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章(1 / 1)

()芙蓉帐暖,风正淳正在凤来宫于妃娘娘处逗弄自己刚出生不久的小皇子。Www..Com

“皇上,你看他多可爱,这么小就知道冲着你笑呢?”于妃笑得千娇百媚,柔若无骨的身子靠在风正淳身上,撒娇的说。

风正淳满意的点点头,单手抚弄着于妃圆润的肩膀,生产之后的于妃更加妩媚动人了。

“皇上……”于妃的声音有些迷离起来,双臂攀上风正淳的脖颈,整个人都偎进他的怀中。

“爱妃,你想怎样……”风正淳大手在于妃身上上下游走,暧昧的调笑道。

“臣妾想……”于妃呵气如兰,一张嫣红的小嘴凑了上去,小手也开始在风正淳身上摸索起来。

热情似火,骤然点燃。两人动作急促起来,一边亲吻一边朝着旁边的大床跌跌撞撞的走去。

“仁王殿下,皇上他正忙着,现在进去通报恐怕不妥吧?”内侍太监刘龄为难的看着二皇子。

“刘公公,实在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禀告父皇,不然我怎么会急巴巴的跑到凤来宫?还是请你通报一声。”风之义说着,从怀中取出一锭黄金塞到刘公公手中。

这个刘龄可是父皇面前的红人,以后有什么事还用得上他。

“仁王,这,这……您太客气了。”刘龄喜笑颜开得推辞几句,把金子放入怀中,晃悠悠的入了殿门中去。

“皇上,仁王求见。正在殿外等候。”

里面,风正淳二人正待入巷,突然被打断,没有好气的说道:“刘龄,你真是越老越没规矩了,有什么事非要现在打扰朕的兴致?”龙颜薄怒,刘龄却并不惊慌。

“皇上,仁王殿下面色焦虑,说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一刻也等不得了。”

风正淳也有考虑,这老二平时是最稳重的,今日竟然跑到凤来宫见驾,或许真的有重要的事情。他不是昏君,很多事情都想得透彻,现在心念一转,立刻起身。

“叫他到御书房等着。”于妃见状,心中虽然不悦,但还是急忙起来贤惠的为风正淳更衣束发。

御书房。

“父皇,儿臣所言句句属实,请父皇下令查处此事。”风之义翻身拜倒,大义凛然的说道。

风正淳眉头紧锁,武相是朝中元老,又是太子的外公,凭他隐忍的性格会做出这等私造军械的事情吗?他的眼光锁定在风之义的身上,精光一闪,难道是老二故意栽赃?

无论如何,兄弟相残也是他不愿看到的。

但是,老二坦荡的眼神和有恃无恐的架势又不象是在撒谎,心思一转,不由一惊。自己还正当盛年,而太子及冠也已经多年,难免生变啊。

此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正好也可借此彻底打消一帮子皇子间争权夺势的气焰。

“拟旨!”

很快,风之义手持圣旨,心情万分激动,迅疾的赶往武相府。

太子风之印顾不得返回东宫,径直来到武相府,此时正在商议对策和紧张的部署当中。

西郊的兵器坊暂时停工,而后院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临时搭建起一座简易的茅屋,炼炉,冷水池一应俱全,两名临时调来的能工巧匠和一些杂七杂八的小兵器整齐的摆放在茅屋中。

隆隆的火苗舔着火钳铁锤,正干得热火朝天。

“奉旨搜府!”二皇子大步走进武相府的大门,特意抬头看了看门楣上高高悬起的鎏金匾额,不由冷笑,今日过后,我要让这张悬挂了几朝的匾额永远摘下!他想象着太子和武相一定会是狼狈又慌乱的样子,嘴角的笑意更浓。

走进深深地宅院,刚入中门,就看到当中跪地的庄心静,面色苍白,嘴唇青紫,一看便知跪了有些时候了。

圣旨一抖,气焰嚣张的等着太子和武相来接旨。眼中闪着嘲讽的冷笑。

武相和风之印走出之时,步履沉稳,神色平静,完全出乎他的想想之外。但是看着他们镇定自若的样子,风之义并不惊讶,反而生出一种喜悦,心道,我可没有你们想的那么愚蠢。其实,在来武相府之前,他早就部署了大量的人力在全城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连妓院和医馆都不会放过,来武相府不过是灭灭这二人的气焰,同时稳住他们,以免搜捕工作遇到阻挠。但是,既然来了,把武相府大闹一番肯定是要的。

