气的寒荞,就像被开水烫了一般,从床上猛地滚落在地,开始在地上来回翻滚,哪怕撞到床头柜和墙壁,都没有任何反应,她的表情接近扭曲,蜷缩成一个球在地上反复翻滚。
齐昊看的心惊,他双目赤红,声音颤抖:“她上次吃完药也是这样……?”
门外的桃李和肖聪都不忍的别开了视线,年轻人和小姑娘都吓坏了,只看了一眼就没敢在门口露头了。
伯特叹了口气道:“这药的药效太烈,服用总要吃些苦头的。”
这叫些?齐昊很想揪着伯特质问,但是他现在不能。
他很想把那个满地打滚儿的人搂进怀里,可他也不能,他不想寒荞知道他还在会有所顾忌,疼,她就该发泄出来,闷着他更心疼。
“这次似乎比上次更疼了,小老头儿,你是不是加药量了!”寒荞撕咬的声音,从嗓子中挤了出来,声音很小,但是足以齐昊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