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日遭遇盗贼过后,村子里加强了防范,接连一个月的守夜,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现,因此守夜的人对此事渐渐的,没那么上心了。【高品质更新】
田光明知道这件事情过后,还特地是把村里负责守夜的男人叫到一起,然后做了做工作。至于大伙儿听没听进去,他是不知道的…
等人们散去,田光明进了里面的卧房,整个人看上去有些疲倦。
刘氏会心一笑,揶揄道:“这村长的活儿不轻松吧!”
田光明苦笑一声,肯定不轻松啊!
“对了,说个事情。”忽地,刘氏把手里的活儿放了放,正经道:“我看,我们的房跟闺女她们的房换一换才是…”
自从孩她爹当上村长过后,家里不时地还是会有村民过来。现在又是冬天,总不可能让村民站在外面说话吧!这一进屋,就是闺女们的房间…大妹的岁数也有九岁多了,这冬一过,就十岁了,到底不是小女孩了…
这事她也琢磨了好几天,才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其实,要说还是家里的问题,连个招待客人的堂屋都没有…这挣钱了,看来得好好的盖两间房子才是。
田光明一男人,心思自没有女人的细腻,这不,一听刘氏的话就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颔首道:“也行,换个房间。”
说干就干,反正冬日里闲着也是没事,一家人就开始动手了。
因为当初是三个闺女,所以她们的床是特别加宽了一点,这不,一换房间,连带着床也跟着一起换了…这样一来,工作量也就大了不少。
等大伙儿都忙得满头大汗,才总算是把所有的东西都两个屋子来回的挪动了一次。这一挪动,自然就能把暗角里的垃圾给现出来,又是忙着大扫除。
等做完这些,竟已经过了午时。
一家人坐在一起歇息。
招弟喘口气,这冬天干活的事情还真不简单,虽说天气冷,但浑身上下都出了汗,弄得此刻身上都黏糊糊的,十分难受。
这个时候的洗漱条件实在是差,弄得本想洗澡的招弟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开口。因为往日里,家里洗澡都是打一桶热水,可现在先别说脱掉衣服站着就冷,就是一桶热水放在那里也要不了两分钟就变得冰凉…
可身上不洗澡吧!她又觉得不是很舒服。
招弟纠结的撇撇嘴,这可怎么办才好。
刘氏起身弹了弹衣服上的灰尘,笑道:“看二妹这样,铁定是饿了,娘这就去做饭。”说完,就已经转身出去了。
招弟站在那儿蠕动了一下嘴唇,不知道嘀咕什么。
田光明看见,笑问:“二妹有什么要说的?”乌亮有神的眼睛盯着招弟。
招弟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她本不想说的,可是转念想着,这大冬天总不可能几个月都不洗澡吧!终是道:“爹,方才出了汗,身上黏糊糊的,我想洗澡。”
田光明愣愣,笑了笑,“等吃了饭爹爹去你奶奶家把澡盆拿来,晚上我多挑一些水过后才行。”
竟还有澡盆!只是苦了她爹了,要想装满一个澡盆,得挑多少水?
…
冬季,天空暗沉沉的,招弟整个人也像这天一般,无精打采似的,或者说,她更多的时候都选择了冬眠这么一件有意义的事情。
而得弟就没招弟这么有空闲了,她这段时间虽说没有打络子,但却被刘氏拉着开始学针线活。得弟对此颇有异议,“娘,这刺绣您不就会吗?这教我岂不是白白耽误了功夫,还不如你多绣点绣品出来,我也多打点络子赚钱呢!”
刘氏微微一笑,伸手敲了敲得弟的脑袋,训道:“这还不开始学,你准备什么时候学?都十岁的人了,这针线活又不是一两天就能学会的,现在开始学,等嫁人的时候,你针线活也就是顶好的了…这样嫁到夫家去,又会做饭又会缝纫,才能惹公婆喜欢,丈夫疼爱——”
“娘——”得弟连忙出声叫住,满脸通红的样子,有些娇嗔,让人看上去忍不住的疼惜,“人家才多大,您就说这些。”
刘氏微微一愣,旋即笑出声,“大妹还怕笑了?家里就我们娘几个,有什么好笑的…”苦口婆心的继续道:“娘这也是为你好呢!你不想想…”
招弟在一旁看着,也是忍不住的笑出了声,她娘实在是太着急了。
听到招弟的笑声,得弟怎么都觉得有些幸灾乐祸,她不禁捂额,有些无力的道:“娘,我忘了件事。”
“什么事?”