大手一挥,身后二百名护卫齐齐动身,一时间,整个武相府鸡飞狗跳,哭闹声,喊叫声,摔砸东西的声音,推搡门户的声音,踢倒桌椅的声音,来回奔跑的声音……都混在一起,在渐渐暗下来的夜色中尤其嘈杂起来,

武相面沉如水,冷静的盯着护卫们把他肃穆庄严的相府弄得一片狼藉,面目全非,心中早已怒海翻波,只是眼中的神色却更加深沉。

“报告仁王,什么都没有找到。”

“报告仁王,属下没有任何发现。”

……

几拨人马纷纷回拢,均没有发现任何谋逆的蛛丝马迹。//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

“呵呵,二弟,什么都没有,这诬告朝中重臣的罪名你可要一力承担啊。”风之印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大哥急什么,不是还有一队人马没回来吗?”风之义也不着急,反正他志不在此,用大拇指想也能想到,武相怎么会把兵器坊建在自己家里?

“报告仁王,后院发现有铸造兵器的迹象。”最后一对人马归来,当头的小头领得意洋洋的回报。

风之义长眉一挑,冷笑着说道:“大哥此时还敢说什么都没有吗?来人,跟本王到后院去,把这两个罪臣贼子也一并拉到后院。”

果然是墙倒众人推,一见武相私制兵器的窝点被发现,护卫们也不在忌讳,押着武相就往后院走去。

叮叮当当,打铁声音传来,远远地就看到烧的旺旺的炉子窜出点点火星,在漆黑的夜里随风散去。

风之义有些激动,终于被他捉到了太子的把柄,从此,他离太子之位就更进一步了。心脏不禁东东的跳得快了起来,脚下的步子更加急促。过度的兴奋使他失去了往日的沉稳,想到即将到手的太子之位,他就激动地不能自已,根本没有发现武相二人眼中暗自的窃喜和算计。

风之义一腔激动地热血在见到所谓的“兵器坊”后仿佛被一盆冷水兜头浇灭了。

这也叫兵器坊吗,分明就是一个简陋的不能再简陋的打铁摊子,走进去,几件打好的兵器虽然精致但数量极少,很明显是武相府自己请了人打些公子千金们日常使用的兵器,这可是在皇上允许的范围之内呀。

风之义阴沉着脸,猛地回头,正对上武相眯起的眼睛中老狐狸一般狡猾的精光,心里咯噔一下,这才醒悟到自己被这老头子大大的摆了一道。

未及细想,一挥手就甩了报告的小头领一个耳光,“混账东西,你哪只眼睛看到武相家的兵器坊了?”说完,又踱步走进去,亲自拾起地上的兵器仔细看了一番。由衷的赞叹道:“做工真是精细,想必,下午庄二小姐手中灌水银的羽箭也是出自这两个人之手了。”

“二弟不必急着打骂下属,这搜也搜了,翻也翻了,还请二弟给武相一个明确的答复,武相府到底有没有私造兵器?”风之印趁机上前一步问道,

“哼哼,太子何必着急,是黑是白,我自会向父皇交代,还轮不到你来过问。”风之义长袖一甩,领着大批的人马离开相府。临走时还看到庄心静跪在冷冰冰的院子里,已经冻得浑身发抖了。

来得快,走得也快,此时的武相府静悄悄的,只留下一片狼藉。

“父亲,老二已经走了,快让妹妹进屋歇会吧。”庄心柔急匆匆的跑过来,哀求道,庄心静真的快要支持不住了。

武相眼中扫过一缕痛苦的神色,很快便在夜色的掩映下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一边狠戾的决绝。

自古夺嫡的战争中冤死的人就不在少数,静儿,你怨不得为父。心里默念了一边,头也不回的回了书房。

“父亲!”庄心柔又大叫一声,无奈,被太子拉着一起离开了武相府。

可怜庄心静独自跪在寒凉如水的夜里,双膝下冰冷的青石砖上的寒气一直透进了骨髓,二皇子走了,却没有人叫她起来,任由她像一片瑟瑟发抖的树叶飘零在无边的寒风之中。

急匆匆的行走在寒风中的风之义心情莫名的紧张起来,回想起武相刚才那双狡猾阴沉的眼睛,他就感到一阵无力。该死,那些搜城的人怎么还没有个消息?

