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pr切萨皮克开膛手
世上的一切行为,最初都源自构想。——芭芭拉.格里祖蒂.哈里森
--------------------------------------------------------------------------------------------------------------
艾德拉迷惑于室内这股熟悉的香水味,她实在是想不起来在谁身上闻到过了,艾德拉皱眉思考着,恍惚间有什么在她的脑海里快速闪过。艾德拉眨眨眼想要找回刚刚那种消失的灵感,但她没能找到那在脑海中倏忽间消失的东西,她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砰砰砰。
艾德拉眼前出现了虚幻的人影,血肉淋漓,肢体扭曲,背景阴暗,她仿佛听见有人在痛苦的呻|吟,有人在挣扎扭动着喊救命。
她眨眨眼。
那些都是假的!冷静点艾德,冷静!什么事情都没有。
哦,等等,这种莫名的心跳加快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难道我又想……
不,这真是个坏消息。
艾德拉面上不动声色,她眨眨眼让自己的理智压制住心里的冲动,冷静下来,艾德。
她站在那里内心纠结,但没人知道她在做什么。克劳福德走到她身边,“有什么发现?”他期待听到艾德拉的推理,前一个案发现场她做出了模仿犯的推测,虽然不知道那个什么揭秘者网站的人是怎么探听到消息的,但是现在他可以肯定,现在这个现场才是真正的切萨皮克开膛手的手笔。
他有这个预感。
艾德拉吸口气,她微微皱眉做出一副吃惊的样子,转过头看着克劳福德,好像之前没察觉到他的靠近,“嘿,你什么时候出现的?”
“刚刚。”克劳福德一脸严肃,“好了,说说看这个案子。”
艾德拉伸出手虚空划过凶手留下的血色大字。
“看那里,他在挑衅我们,可他用了刷子来写这些字。这个人挖掉被害人的内脏却不愿意用自己的手去触碰他们,这是非常明显的洁癖,哪怕是现在这种非常明显的挑衅行为他都做的很冷静。通常有严重洁癖或者职业洁癖的人才对这么做,因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直接用虐待尸体或者虐杀被害人的方式才能更好的表达出杀手的愤怒,但是这个人没有,”艾德拉一个字母一个字母的跟着描了一遍,“他很专业,我猜他是某个领域的职业人员,比如医生,或者有外科技术的其他人,或者是有法医学、人体解剖学之类的职业背景。”医生这个职业还可怕,艾德拉顿了顿,问道,“你知道这个案子是他做的对么?”她和克劳福德都知道这个他是指谁。
看见克劳福德点头,艾德拉又问,“那么,你应该也了解这个开膛手。他以前可没做过这样的事情,这次是为什么呢?”艾德拉眯起眼睛看着墙上的话。
这个案子手法和作案方式无须在意,让人在乎的事情是整个案子里蕴藏的矛盾。一个不可能做这种事情的人偏偏就做了这件事。
为什么呢?
“他生气了?”克劳福德推测。
艾德拉摇头。
“有一点,但我想应该不是主要原因。”还有别的事情,愤怒不是刺激他做出挑衅行为的原因,虽然看上去很像。
克劳福德的神色凝重起来。
“他想表达什么?有什么事情是我们没发现的么?”他几乎是自言自语一般的问了出来。
“条件不足无法推断。”艾德拉慢腾腾的回了一句。如果是我就不会这么做,除非我有其他的目的。
艾德拉多方推导,越来越觉得这个开膛手这次的行为古怪的厉害。
还差一些东西,这个拼图只出现了一部分,还有一部分被特意隐藏起来了,等着某人去发现。比如两个现场都有的香水味,这就是非常值得深究的一点。
“不管怎么说,我们要抓到他。”克劳福德发誓似的说着,他深深的注视着艾德拉,“我们一定能抓到他。”
哇哦。
这不可能。
没来由的,艾德拉就是这么认为,她有一种这个案子会很复杂的感觉。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这个开膛手绝对不是一般人,他隐藏着巨大的秘密。