“我想二妹这么大的时候,是不是已经学会煮饭了?”得弟说话时,抬起眼眸看着招弟一转不转。
招弟愣愣,才知道大姐这是把矛盾引向她!果然,没等她开口,刘氏已经道:“这倒是,好像你学会做饭时年龄还要小呢,只有七岁左右…”
话没有说完,刘氏就已经明白了过来,连连点头笑道:“倒是提醒了我。”笑看着招弟,“二妹,平日里,你不是想跟着娘一起学做饭吗?现在这时间反正闲了下来,你就跟着一起多学学吧!”
“这男人啊,想抓住他的心还是得先抓住他的嘴。”说的一本正经,确有其事。
招弟皱皱眉,有些头疼,她娘该是多想把她们姐妹几个嫁出去啊!这才几岁,就开始灌输这些观念了。
“娘,我才七岁,就算过年后,也不过八岁。”
刘氏却是微微点头,道:“七岁也不小了,有些娃子才生下来就订了娃娃亲…”似是自言自语的说着,“赶明儿,我找媒人早点打听一下…”
招弟连忙道:“娘,大姐比我岁数大,您还是先考虑她的事情吧!”她现在可不想跟一个孩子谈什么恋爱!
刘氏又想起得弟的事情来,说的义愤填膺,“大妹,你放心,娘一定给你找个好亲事,而且铁定比那什么童家好。”
呃!
得弟垂下头,手上动了起来,针穿过布时,一不小心,就扎了手。
血,流了出来。
招弟想起大姐的事情来,试探的道:“娘,您觉得蔡家哥哥怎么样?”招弟的一双眼睛是一转也不转,生怕错过了什么表情。
而那垂着头的得弟也有些紧张,本来嘴是想含着流血的食指,但却含成了无名指。另一只手里,那布也被紧紧的绞紧。
“蔡家哥哥?”刘氏明显是没有跟上速度,等她回过神,已经气愤的道:“二妹说的是蔡家那小子?”
招弟点点头,她偷偷瞥了一眼紧张万分的大姐,更是期待结果了。
刘氏冷哼一声,“不行。”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让得垂着头的得弟眸子里划过一丝失望。
招弟神色间微微担忧,“娘,怎么不行啊?我看蔡家哥哥对大姐很上心呢!”
刘氏愤怒道:“他,也不看看他都做了些什么事情,要不是他,我早就找媒婆给大妹找一门好亲事了。结果呢?现在倒好,弄得我还得等事情冷却过后,大家都忘得差不多了才能给大妹说亲事。”毕竟,要是真说了好亲事,婆家人稍微一打听,就知道这些幺蛾子了,不定又出什么差错。
招弟仍旧劝道:“蔡家哥哥那还不是因为大姐被大家说了坏话,想帮忙…”
“哼,尽帮倒忙。”刘氏说这话时语气倒是软和了一些。那蔡家小子别的没有,倒是有一股子勇气,竟敢在那当头出来承诺要娶大妹。要不这样,也不会那么快堵住别人的嘴。
招弟还准备帮忙说说好话,刘氏却猛地问道:“二妹,今日一口一个蔡家哥哥,倒有些不想你了…”念头一转,她转目看向垂着头的得弟,如果真有什么怪的地方,那不就是…
“该不会…”刘氏的目光来回扫视两姐妹。
招弟连忙摇手,“娘,您可别乱想,我只是瞧着那蔡家哥…蔡卓越对大姐真的有心,才帮忙说说的。”
刘氏人精一样的人,怎么会相信招弟这话,沉声问得弟道:“大妹,你告诉我,是不是你也喜欢那蔡家小子?”