时间过得似乎极为缓慢,距离他从武相府回来已经几个小时了,那些搜城的人马有两万人,现在却迟迟未归,坐在红木圈椅中的风之义更加如坐针毡,事情似乎真的不妙。

“王爷,属下办事不利,未能发现任何兵器坊的线索。”禁卫军头领韩威终于回来了,却带回一个让风之义无比失望的消息。

“可曾细细搜过?”风之义的声音中有了显而易见的挫败。

“回王爷,属下几乎把整个啸城翻了个个,的确没有发现。”韩威再次回答。

“好吧,你下去吧。来人,本王要进宫面圣。”风之义无限疲惫的说道,脑海里盘算着如何向皇上解释。他绝对不相信武相是清白的,定时那老狐狸暗中动了手脚。可恨自己竟然斗不过他。

最后只好自我安慰的想到:大不了削了自己领内侍卫大臣的职位,毕竟是庄心静自己亲口说的话,大家都听到的,尤其这话还是青云公主问出来的

想到青云公主,他的心离顿时一阵清明,真想扇自己两个大耳光。

校场之上庄心静算计的对象是凌水灵,句句引诱庄心静口吐真言的也是凌水灵,可是,为什么却不见风之焰前来皇宫上奏,此时他才明白,对方好一招隔岸观火之计。

在这场斗争中,不论自己和太子谁输谁赢,对风之焰来说都是好消息。

可是,现在才醒悟未免已经太晚了。

且说风之焰和凌水灵一路回到王府,未及歇息,就暗自命人叫来庄姨,下午之事还没有说完,现在可以让她亲自和风之焰说个明白。

自从水灵走后,庄姨一直心神不安,一时高兴自己终于可以和王爷正达光明的见面,一时又担心自己轻易相信了水灵,会不会害了王爷。

终于等到王爷召见的消息,她紧张又兴奋地整整衣装,一路小跑的跟在雁迹身后来到听风楼。

这个长身玉立的年轻男子,比十年前已经成熟了不少,也长高的不少,尽管暗自偷偷看过几次,但都是远远看不真切,现在在明亮的夜明珠的光辉下庄姨仔细端详着风之焰,酷似皇帝的脸庞和五官,深邃中透着威严,但是眉宇间又有几分像他的母后,平添了几分温润。

“王爷,真的是王爷……”庄姨有些不敢相信似的看着风之焰,眼睛里慢慢蓄满了泪水,突然,激动地跪倒在地,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王爷,老奴终于见到你了。”

雁迹有些动容,扶起庄姨站起来。

庄姨独自哭泣了一阵子,情绪才逐渐平复下来。

“老庄,有什么话你尽可以对王爷说。”水灵拉过一张椅子,示意她坐下。

庄姨拜了拜,没有坐,思索了一下,才开口,道出二十年前惊心动魄的一幕。

“王爷,我叫庄姝,原是皇后的随嫁丫头……”庄姨的目光逐渐变得迷茫起来,好像看向不知名的远方,整个人都陷入了回忆当中。

那是二十年前的一个十五的夜晚,秋风习习,格外的舒畅凉爽,凤藻宫内沈皇后正痛苦地等待着生产。

阵痛,阵痛,已经折腾了整整一天,还是生不下来。窗外凉风习习,宫内寝室中却燥热难耐,皇后浑身都已经湿透了,犹自咬着牙苦苦支撑着。

皇上一直守在寝室外面,不时隔着厚厚的幔帘关切的询问或者是鼓励几声。

宫里最好的产婆和太医都紧张的守候在里面,入夜,终于在喝下一碗催产汤后,艰难的生下了小皇子。

“娘娘,是个皇子,恭喜娘娘,贺喜娘娘。”产婆抱着刚生下的小皇子高兴地递到皇后面前。

“我还清楚的记得皇后看到王爷时脸上的神色,那么高兴,那么喜爱,”庄姨喃喃的说道:“可是,她突然又掉下泪来,摸着王爷的小脸蛋,显得忧心忡忡的。我当时还劝她不要这样,生了皇子是多么好的事情啊。皇后就笑了,让我过去看看小皇子长的像谁,我看了一眼,就说,这还用问吗?小皇子长得就和皇上一模一样,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庄姨突然停下述说,房间里流淌着静默的气息,水灵笑了笑,的确,在所有的皇子里面只有风之焰长得最像飓风皇帝,其他人简直不像是皇帝的儿子,根本没有一点相像之处。