“一起努力吧。”艾德拉笑着说完就转身去了其他房间找证据。
克劳福德知道艾德拉查案子的习惯和威尔不一样,她不需要独处,也不需要去感知,她只需要去看。
她能看到很多人看不到的东西。
艾德拉在房子里转来转去寻找凶手留下的痕迹,不过很可惜,如同她预料的那样,现场非常干净,什么都没留下,除了那行血淋淋的字。
哦,上帝啊,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艾德拉打开被害者的工作室,根据资料显示他是个在家中工作的自由职业者,爱好是制作石膏像。
真是少见的爱好,合上资料,艾德拉这么评价。
推开工作室的门,艾德拉看见了中央的大桌和四周摆放整齐的石膏像。
诸如大卫、维纳斯之类的并不多,反倒是美杜莎有不少,大大小小的蛇发女郎摆满了工作室,咆哮的魔蛇和座下燃烧的火焰都栩栩如生,看的出来,被害者是个手艺很好的人。
艾德拉拿起一座小型的美杜莎看了看,蛇发的部分异常精细,整个石膏像精致的像是艺术品。
绕着蛇发女郎们走了一圈,艾德拉并没能发现什么,于是她准备关上门离开这里,这时一阵晚风顺着窗户吹了进来,艾德拉顿了顿。
她闻到了。
又是那个香水味。
艾德拉凝眉扫视室内,这地方有猫腻。
她拿起手边的一尊石膏像查看起来,一个接着一个,直到艾德拉找到了那个特殊的美杜莎——有很淡的香水味从这里传出来。
哇哦,看我发现了什么?
艾德拉围着石膏像看了一会儿却并没有发现什么特殊之处。
奇怪,为什么会这样?艾德拉又一次有了疑问。这个案子不对劲的地方真是太多了。
她不死心的盯着石膏像不放,除了这个其他的石膏像都没有香水味。她面前的这个一定有问题,但是到底是什么问题?艾德拉抬手敲了敲,石膏像传来的回声让艾德拉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
原来是这里啊。
咚咚咚。沉闷的回声显示出了不一样的讯息——这个石膏像果然有问题。
艾德拉招呼克劳福德,“嘿,快来,看我发现了什么?”
克劳福德从和巴尔的摩警署警长的谈话中抬起头来,“马上就来。”他招呼着身边的警长一起去看艾德拉的发现。看着那座精致的美杜莎石膏像克劳福德和警长脸上都浮现出疑惑的神色,“这东西有什么问题?”
艾德拉笑笑,“不介意的话,我们让鉴证组的人帮忙把它打开可以么?”艾德拉比划着,“里面藏了东西。”克劳福德惊奇的看了艾德拉一眼,“哦别这么看我,”艾德拉拍拍蛇女的肩膀,“这是个意外。”
某种程度上,确实是个意外。
她笑眯眯的想。
巴尔的摩警署的鉴证组收到警长的命令,拿着工具进入工作室,小心翼翼的把石膏像破开,不出意料的看到了里面还有一层陶土。警长和克劳福德对视一眼,“继续。”警长下了命令,鉴证组的工作人员更加小心了,过了一会儿,里面的陶土被挖开了,看到陶土内部的东西之后不知是谁忽然喊了一句,“天哪。”
气氛陡然间紧张起来。
警长和克劳福德走上前,鉴证组的人让开一个口子,“哦,我的上帝啊。”警长被里面的东西惊呆了,他下意识的叹了一句。克劳福德则沉默不语的转身招呼艾德拉,“你应该来看看自己发现了什么。”
他的表情很僵硬,这种表情下非常难以捕捉对方的情绪,不过艾德拉感觉到他现在既紧张又兴奋。
艾德拉知道,自己找到了非常了不起的证据。她的视线往石膏像内部看去。
哦,是熟悉的东西。艾德拉眨眨眼,她的眼前浮现出上一个案发现场的照片,那个被破开胸膛的人。
他的心脏正在这里静静的漂浮着,漂浮在不知是不是装着福尔马林溶液的瓶子里。
艾德拉感觉到有风呼呼的掠过天边钻到了窗户里,她的皮肤被风吹着,因为战栗而惊起的鸡皮疙瘩让她的内心涌起一种久违的冲动。
她的心脏跳动着,因为兴奋感而越跳越快,渐渐的,耳边似乎只剩下了心脏砰砰跳动的声音。
来啊来啊。
艾德拉又听见了这个声音。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