“不…”话才出口,得弟就已经后悔了,轻咬贝唇,又垂下头不语了。
刘氏足足是愣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反应过来,连手上的针落了都不曾注意。
看着这一切,招弟怯怯的叫道:“娘…”
刘氏猛地瞪了招弟一眼,然后在瞪像得弟,声音尖利道:“趁早断了这念头。”说完,就扔掉手里的东西,撩开帘子气冲冲的出去了。
招弟有些担心的看着得弟,安慰道:“大姐,娘只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她回头想想,说不定就改变了主意。”
得弟抬起头,却出乎招弟的意料,她的脸色虽说有些不好,但至少没有掉眼泪,眼里甚至连一点泪花都没有。
她微微一笑,虽有些牵强,但依旧灿烂如花,“我没事的…总归是把这事情说出来了不是?”神色间看上去倒是轻松了一些,就像一块压在心里的大石头终于挪开了。
招弟一时没有理解她话中的意思。
…
夺门而出的刘氏站在地坝,被冷风一吹,才清醒了不少,慢慢的把怒气压住了…她冷静一想,却是不知道她在气愤什么!
按理说,蔡家的家底较厚,在村里也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富户了,她家要是真的能与蔡家结亲,那也算是高嫁了…
而且正如招弟说的那样,蔡卓越对得弟很上心,上心就代表他是真心喜欢自家得弟的,而且自家得弟那样子分明也是…这样以后要是真的嫁过去,就算是公婆不满意,两人相互扶持也会幸福的。
还有的就是自家得弟的这情况,先是被退婚,就被恶意中伤了名誉…还加上蔡家那小子发出誓言说要得弟,谁家还敢结亲?
一切的一切,恍惚都成不了她生气愤怒的原因。
要说她为什么愤怒,她自个儿也是十分的清楚,那是因为得弟没有顺着她的心意来。
想通过后的刘氏并没有松一口气,那眉头反而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招弟跟出来,就看见眉头紧皱的刘氏,心底有些打怵,也不知道该不该这会儿上去,可想着这事关大姐的终身幸福,要是她一点力气都不出,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她迈着小步上去,拉了拉刘氏的衣摆,“娘。”
闻言,刘氏偏头看见小心翼翼的招弟,道:“跟上来干嘛?”
“我…”招弟蠕动嘴唇,却看见对面的肖氏正坐在窗前,一双眼睛看着她们俩。她朝着那边努了努嘴,“娘,肖伯母看着我们呢!”
刘氏目光看过去,那肖氏伸着的脑袋才赶忙的收了回去。她回头对着招弟说:“这事,你什么也不用说了。”
一听这话,招弟有些慌了,“娘…”
刘氏伸手打住她要说的话,笑道:“这事我会跟你爹商量…娘可不是武断的人。”
招弟欣喜过往,这话的意思是不是…一切都可以商量?也就是说没有被一棒子打死?她这就要转身进屋去给得弟说这好消息。
刘氏却开口叫住她,“这事别给你大姐说,让她好好给我静静心,一个女娃子家家的,整日里乱想。”
招弟瘪瘪嘴,什么叫做女娃子乱想啊!分明就是您每日里灌输相夫教子这些话,也不看看我们三姐妹才多大的年龄。
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不敢不从,她保证道:“放心吧!我一定不会给大姐说的。”要不,借三妹的口传个话?
刘氏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晚上吃夜饭的时候,整个饭桌上的气氛颇为怪异,不过只有一人是云里雾里不知所以。
田光明皱皱眉头,低沉的声音响起,“今晚上这是怎么了,都安安静静的?”他的目光在几人之间来回移动。
来弟本想开口说话的,可是傍晚时二姐叫她帮忙传话过后就叫别把事说出来了…这不,她害怕自个儿的嘴一开口就闭不住,干脆就不说了。
至于得弟和招弟,都安安静静的吃饭。听这话,招弟才抬起头道:“爹,不安静的吃饭,那要说什么呢?”
“这…”田光明被问住了,往日里只要不是商量什么事情,他都是安静的听着母女几人说笑,这忽然问他说什么…他纠结半响,道:“你们平日里说什么就说什么呗!”