“可是,没想到听了我的话娘娘就眼泪掉的更快了,问我这个小皇子为什么长得不像她,要象他的父亲呢?她一连问了好几遍,直到皇上进来,才停下来。”庄姨抹抹眼泪,又接着说下去。

风正淳听到婴儿的哭声,迫不及待的冲进来,产婆讨好的抱过孩子,谄媚的说道:“皇上,是个小皇子啊,您看,长得多象皇上。”

可是,这句话好像是一点星火,骤然引爆了火药,风正淳接过孩子,仔细端详着,脸色突然变得非常难看,眼中射出凶残的精光,好似要把这孩子掐死一样。

沈皇后惶恐的盯着风正淳恼怒之极的脸,突然翻身下床,跪倒在地上:“求皇上答应臣妾,不要伤害我的皇儿,求您了,皇上。只要皇上答应臣妾,从此以后,臣妾做牛做马都心甘情愿。”

“当时,所有人都惊呆了,都想皇上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杀死小皇子,皇后难不成是高兴的糊涂了?可是,皇上的脸色真的难看的吓人,要杀人似的。当时一屋子人都静悄悄的,只有小皇子哇哇的哭,哭得人心都吊起来了,冷飕飕的有些慎得慌。”庄姨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怖,可见当时的情形是如何的紧张。

“谁也不知道皇上为什么发怒,更没人知道他到底会不会饶了小皇子。皇后娘娘就那么跪着,死死的盯着皇上,最后,还是皇上心软了,扔下小皇子,气冲冲的离开了。当时我还大大的松了口气,虽然不知道原因,但小皇子最终还是保下了。可是谁知道,皇上一走,更大的灾祸就来临了。”庄姨的声音飘飘忽忽的,恍若幽灵一般。

风正淳刚刚离开凤藻宫,庄贵妃和史贵妃就过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蓝衣女子,那女子戴着面纱,神神秘秘的。跟在两位贵妃身后,安安静静的没有一句话,很容易就被人忽略掉。

“恭喜姐姐生了小皇子,妹妹特地送些贺礼,请姐姐笑纳。”庄贵妃笑着坐到床头,轻轻逗弄着刚刚安静下来的小皇子。

“是,是,妹妹也来恭喜姐姐。”史贵妃也走过来,笑嘻嘻的说道。

沈皇后礼节性的笑了笑,示意庄姝给她二位看座。

“蓝衣,你不是会一些医术吗,我看姐姐产后虚弱,你就给皇后诊诊脉,开几味方子。”史皇后笑得一脸真诚,又说道:“姐姐放心,蓝衣姑娘的医术很高明,我生义儿的时候,庄姐姐就请了蓝衣姑娘为我开过药,吃过之后,身子恢复的特别快。说来,还没好好谢过庄姐姐呢。”说着,冲着庄贵妃盈盈一笑。

“妹妹可不要这么见外,我也是偶然认识了蓝衣姑娘,吃过她几味药,觉得特别有效,才推荐给妹妹的。”

这两人一唱一和,巧舌如簧,沈皇后虚弱的笑了笑说:“难为两位妹妹这么有心,那就请有劳这位姑娘了。”

庄,史二人对视一眼,眼中同时掠过一丝奸诈的笑意。

那位蓝衣女子也不说话,只移步过去,低头看向沈皇后,一直手覆在皇后额上,念念有词的说了些什么,又在皇后身边的小皇子额上用手指点了好一会,仍然默不作声的转身走到角落里,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暗自冲着庄,史二人点了点头。

“哦,姐姐,我宫里还有些事情,方子稍后蓝衣姑娘写出来后再给你送过来。”庄贵妃有些匆忙的站起来。

“我也有事,也要先走了。”史贵妃也站起来,神色间有些慌乱。

没等沈皇后说什么,两个人就火烧屁股似的走了出去。倒是蓝衣女子颇为镇定,步履不慌不忙的,出门时好像还不放心似的回头看了看沈皇后。

“我看到她的面纱抖了抖,好像要说什么,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就离开了。”话说到这,事情似乎有了一些眉目,庄姨的脸色也更加惨白,“谁能想到,他们前脚走,皇后娘娘和小皇子后脚就发病了。娘娘浑身发烫,满脸满身的经脉都涨了起来,股突突的像一条条蚯蚓,脸色也红的吓人,仿佛要烧着了似的。小皇子也好不到哪去,难受的一个劲的哭,哭得嗓子都哑了。娘娘自己难受也顾不上了,抱着小皇子一个劲儿的哭,那样子看得人心都碎了。”

其实风正淳并没有走远,听到寝室里乱成一团,再也忍不住又折了回来。看到沈皇后难受的样子,什么怒火,什么怨恨登时跑到了九霄云外。

“传太医!传太医!叫他们都来,全部都来!”风正淳顾不得什么皇帝的身份,跪在沈皇后的床头,伸手抚摸着她崎岖的脸庞,眼中满是疼惜和悔恨。

“莲儿,你不要吓朕,你这是怎么了?都怪我,刚才我不该那么对你,更不该那么对我们的孩子。莲儿,我答应你,只要你没事,我一定会好好爱他,好好疼他,我要立他为太子。莲儿,你要坚强啊。”

“不要这么说。齐,本来就是我对不起你们,我是个坏女人,但孩子是无辜的,我不求他能成为太子,只求他一生平安。齐,你答应我,来世莲儿一定好好爱你,一生一世只爱你一个人。”沈皇后也艰难的抬起滚烫的手怜爱的抚摸着风正淳的脸颊,动情的说道。

“莲儿,我不要来生,我只要今世,我只要你好好的。我答应你,绝不会伤害这孩子,只要你好起来。”

“皇上,我觉得身子要烧着了,臣妾恐怕撑不住了,你……你别忘了自己的承诺。”沈皇后艰难的扯起一抹微笑,恋恋不舍的看了看怀中犹自哇哇大哭的孩子,突然手臂一软,撒手人寰了。

“没想到,娘娘走得那么急。太医们来了,皇上还命令他们给娘娘诊脉,可是谁都不知道病因在哪。既不是产后虚弱,也不是中毒,更不是受伤。皇上就盘问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之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庄姝的语调略为平静了一些,“小皇子折腾了一夜,最后竟然神奇般的好了。太医说可能是因为年纪小所以病症轻,总之就那么没事了,跟正常的孩子一般无二。我们都猜测皇上可能去找庄贵妃和史贵妃算账去了,还有那个蓝衣服的女人,肯定是他们做了什么手脚,皇后和小皇子才会突然发病。可是,第二天皇上指派人运走了皇后的尸体,抱走了小皇子,还吩咐我们所有的人都不许离开凤藻宫半步,谁想到,不久凤藻宫就起了大火,好大的一场火,我们一帮宫女势单力薄,都纷纷向外逃去,可是,凤藻宫被侍卫团团围住,谁往外闯就给谁一刀,我无意中发现皇后娘娘床下有一个地道,就悄悄地躲了进去,沿着地道一个劲的走,害怕极了,不知走了多久才走到头,竟然是一处青山绿水的好去处,绕了半天才明白过来那就是啸城的西郊。我不敢回城,就一直在西郊野地里生活,直到听说王爷回程的消息,才自己毁了容来投奔王爷的。二十年了,王爷都娶了王妃了,皇后娘娘在天有灵一定会高兴的。”庄姨一口气说完了整个事情,有些虚弱的缓了口气。

这个故事听起来颇为离奇,疑点众多,如果庄姨的话是真的,那么庄皇后和史贵妃就是造成风之焰母子奇病的罪魁祸首,可是谁又能证明庄姨的话就是真的?

故事讲完了,所有人都沉默着,水灵静静走到风之焰身边,温柔的伸出手臂,把他的头揽在自己怀里,她能感觉的到,风之焰平静的表象下汹涌的波涛,让她感到心痛和愤怒。

“没事。”风之焰反过来抱住水灵,嗅着水灵身上温馨的香气,澎湃的情绪略略平抚下来。他安慰的拍拍水灵的肩膀,吩咐雁迹:“备车,去庄府一趟。”

“老庄,你也过来吧,去见见你的旧主庄文丞。”水灵回过头,吩咐庄姨。

三人同坐一辆马车,向庄府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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