“…”
“…”
刘氏夹了一筷子菜放到田光明的碗里,“吃饭时说什么话,快点吃完我收拾碗筷。”
反应慢半拍的田光明这才察觉到气氛的诡异。
安安静静的用晚饭,洗漱一番,就都各回各屋,上床歇息了。
看着慢腾腾的田光明,刘氏催促道:“这灯油不要钱?动作快点,熄灯了。”
没办法,田光明的动作稍微快了一点。褪掉外衣,熄了灯就上床。
搭好被子,田光明疑惑的问道:“今晚上吃饭时是咋了,都不说话?”
大脑里的思绪整理一番,刘氏才道:“我跟你说个事,别生气。”
“嗯?”
刘氏道:“大妹喜欢蔡卓越。”
冬日的夜晚,屋内一片漆黑,声音突兀的响起,然后又慢慢的消散在黑夜里。
“什么?”田光明的声音有些大了,在这寂静的黑夜里响起,连旁边屋子里的人都能够听见了。
刘氏蹙眉,“小声一点。”
田光明压低声音道:“你说的是大妹喜欢蔡卓越?”
刘氏点了点头,怕田光明看不清楚,又道:“下午的时候,二妹探我口风,问我蔡卓越怎么样怎么样…”
田光明脑中乱成一团糟,“大妹亲口承认了?”
“差不多。我问她的时候,她有些紧张,却是没有辩驳。”
屋内再次安静了下来。黑夜里,不知道人们在想什么。
良久,刘氏开口问道:“她爹,你说这事怎么办?”她是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了,想阻止,却又觉得这桩婚事还可以,可要是不阻止,她心里又总觉得怪挂的。
田光明的声音淡淡的响起,“能怎么办?总不可能鼓舞她们吧!”
“我看蔡家那小子这去镇上做事情过后,人倒是沉稳了不少,也没有像以前那样整日里嘻嘻哈哈的了,要说这事真成了,我倒是不反对。”话锋一转,田光明又道:“可现在就是不知道蔡忠生那两口子是怎么想的,要是也像那童家人一样,这亲事趁早就别提了。”
刘氏点点头,附和道:“倒也是你说的这个理…”
田光明又道:“事情先不管怎么样,大妹也才十岁,不急,等以后看看蔡忠生两口子的态度了再说。不过在这之前,别让俩孩子走的近了。”
刘氏笑道:“这事我会不知道?”
…
翌日一大早,看着双眼微肿的得弟,招弟就知道她昨夜肯定没有睡好。
吃早饭时,招弟本想从刘氏与田光明两人的脸上看出什么来,可惜在那儿盯了半天,却什么都没有发现,因为两人表现的实在是太冷静了,让人不敢瞧着,就觉得昨儿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等早饭用完,田光明出门去过后,刘氏才道:“大妹,以后不要与蔡卓越走的近了。”
这话,虽是警告语,但却没有警告的语气。
三姐妹不解这话中的意思。
得弟微微的点了点头。
招弟想张嘴问问这话,是两人没有可能,还是因为避嫌…可惜被刘氏的一个眼神唬住,特地交代招弟与来弟二人,“二妹三妹,你们两个也一样…最好不要传什么话,不然,看我怎么惩罚你们。”
这话却是十足的警告了。
两人不甘,明明是大姐的事情,为什么倒是特地交代起她们来了。
还没来得及开口申辩,刘氏就已经端着衣服下小溪去洗衣服了。
…
这件事情虽是在招弟家内部荡起了一层涟漪,但因为这件事情的另一主角蔡卓越近段时间都没有回家,便慢慢的被淡忘了。
转眼间,就进入了冬月。所谓的冬月就是农历十一月份。
自是不用说,天是更加的阴冷了,家家的屋子里都升起了火炉,不然,这坐在屋里没一会儿,手脚就会冻得冰凉。
天虽是那么冷,但却没有像去年一样下白绒绒的雪花了。
但为了更好的过冬,田光明早早的就把先前收割的野草拿出来给野鹿铺窝。野鹿虽然还有野性,但多半也懂得了人类的意思,竟也不在那稻草上面拉屎拉尿…
至于家里的那两只野兔,招弟倒像是看见了一盘可口的野味。
招弟笑道:“爹,过年的时候我们把这两只兔子杀来自个儿吃,行不行?”
要是放在往年里,这两只野兔肯定不可能拿来自个儿吃的,那可是要拿去卖了换钱的。
田光明笑着点头,“行,今年这野兔就留着自个儿吃。”
招弟听了这话,高兴的拍拍手,虽说家里现在喂的那条猪不可能杀来自个儿吃,但这兔子至少留着自个儿吃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了。
田光明提醒道:“你可别让三妹知道了你这想法,不然她又得闹了。”
平日里,来弟没割几次草,但却把这两兔子当成宝贝似的,经常一看见她们把草割回来,生怕野鹿吃完了,就赶忙喂给兔子…
“这倒也是。”招弟点了点头,“等到时候我们把这兔子宰了,端上锅以后,她指定比谁都吃的欢。”
田光明开始打扫喂猪的时候,不时骂着猪圈里的肥猪道:“一点都不爱干净,整日里就知道到处拉屎…倒是没俩野东西懂事了。”
而招弟则是在那里逗小兔子完。
这时,刘氏在外面叫道:“孩她爹,有人找。”
招弟先跑了出来,看了看眼前的人,却是不认识的。
田光明出来的时候,微微一愣过后,就打招呼道:“原来是下河村的周兄弟啊!”虽说在打招呼,但他却是有些迷糊,这下河村的周远来找他干什么?
周远也笑着与田光明打了打招呼,“今儿是有事来麻烦田大哥了。”
田光明越发的疑惑,周远能有什么事情麻烦他?
而一直站在一旁的招弟眼尖,竟看见那周远的手里拿着一张纸,纸上最开始写了两个字稍大——房契。
眼皮子跳跳,招弟暗暗好笑,这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不知道周兄弟指的是什么事?”田光明疑惑道。
周远笑了笑,把手上的那一张纸拿了出来,“我前些日子买了一栋清溪村的房子,听说田大哥是清溪村的村长,所以就来找田大哥立个字据,改明儿我也好搬进来才是。”
田光明愣了愣,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还不知道周兄弟买的是谁家的房子?”其实不用问也知道了,村里也没什么人要搬走,那么就只有…
“冯辉伦一家的。”周远一笑,“我听冯辉伦说,这房子还是临着田大哥家的,想来应该是这边这栋了。”
周远满意的看着眼前的房子,虽说房子有些年头了,但胜在这房子本就没花几个钱就到手,还是挺值得的。
见他满意的笑,招弟就在想,等会儿冯辉云那两口子回来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田光明一听是买冯辉伦一家的房子,连忙的就拉着周远进屋立字据去了。他这会儿只想着,赶快立了字据让他离开,然后再叫冯辉云一家尽快搬走,不然这碰到一起,又是一场纷争,那他就又有麻烦了。
等立了一个转让字据过后,周远才笑着道:“田大哥办事就是利索。”
田光明勉强的一笑,“这本就不是什么麻烦事…既然改明儿周兄弟就要搬进来,现在家里肯定有许多事情要做,那我也就不留了,等到时候搬过来过后,咱兄弟两再找个时间好好的喝一杯。”他只想尽快送走这周远。
“好,改明儿一定好好的喝一杯。”周远笑着出门,田光明送出门。
田光明本以为周远就这么的走了,哪知道他出来过后竟开始打量起房屋来,不是的点头笑笑,竟是十分满意…
还没等田光明再说话,就听见肖氏的声音忽然想起,“这谁啊,站在我家门口看什么?”眉头微微一皱,她又看了站在的地坝招弟一家,总觉得这家子人不坏好意。
“你家?”周远眸子深处一丝疑惑,他问田光明,“田大哥,这是怎么一回事。”
田光明叹息一声,看着肖氏就道:“你二弟一家已经把这房子卖出去了,眼看着人家就要搬进来了,你们赶快收拾一下把地方挪出来吧!”
听着这话,周远刹那就明白了过来,“房契现在在我手里,这怎么会是你的家?”
肖氏是傻在了那里,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
看着那样发傻的肖氏,招弟暗暗好笑,这种人就是活该,她爹当初还好心的提醒了,可她们却说她爹想抽成…
“怎么可能。我二弟一家早就被赶出了这清溪村,你怎么会有房契?”回过神的肖氏尖利的声音响起,“这分明就是我的家。”
周远看着肖氏这样子,有些不耐烦,“这房契怎么会在我手里不用你管,但是你要清楚,这房子现今是我周远的了,后日,我们就会搬进来,所以我只给你们一天半的时间,在我们来之前搬出这里。”
说完话,周远就对着田光明笑道:“田大哥,那我就先告辞了。”拱了拱手就要离开。
肖氏发疯似的道:“这房子是我冯家的老屋,不可能是你家的,所以你休想我们搬出去。”
周远根本就没什么耐心与肖氏纠缠,“搬不搬不是你说了算…你要是真不搬,到时候可别怪我把你们告上官府。”说完,拂袖而去。
肖氏站在那里气得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田光明几不可见的叹息一声,他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因为像肖氏这样的“厉害”,他是已经领会过了的,他可不想被那乱扫的机关枪射中。
招弟心情无比的好,笑问道:“娘,今天中午吃什么饭啊!”
说话间,招弟一家就往厨房去了,哪知道肖氏还是发疯似的大喝一声:“田光明,今日这事是不是你捣的鬼?冯辉伦一家的房子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就卖给了别人?”
招弟几人转身看见肖氏凶狠狠的看着自个儿这边。
田光明没有说话,刘氏已经斥道:“肖光会,你最好不要满口胡话。既然你知道这房子是冯辉伦一家的,他们卖给谁,我们怎么知道。”
肖氏却胡搅蛮缠,“明明就是你家看见我家卖房子,没有让你们抽成,你们就故意出面让我们不好受的。”
刘氏也是十分生气,“就算这样,你能怎样?”自个儿做的事情不考虑清楚竟然想推到她们的身上来,还真是天方夜谭了。
“你…”肖氏气得嘴唇发抖,“哼,我们就不搬走,看你们怎么办。”
“你最好有本事就别搬走。”刘氏冷笑一声毫不在乎,“走,进屋,别站在这里,不然等会儿怕是食欲都没有了。”
招弟一家不在理肖氏,都进了厨房,不过那打开的厨房门还是能够听见肖氏在外面发疯似的咒骂。
“她是不是发疯了?”招弟蹙眉道。
来弟接过话茬,“要是真发疯了才好,怕的就是装疯。”
刘氏冷冷的笑着,“管她做什么,就让她骂,我们身上能掉块肉?我倒是要瞧瞧了,她们自个儿的房子已经卖给了别人,她们这搬出来住哪儿去。”
大冬天的,可不是在外面应付一下就了事的。
不知道何时,冯辉云也回来了,当听到这消息时,顿时什么都没有说,就大骂了肖氏一顿,“哼!早就说别卖房子,你偏不相信,现在好了,我看你住哪里去。”
肖氏不甘的道:“谁知道那作死的人都出去了,竟然还摆我们一道!再说了,这卖房子时。字据上是你画押才作数的,没你同意,那房子就卖出去了?”
因为是在地坝,早就围拢了一群看热闹的人。而冯辉云又是一个彻底的大男子主义,哪里听得女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顶嘴,当即是一巴掌就扇了下去。
“啪——”
十分响亮的耳光想起,把肖氏打的彻底懵住了。
“看你还敢不敢顶嘴。”冯辉云十分满意肖氏此刻的表情,面露得意之色。可惜的是正在他得意时,竟是一道耳光落了下来。
“啪——”
肖氏气冲冲的骂道:“你竟敢打老娘,看老娘今儿不跟你把命拼了。”
说话间,两人竟已经纠缠在一起,只是肖氏哪里是冯辉云的对手,不过几下就处于下风了…
看着这两口子打架,人们也上前纷纷言语相劝,却没有人敢伸手去拉这两人的,毕竟这气头上的人要是一不小心误伤了自个儿就不划算了。
屋外吵得热火翻天,招弟家厨房内,一家人却安安静静的吃着饭。
田光明听着外面的那动静,有些担心的道:“要不我还是出去看看吧!”
“你傻了?”刘氏皱眉道:“你这出去能做什么?难道你没有听见,那肖氏一口一个你要抽成?”
田光明被堵得哑口无言,却道:“那么多人都在劝,我这做村长的总不好不出面吧!”
刘氏又道:“不出面咋了?难道把你村长的职务罢免了?那我高兴都来不及呢!”夹了一筷子菜放进田光明的碗里,“快吃饭,饭菜都凉了。”
田光明最终没有出去。
而那两人也没吵多久,就觉得把老脸都丢光了,灰溜溜的就跑进了屋子没再出来。
招弟本以为两人会十分有骨气的不搬出来,哪里知道,才下午的时候两人就开始找住处了…
就这样,一出最精彩的好戏就没了。
可是两人着急的找住处的模样,倒是让招弟觉得像是灶台上的蚂蚁——热的团团转。
他们这么着急找房子,一时,也是找不到的。
在第二日午时的时候,两人竟笑嘻嘻的叩响了招弟家的房门。
招弟一开门看见两人那样,就忍不住起了鸡皮疙瘩,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何况这两人与她家的关系这么恶劣,竟然还笑的出来…一看就知道事情不简单。
皱着眉头,招弟道:“你们有事吗?”声音冷冷的,一听就知道是不受欢迎的。
可惜的两人脸皮子厚,仍旧笑意盈盈,冯辉云道:“田二妹,你爹在家吗?”
一阵恶寒!
田二妹!
明明就知道她爹才回来…她真想摇头说不在家,可惜还是道:“在家。”冰冷的两个字没有一丝温度,“只是不知道你们找我爹有什么事?”
她就站在门口也不去通知。
冯辉云一笑,“就找他有点事,二妹能把你爹叫出来吗?”
她不想叫,可惜的是她爹声音已经响起,“二妹,谁在外面呢!”
招弟阴阳怪气的回答,“冯大伯她们呢!”
这话一出,家里的其余人竟一下子都站到了门口。
倒是田光明反应了半拍。
既然已经这样,就让两人说明了来意,最后听她们的话里话外的意思,竟是想把村中一处的集体房子要去。
这集体房是在蔡卓越家的对面,往日里,里面是空置的,但到了冬天,村里家家户户都会挑选一些好的红薯出来放到这件房子里,为来年留种!
也不知道这房子是怎么设计的,但红薯放在里面,坏掉的就很少。
这处集体房有两间,其中一间占了房子总面积的七分之六,剩下的一间则只有七分之一…自然,这红薯是放在大房间里面的。
而冯辉云一家要的,就是那空置且很小的房间。
田光明蹙着眉头道:“你们也知道,那房子里的温度必须保持在一定温度以上,但你们这要是忽然住进去过后,经常打开房门,那温度自然维持不了,到时候全村人的红薯种子谁来负责?”
两人听完这解释,脸色微微僵硬。
肖氏笑道:“这我们倒也考虑了的,可是你想想,我们住进去过后,每天三餐都要做饭,做饭烧火就肯定有温度了…到时候那温度就不会降的啦!”
这话虽然说的轻松,但是田光明却是不敢把全村人来年的收成赌在上面。
面露为难之色,他道:“这件事情多半不可能了。毕竟不是我一人的东西,而是全村人来年的收成。”
肖氏的笑脸僵在了那里,差一点就没有忍住就要发飙,还是一旁的冯辉云瞪了一眼,她才勉强的忍了下来。这一切,自是没有逃过招弟的眼睛。
招弟心底忍不住骂道:“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又听冯辉云装着可怜说道:“田老弟,你也看见了我们家现在的这情况,今天下午之前就要搬出来,这又没找到什么住处…大冬天的,总不能夜宿在外面吧!”
招弟冷笑,你们住不住外面管我们什么事!你们是我们的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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